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骨塔,虚境前,五位魔王又聚齐了。
此时的它们神情凝重,看着十人小队持着日光石进入镜像胞宫。
跟它们无数次看到的一样,这里并无什么变化。
“下面的人退出去了吗?”
擎疆不想冒一点险,回来的第一时间,就弄好了炸宫方案。
“放心,除了禁牢里的天妙和这十人小队,其他正在有序退离。”
太虺的眼睛在虚镜处,神识放在外面,还看得清楚。
如今整个黑堡,加上它们,都不到二十之数。
而这十人小队,进去了,就不可能活着出来。
它们已经放弃,只求以这最小的代价,炸了镜像胞宫。
“上观……”
擎疆又看向上观魔王。
“你看!”
上观指向虚镜。
排在第二的月诡,依令拿出它指定的炸包。
“我告诉它,此物有迷神之效,往最里砸就行了。”
“它不怕自己被迷吗?”
“它们进去之前,我就赐下了清神丹。”
话音未落,那个被它们寄予了无数希望的炸包就被砸向对面破烂的囊袋。
坐在那里隐身的老二看这十人小队,正在考虑五个蠢王要干什么,他是不是直接一点,再把这十個蠢蛋留下,一半养镜像胞宫,一半养自己的时候,就感觉到了莫大危机。
它没有半点犹豫的一掌拍下那个砸在身上的小球时,身体也以最快的速度直冲出去。
虚镜中,擎疆五人好像看到了一条虚影,不过,还没等它们看明白,虚镜面画猛的急闪。
嘭~~~~~
巨大的声响,从镜像胞宫所在的方位响起。
五位魔王的神识急速涌去。
“啊~”
一声痛呼,带着恐怖威压,似乎要碾尽所有按向它们的神识。
老二要被气疯了。
他能走到如今,靠的是那份卓越的六感。
一次又一次,他都全身而退,可是这一次……
明明他出手的已经够快,明明他马上就要逃出镜像胞宫,可是居然就在那小小的门边,被炸中了。
“你们都该死。”
老二的身形化于无形,急扑黑骨塔。
一群生来就该是他们打手、灵食的月诡,居然敢反算着杀他?
是可忍孰不可忍。
擎疆感觉不好。
神识在被压制,身体……
身体似乎也在对方暴怒时,出现了滞缓。
“退!”
最早退避的上观招呼大家的时候,那个好像伞一样的影子突然盖到了裴矛的脑袋上。
“不……”
裴矛在闷呼,它的身体好像被盖在一个有些透明的闷罩里,这个闷罩在迅速腐蚀它的身体。
它不想死,它的爪子在连连挥动,头上的角也在伸缩之间,想要顶开闷罩。
滋滋~~
滋滋滋~~~
它的爪子好痛,它的角好痛。
裴矛感觉它们在融化,“救我,救我~”
它努力的挣扎。
慢了一步的擎疆瞳孔巨缩,不过,它的反应也不可谓不快,两爪握拳,带着生平最强力量,朝还在挣扎的裴矛去。
嘭~
嘭嘭嘭~~~
擎疆出手了,后退中的太虺和乌醒当然也不会只退不管。
它们也急调身上的一半灵力,迅速出手。
老二没想到,如此情况下,它们还敢反击。
可恨胞宫被炸,他想借助那里的力量,一把把这些个蠢王按杀都不可能。
电光火石间,他虽有无数的办法反击,可是,跟擎疆离得太近了,哪怕以转移之法,让裴矛替他承受大半,身体还是控制不住的带着昏迷的裴矛‘嘭’的一声摔出近百丈。
而更多的拳劲,好像化身猛虎、巨龙,都在咆哮着向他冲来。
好胆!
好本事!
老二恨的满口牙都要咬碎了。
这群最没用的月诡,居然敢如此坑他。
他在擎疆第二拳又要到的关键时刻,丢下昏迷的裴矛,把自己化成一道风之闪电,从无数拳劲中左突右冲着往前。
擎疆虽然看不清他的所在,但是,它从那道道咆哮的拳劲里,听到了不一样的呼啸之音。
那呼啸之声的速度太快,并且有越来越靠近的趋势。
这怎么可以?
一瞬间,擎疆好生后悔,没跟人族多换些加料天雷子。
此时如果能像老贾、洛萱他们那天炸星船似的,再以加料天雷子辅助,这个掠灵者,还能‘逆拳’而上吗?
它想退,它要退。
但是擎疆又明明白白的知道,此时不管是它,还是太虺、乌醒,甚至跑得最快的上观,大家的真实实力,在掠灵者面前都被压制了一些。
它们自己的灵力,总是出现一丝几乎不可查的滞碍。
哪怕每次都只有十分之一息,甚至百分之一息,可是滞碍就是滞碍。
生死搏杀之际,这时间……,足够致命。
擎疆知道自己应该退,可在时间上,它总感觉慢了那么一息。
而且,一旦它分心退避,出手的力道必会再次减少,掠灵者冲来的速度就会更快。
擎疆的眼中闪过一抹凶光,“去死~!”
它猛的低头,往前一顶……
一只角似乎化成了流光,带着恐怖的哨音,想要毁灭一切般,撞向那道‘风’之闪电。
哐~
整个黑堡一片大亮。
被关在禁牢里的天妙感觉大地一片震动,它骇然的透过小小的窗缝,看到倒塌的黑骨塔。
那个被族中无数前辈打磨出来的荣耀骨塔,在倒下的那一刻,好像当场化粉,飘飘撒撒……
“啊啊啊,我饶不了你们。”
本就有伤的老二,没想到擎疆会当机立断,动禁法,以半生修为为代价,来跟他不死不休。
一时之间,他的身体好像是一个透明的水母,在虚虚实实之间不停转换。
“还等什么?杀啊!”
摔在半空的擎疆嘶声大吼。
它已无力再战,但是,太虺、乌醒可以,上观也可以。
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啊?
一路后退的太虺和乌醒想出手,但此时的它们离黑堡的入口已经不远了,就算回来……,时间上也未必来得及。
那掠灵者……
它们在那好像水母的破袋子上,看到了一张人脸。
不对,那张脸在急速变化着,一会是男人,一会是女人,一会是老人,一会是小孩……
所有脸的唯一共通点,就是他们在张嘴怒吼。
守在门口的上观魔王,心跳在加剧,它也好想把握住这次的机会,可它离得太远,太虺和乌醒还在后退,若它们不退,此时的它一定冲前了。
不过……
没有冲前的上观手心一动,一条银链猛的甩出。
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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