荆鸢妙手回春,开的药见效快又便宜,遇到家里实在困难的,还会暗中给药,但要求病好后得去粥棚帮忙。
三年里,雷打不动。
就连隔壁县的百姓听后,都翻越几座大山来找荆鸢看病。
楼然听着周围的窃窃私语,手中捏着的绢花慢慢变形。
他知道昨日荆鸢为什么讽刺他了。
他的确不了解她。
不然就不会拿看病逗乐。
忽略身后那些被病痛缠身哀嚎痛吟的百姓。
“你这个有点麻烦,需要把骨头弄断重新接,不然腿会跛,你能忍住吗?”
那人有些害怕,但想到自己是家里唯一的顶梁柱,他若跛了,以后如何养家。
便坚定点头。
“可以,神医你医吧!”
荆鸢知道断骨的痛不是说忍就能忍住的。
她抬头想找人帮忙按住病人,却见其他人都在忙。
正苦恼。
一个人蹲下来,帮忙按住了病人。
“我来吧!是不是按住不让他动就行了?”
是楼然。
荆鸢诧异。
随后点点头:“你按稳,不然剧痛下他挣扎可能会打到你。”
楼然顿时牛气的扫了下鼻子不屑道。
“不可能,我从小学武,力大无穷。”
半个时辰后。
荆鸢从药箱里拿出一瓶跌打损伤的药酒,用镊子夹着棉花团均匀涂抹在喜提一只熊猫眼的楼然眼周。
“嗷嗷嗷,痛痛痛。”
荆鸢实在忍俊不禁,“你不是从小习武,力大无穷?”
结果连个瘦弱的病人都压不住,被人剧痛中一拳打肿了眼睛。
楼然有些丢脸,想说练武乃为强身健体,不为惩凶斗恶。
但看着荆鸢的笑容,他一晃神。
喃喃:“阿鸢,你好漂亮啊!像仙女一样!”
荆鸢手一顿,不自然加重了力道。
楼然瞬间又嗷嗷叫。
委屈:“我夸你,你也下重手啊。”
荆鸢窘迫了一下,随后迅速恢复镇定,睨了他一眼。
“阿鸢也是你叫的?”
大抵是幼年的经历,荆鸢性格娴静,此时脱口而出这句话,竟是出奇的活泼。
楼然发现了这点,揶揄:“那是谁叫的?你未来的相公吗?”
荆鸢脸色一红,见他没个正形,气的把药往他怀里一扔。
“不管是谁都不会是你,好好回去养伤,再来我药摊前捣乱别怪我不客气。”
楼然见荆鸢真恼了,连忙好姑娘好姑娘的讨饶。
荆鸢再板着脸也架不住这县令之子没脸没皮的逗乐子。
很快没稳住笑破了功。
自那以后,楼然就跟个狗皮膏一样,亦步亦趋的跟着荆鸢。
给她鞍前马后当助手,又包接包送当保镖。
逢年过节,也没忘记即墨岚,每次都送了节礼,虽然每次都会被丢出来,但他下次还是照送不误。
于是不过一年,就有人问荆鸢,楼然是不是她相公。
荆鸢正要拒绝,楼然抢答:“是,未来的相公!”
随后目光灼灼,暗含期待的望着荆鸢。
荆鸢看着被对方握紧的手,想到这一年的点点滴滴,眼神闪躲几分,最终没有否认。
而这个没有回答的回答,却让楼然瞬间陷入狂喜。
这是?
同意了?
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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