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找人证,更是不可能!
那些得了耕地的百姓恨不得将这件事捂的死死的,谁又肯出来作证?
如此一来,那些前来喊冤的人所得到的结果便是先被安抚一番,然后以调查需要时间为由,将他们打发走。
家产都被秦军给洗了,这些人即使还有一些余财,也不足以支撑他们在京城久住。
左等右等不见结果,他们也只能选择作罢。
只是这样的事情,发生个一次两次倒还好,可隔三差五的来上这么一出,就有些让人难受了。
郭允厚尝试过上书,但那些折子却都像石沉大海一般。
大理寺那边也是一样,根本得不到朱由校的半点儿回应。
如果在一年前,他们还会怀疑这是魏忠贤从中作梗截下了奏折。
可现在魏忠贤整日里不是在陛下身边伺候着,就是在东厂坐班,顶着司礼监秉笔的差事,硬是没再进过司礼监,这事儿根本找不到那老阉货头上。
那么........
郭允厚琢磨了好半晌,看着手中那一个个喊冤之人的信息,无奈之下,起身向外走去。
一刻钟后,他出现在文渊阁。
那叠资料,也摆在了温体仁的面前。
郭允厚愁眉不展的说道:“按时间推算,贼军是一年前开始起事的,先陕西,后山西,再然后便是河南,如今又跑到了山东去作乱。”
“最早来京师请命的,还只是陕西的百姓,可在两个月前,山西的人也开始来京了。”
“下官预测,不久之后,河南、山东那边也会有人来京师请命。”
“而且会越来越多!”
“还有两个月便过年了,若是不能把这事儿按下来,恐怕到时候朝廷的脸面会因为这些人的到来,而丢的一干二净!”
“下官已经给了陛下上了数道折子,可陛下却没有给下官半点儿批示。”
“所以,此事还得老大人给下官支个招,总不能坐以待毙吧?”
温体仁只是瞟了一眼那些资料,却根本没有要伸手翻阅的意思。
非但如此,还随手将之拿起,丢进了旁边的废纸篓里。
郭允厚见状顿时就急了:“老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温体仁向殿内的吏员们挥了挥手:“你们都出去,老夫有要事要和郭尚书商议!”
等到那些吏员们全都起身离去,并顺带着关上了殿门之后,温体仁才意味深长的冲郭允厚摇了摇头。
“郭大人,不是老夫说你。”
“脑子是个好东西,可在这件事情上,老夫总觉得你的脑子像是落在家里了!”
“有些事,老夫不能明说。”
“若是说出来,咱们两个恐怕都不得善终。”
“老夫只能提醒你一点。”
“那些来请命的百姓,都是些什么人?”
“而眼下那些土地,又都在什么人手里?”
“大明至今已然二百六十载,但是如今山陕的情况,单就这件事情来说,和其他各省相比,有什么相同之处,又有什么不同之处?”
“而那些不同之处,在历朝历代的什么时候出现过?”
“最重要的是,这种情况,对大明究竟是好还是坏!”
“好处是谁的,坏处又是谁的!”
“回吧!回去好好想想!”
“出了这个门儿,老夫不会承认说过这番话,你今天也没来过文渊阁!”
郭允厚:???
这老头是什么意思???
他听的一头雾水,想要再追问,却见温体仁已经做出了端茶送客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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