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老樊办公室,他钥匙一直在我这。”
宇文轩抬手掏出一大串钥匙,笑嘻嘻的看着闻人墨染:“有没有点老广那边房东的感觉?”
“呵呵。”
闻人墨染只用两个字回应他。
“话说,这次回去他们有没有问你感情问题?”
“问了。”
“你怎么回答的?”
“就说没有啊?”
闻人墨染脸上的表情挺轻松:“直接说了,虽然有点难受就是了。”
“这样啊……”
宇文轩低笑一声。
爱人这个坎一样是他不回家的原因之一,父母要是提起这个事,他很难保证自己情绪的稳定。
“我说,我不会有爱人,也不会有孩子了,受不了。”
闻人墨染抱起胳膊:“再说了,这种时候生个孩子,总感觉有种……呃……生了下一代让他们打仗的感觉。”
闻人墨染挠了挠脸蛋。
“啊,对啊。”
宇文轩耸了耸肩:“不能让下一代上战场啊。”
“对啊。”
闻人墨染点点头:“所以我就说啊,不能让我的孩子出生的时候只能活在地下,那样我宁愿没有那样一个精神寄托。”
“以前学的那个课文怎么说的来着?为了把牢底坐穿……啊不对。”
宇文轩抬手就抽了自己一个嘴巴。
“为了免除下一代的苦难,我们要把这牢底坐穿。”
闻人墨染轻声提醒着。
“啊对对对!为了免除下一代的苦难,老子要把这一仗打完!”
宇文轩就像小时候一样,举起仅存的右手对着天空。
年纪越来越大,宇文轩果然越来越傻逼。
闻人墨染嘴角一抽,生怕谁看到似的推了宇文轩一把:“快走吧快走吧……该去录视频了。”
“啊……”
宇文轩低下头,低低的笑了两声。
“好。”
……
“咳咳……”
“衣服,整理一下。”
“别录我胳膊……”
“放心吧,只露脸。”
“老樊这办公室也太简单了。”
“他的布置一向简单。”
闻人墨染轻笑一声:“记不记得你第一次去他家过年?”
“额……记得。”
宇文轩嘴角一抽。
第一次去樊易天他们家过年的时候,宇文轩这个来自京城的大少爷属实是被震撼了一次。
那个家里除了基本的生活工具以外没有别的了。
而且离得都特别远,冰箱和冰柜基本上都放在边上,没有在角落的位置,但凡是带着帘子能被挡住的地方,都留着特别大的空间,塞进两个人不是问题。
樊易天的房间里只有一张床和一张简单的桌子,没有别的了。
窗帘倒是遮光的,拉上连一点光线都看不见。
问起原因,樊易天的回答是,万一战争打到这边来,这样的布置容易逃跑,跑不出去也能躲。
“当时我确实挺无语的,世界上居然还有这种人……”
宇文轩揉了揉眉心:“额……这视频是给我爸妈录的吗?只有他们两个看?”
“嗯……”
大概是话题转移的太快,闻人墨染有些没反应过来。
半晌,她有些狡黠的笑了笑:“宇文轩,你不会在紧张吧?”
宇文轩没有像以前那样反驳,只是叹了口气:“快二十年没见面,我当然紧张啊。”
“不用紧张,这次回去虽然没见到素姨,但是他们两个都改变了许多。”
闻人墨染笑着给宇文轩打强心剂:“开始吧,别紧张。”
“好,来。”
宇文轩深吸一口气。
“爸……麻……不对不对!停停停!”
“别紧张啊……至于吗?这是你爸妈。”
“这不怪我,这怪老樊以前说话带口音。”
“他说话有口音都是多长时间之前的事了?再说他什么时候当着你面叫过妈?”
闻人墨染有些无奈:“别找借口好不好?”
“好好好……再来一遍。”
宇文轩又深吸了一口气。
“欸等等!”
很好,闻人墨染额角崩起一丝青筋。
第二次的失败是因为宇文轩气没喘匀。
……
“染姐……需要那么长时间吗?”
蔺思源看着闻人墨染脸上的疲惫,有些不忍心道:“要不然……咱们两个明天再去?”
“不!就今天,就现在。”
闻人墨染眼中闪过一丝惊恐,立刻拒绝,拽起蔺思源转身就走。
宇文轩把她折磨的够呛,她现在需要立刻逃离这个充满不好回忆的“是非之地”。
“嚯……宇文轩,你做什么了?”
曲无默看着匆匆离去的闻人墨染,抱起胳膊:“染姐眼睛里都没有光了。”
“她也不是路灯,眼睛里本来也没光。”
宇文轩满脸的生无可恋:“累死老子了。”
“啊?”
曲无默一愣,看向宇文轩:“你怎么也这样?”
“录了个小视频。”
宇文轩有些疲惫。
失误了二十多次,总算是成功了。
但是因为磕磕绊绊的,他不满意,所以又录了几次。
要不然自己还是尽早申请个假肢吧,赶紧回家一趟……这样录视频真是要了他的命了。
还不如让他去打仗了。
……
“就这样,对,就是这样。”
“额……这样?”
“对!这个角度最好了!”
“嗯……感觉怪怪的。”
蒙斜着眼睛看了一眼在旁边拍照的白淼,感受着肩膀上的大手,颇有些不适应的晃了晃身子。
“这一切都是有意义的,你想啊,副会长和自己的徒弟相处的这般融洽,这样宣传出去,一定会在协会里宣扬起一股子尊师重道之风啊!”
白淼笑了笑,拿着手机摁下拍照键。
“总感觉你是在给自己谋福利。”
“也可以这样说没错。”
白淼轻笑一声,突然又叹了口气,挂上了一副哀叹的表情:“我要是也能找到像铭途这样帅气的徒弟就好了,起码每天看着也养眼啊。”
“老牛吃嫩草。”
“……你跟谁学的?”
白淼嘴角一抽,看向正享受着按摩的蒙。
李铭途在后面一言不发的给蒙按摩,力道适中,温柔舒适。
他知道这个场面他不适合插话。
“手机上看的。”
蒙扬了扬手里的手机,又说道:“三十多岁了还想找年轻小徒弟看,难道不是老牛吃嫩草?”
“哈?”
白淼摸了摸自己和十八岁时一模一样的白嫩脸蛋,有些不满的嘟了嘟嘴:“这么说你不也是?我还没吃上呢,你已经吃了多长时间了?”
肩膀上的大手有瞬间的僵硬。
蒙轻笑一声作为回应。
根据樊易天那天开玩笑所说。
三十岁遇到年轻叫老牛吃嫩草。
几千岁遇到年轻就很正常了。
“你!”
“有这个时间宣传,不如赶紧去找个徒弟。”
蒙拍了拍肩膀上的手示意可以停下了,站起身斜眼看着白淼:“别一天到晚在这里眼馋别人徒弟。”
“……阿蒙你学坏了。”
白淼满脸悲愤:“你以前不会这样说话的。”
“人是会成长的嘛。”
蒙耸了耸轻快的肩膀,用自己最常用的话术作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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