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动作,给朱由校都看懵了!
“爱卿这是几个意思?”
郭允厚这才反应过来,转头看着被他丢到养心殿门口的那个折子,脸色黑的像锅底似的。
“陛下,这、这、这玩意儿也太烧钱了吧!”
“单根,一米,造价就要五百文钱!”
“火牛需要双轨,价格就要翻倍,一米一两,一里路就得五百两银子!”
“这还只是铁轨.......”
“臣听说,这东西还得配合碎石、枕木一起才行,除此之外还要平整路基。”
“如此算来,辅设一里路的成本,至少也得六百两银子上下!”
“旁的不说,单从京师到太原的这条路,就有一千多里路,算下来,得七十多万两银子!”
“就这还没算征用百姓土地的补偿!”
“臣......”
“臣心疼啊.......”
“还有!”
“改成了铁轨之后,火牛就离不开这东西了,若是谁在半道上偷走一截铁轨,造成了火牛翻车,那损失可就更大了!”
说完,他便眼巴巴的看着朱由校,希望能得到叫停铁轨的旨意。
朱由校却笑了:“朕知道你心疼钱,可你也不能只盯着钱不是?”
“你得换个角度想想。”
“旁的不说,单说之前的辽东战事,和现在的西南战事。”
“这里面,损耗最大的是什么?”
郭允厚陷入了沉默。
身为户部尚书,这个答案他要回答不上来,也就不用干了。
旁人或许会说,打仗之时损耗最大的是兵甲和抚恤。
可他却清楚,其实损耗最大的那部分,和士兵根本没有半文钱的关系!
每次大战之时,粮草都是最大的开销。
而粮草中的七成,却进了那些役夫和骡马的肚子里!
这就是一个无解的问题!
没有役夫和骡马,粮草便运不上去,总不能指望士兵自己背粮吧?
可要是用了役人和骡马,就得让人吃饭!
干的都是苦力,不止要吃,还得吃饱,否则就没有力气!
四名役夫一辆板车,可运载五百斤粮,每天赶路不足百里。
单单这四个役夫,每天就要吃掉十斤粮,甚至更多!
一个月,便是三百斤!
可又有哪一场仗,是一个月能打下来的?
除去损耗之外,辎重的运输,也极大的拖慢了行军的速度。
骑兵一天可奔袭二百里,但若是带着辎重,这二百里便要三天才能走完,这一来二去,便是三倍的消耗。
如果换成火牛.......
可那特么都是银子啊!
郭允厚默默的走到门口,将那折子捡了回来。
他想哭!
原本想着南方的商税押解回来后,能平了西厂的账。
眼下年来,别说是平账了,单单这个铁轨,指不定又要给户部弄出一个多大的窟窿呢!
不行!
羊毛不能出在羊身上!
必须得出在马身上,然后让牛来买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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