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朱由校真的是想整死他魏忠贤么?
不!
什么是阉党?
于大明而言,于天启朝而言,阉党更应该被称之为帝党!
起初的阉党,不过是魏忠贤和他的一些东厂亲信,加上锦衣卫的部分头目。
要说阉党真正形成气候,还要追溯到天启三年的京察。
那一年,东林掌执掌京察,将所有非东林党官员视为异类,并大肆打压。
那一年,被罢黜的官员,单单五品以上的,就多达三百余人!
那一年,整个朝堂都被东林党搅得乌烟瘴气!
可笑的东林党,还称这是众正盈朝!
大量真正想干事的官员,因此受到排挤,不得不投自到魏忠贤的门下,而所谓的阉党,也在那一年里迅速膨胀起来。
那时的天启虽然年幼,却也不是个傻子,东林党的所作所为,让他极其失望,这才放权给魏忠贤任其施为。
而这,也是阉党和东林党不共戴天的原因之一!
所以,朱由校虽然砍了崔呈秀,踹了魏忠贤,却并没有将阉党一锅端的意思。
这样只会令那些所谓的君子们拍手叫好,而对大明,对自己,都是自废武功的结果!
他看着那些跳出来的官员,看着他们脸上的得意笑容,眼中闪过一丝不屑。
这帮人,只对人,不对事!
杀之不足惜!
只不过杀人需要罪名,哪怕他是皇帝,也不能随随便便说杀就杀的。
“田尔耕!”
等弹劾魏忠贤的人都跳出来后,他突然开口,却并没有回应那些官员的弹劾。
“臣在!”
“将这些官员的资料,都给朕找出来!”
“是!”
田尔耕转身向皇极门内走去,门内一角,正堆着之前他送到乾清宫的那些箱子。
所有人都是一愣。
那箱子里,装的是什么?
但这个疑惑并没有持续太久,不多时田尔耕便抱着一堆册子回到了朱由校身边。
“朕就不看了,你来念!”
“是!”
“都察院御史,朱光辉,举人出身,天启三年京察,以五百两纹银行贿赵南星,得御史职位。”
“而后以职务之便,风闻奏事之权,向赴京叙职官员索贿,前后累计多达四千余两!另有不明来源钱财巨万!”
“今查实,其在京宅院多达七处,豢养美婢、孪童十余人!家中藏银七万余两!”
“吏部右侍郎,毛宋光,万历四十七年进士,受贿、行贿、结党营私。”
“今查实,其在京宅院五处、南京一处、济南一处、西安一处,田产四千顷,家中藏银二十三万余两!”
“太仆寺卿...........”
田尔耕的声音不大,但穿透力却很强,加上皇极门外这独特的地理环境,足以保证很一个人都能听的清楚。
那些跳出来弹劾的官员,听着自己的名字从他口中诵出,一个个忍不住哆嗦起来。
玛的,这哪里是要弄死魏忠贤!
这明明就是借着弄魏忠贤为幌子,让自己跳出来,往刀口上撞!
田尔耕还在继续,可有人却忍不住那巨大的心理压力了。
吏部右侍郎毛宋光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皇上!如此行径非明君所为!”
“就事论事,咱们现在说的是魏阉的罪行,为何突然间就转到了我等身上!”
“若照此例,以后还有谁敢替天下人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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