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易天回头看了看身后跟着的众人,眉头微皱。
当时恶趣味升起,将这群人收了。
仔细一想,自己似乎也没什么能让他们拜服的地方,这些人经过了社会的……算是抛弃?随便给他们立上一个信仰肯定是不现实的。
而自己也没法为他们做些什么,因为自己在这个世界的根基尚未立稳,这群人最需要的衣食住行问题,自己大概都解决不了。
当然,是使用正常方法的前提之下解决不了。
樊易天嘴角上扬。
他似乎找到了一个办法。
修炼者就可以随便挑起战争。
那他呢?
这个世界的神,他能做什么?
反正倏忽什么都做不了,也管不了什么事情,樊易天就代行“神权”了。
嗯……不过现在问题不止这一个。
这些人都有自己的家人,老婆孩子都有。
他们自己的身体状况本身也算不上健康。
那这群人的家人该怎么处理?
自己总不可能都带着吧?看上去像他妈部落酋长一样。
自己把这帮人弄到哪去?
自己如果不管他们,拿什么让他们信仰自己?
人类啊,就是这样现实的生物啊。
樊易天揉了揉眉心,转头挥动鬼气,让前面的马走的再慢点。
自己刚收的手下,如果真的要分开,他还是希望以生死或者是关系破裂的形式,而不是因为马车走的太快把他们弄丢了。
不过……自己是不是应该下车去和他们一起走?
樊易天用念力查看了一下。
那些人跟着樊易天继续朝前走着,脸上没什么多余或者是抱怨的表情。
他们似乎并不在意这些。
这些人过的都是苦日子,都是苦出身,他们现在更多在意的还是有人收留他们,以及战争可能要降临的消息,没人在乎自己到底能不能坐上马车。
而且,这个世界可不讲究人人平等,那样就没有什么坚定的信仰了。
那就让他们继续跟着吧,自己找个时间给他们树立一个领头的。
樊易天突然想起许久之前的经历。
他不太想让原本那个领头的当领袖,而是想换一个。
他决定观察观察,让那个在队伍中并不起眼,甚至被人压迫欺压的人担任领头人,不知道那样会有什么样的结果和成效。
不得不说,这种恶趣味偶尔会给他带来很多欢乐。
樊易天嘴角扬了扬。
说不定会很有趣,真的。
就像是华夏的那句话,穷人乍富。
一个被欺压,甚至被压制在队伍最底层的人,偶然之间有了掌控那些曾经欺负过他的人的资格之后,会有什么样的变化呢?
想想就让鬼兴奋啊。
但是说回来,如果队伍中真的存在这样的人,那也就证明了现在这个领头人并不称职,不让他继续领头,说不定也是个好事。
念力之中,那个领头的还在和身后那人交谈着。
他们聊天的内容无非就那么几样,为何被收留,为何战争会降临,以及这个世界的狗屁制度,还有凭什么这些事情的开始和结束都由那群傻逼修炼者决定。
总而言之,他们对这些事情很不满。
突然感觉自己有些陈胜吴广的风范了。
带着这群人,自己是要起义吗?
樊易天眨了眨眼,没再继续窥探他们了。
没什么意思,他们生活在那个层次,思维就是闭塞的,很多东西他们考虑不到或者是考虑的不够广泛,所以才会有更大的不满。
所以,他们才会滞留在这个层次。
樊易天将车厢的帘子落了下去。
……
“后面的那两个!快点!”
全霍吼了一声,右手挥动着灵气抽在落在最后那两人的脚后跟。
两人一闪,对视了一眼,抹掉几乎已经落在眼皮上的汗珠,加速朝着前方跑去。
“快点!快点!”
教官们的吼声在训练场上如同催命的号角一般此起彼伏的响起:“如果这是在战场上!你们已经被敌人生撕了!跑这么慢!生孩子呢!”
对于这些新兵,教官的教导只有一个方法,就是把他们骂成孙子。
以免他们在战场上被敌人打成孙子。
一圈一公里,十圈负重跑。
在这条跑道上,还有很多障碍,很多东西都会对他们的训练造成阻碍和麻烦。
但是他们必须冲过去。
只要不断腿,就必须跑完。
这里面没有好心的队友来帮忙,因为他们连自己能不能好好的跑到终点都不知道。
每个人都只能靠自己。
因为在战场上会出现这种情况。
在那种情况下,身边除了自己谁都没有,你必须靠自己活下来。
就算打不过敌人,跑过也可以。
目的是活下来。
这个时候,新兵和其他教官才意识到什么叫人造神退役。
一连的新兵苦着脸跑着。
“妈的……咱们教官是不是变态啊?”
张众连说话的气息都不稳,他一边跑着,一边转头看向旁边的布正扬:“妈的……十公里负重,最后还要求必须冲刺……咱们真是……”
“闭嘴吧,保留点体力。”
布正扬在吸气的间隔回了他一句。
这个时候一丝气不对,整个人就会立刻破功。
对后程很不利。
专心调整呼吸,把负重跑完才是一切。
全霍就在最后,抱着胳膊看着这些新兵负重跑。
该说不说,比他们那个时候轻松多了。
五十圈开胃,之后还有跑步的项目。
在全霍记忆里,最严重的也就是那次抢救伤员的模拟,他们被要求反复训练,并且全程冲刺,用自己最快的速度。
那可是跨越大半个城区啊,基本上训练完每个人都累的像狗一样了。
轮流训练,反复训练,甚至刚跑完就要重新回到训练场地扮演敌人,阻挠那些要冲进城区的战友。
战斗训练,和战友拼了命的搏斗。
十公里而已,不过就是最后要冲刺嘛……这有什么。
这怎么就跑不了呢……
也对啊,这些都是修为较低的人,修为高的都进入修炼者协会了。
但是也才十公里啊。
全霍的脸上浮现出有些苦恼的神情。
果然啊,作为经历过这一切的人,他还是难以理解。
这要是换成樊团长看着,这些新兵谁都逃不了加练。
想到那个冰山脸,全霍的眸色微沉。
一直到现在,他还是不敢相信那个冰山脸会死在战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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