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立功篇》和《立言篇》是两条腿的话,《立德篇》就是最重要的脑袋。
陈晋明白他的意思,上面有人,指的是苏孝成。
崔七昭被逗得噗嗤一笑:“以陈兄的年纪,的确该成亲的了。”
“大胡子,你有没有发现,书生老往那边跑,有点不对劲?”
马生申忍不住叱喝道:“你说的什么胡话?”
反之亦然。
但那样,孤身一人,所做有限。
顾乐游喜道:“这样的话,那你岂不是很快就能当官了?好哇,到时咱们到州府中去,为官一方,造福一方,自己说了算,那就爽快了。”
陈晋就开始钻研思索,看是什么样的前提条件。
陈晋反问:“那崔兄你呢?应该觉得不满吧。”
古往今来,每逢大考,猜题都是学子们的保留节目,一旦猜中,受益无穷。
陈晋可以当游侠,仗剑走天下,路见不平,锄强扶弱。
马生申懒得跟他再说了,感觉说下去,会忍不住揍他一顿。
“多谢崔兄提醒。”
虽然掌管人事的是吏部,但苏孝成出面帮忙的话,便能给陈晋谋取一份好差事。
陈晋心一凛,觉得这个话题不能多谈下去了,免得授人把柄:“那按你的意思,金榜题名者,即可外放为官,是不是说地方上的位置都空缺了?亟需新官上任?”
商州崔氏……
端是鬼神莫测。
毕竟马生申也是因为陈晋的关系,这才会来当马夫和车夫。
在陈晋看来,殿试等同于面试,的确有着诸多玄学讲究。
陈晋一本正经地答道:“在没有金榜题名之前,我什么看法都没有。”
马生申何许人也,虽然他的名头只在岭南边荒彰显,那是因为他未曾走出去而已。以其实力本事,想要在江湖上扬名,那简直易如反掌。
马生申正在切草,切得很仔细。他手中握着一把长柄镰刀,刀刃闪光,显得锋锐。
对此,顾乐游感到无语。
此法隐匿无踪,需要条件激发,才可能出现。
每当与崔七昭多接触一番,就越发觉得这位公子的博学多才,所说出的观点,卓越不凡。
“七品县官,那也是个很大的官了。若是在中原江南的县官,可不比岭南边荒的知府大人差多少。”
别院中,顾乐游对马生申道。
陈晋说:“非也,我是遇到了对的人,才会成亲。”
经过精心治疗,以及用了好药,马生申的伤势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但他没有再练过刀。
崔七昭:“……我以为陈兄腹有诗书气自华,没想到也会以貌取人。”
“就是茶馆,还有酒铺,很多地方都有人在说着。”
难不成真要激得天下大乱才罢休?
“可不是?寿安街上的囚车,一辆接着一辆,都有眼看的。”
崔七昭看着他:“这个消息,也只是传闻,真假未辨。毕竟圣上行事,惯于朝令夕改,难以捉摸,所以陈兄不必想太多。”
“你是不知道,在江州的时候,王氏也来招揽书生,可他不假以颜色,根本不搭理。可现在呢?崔公子一请,他马上就过去了,有说有笑的。”
在以前,王于俊两兄弟也是有才的,但一个太造作,一个太虚伪,接触之下,让人不喜。
“人生四大乐事,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洞房排在金榜之前,我这么做,相当合理。”
虽然两世为人,但陈晋依然看不透这局势走向。
两人甚至还玩起了射覆的游戏,不是猜谜,而是猜题。
由此可知,这位崔公子的面子不小。
但这毕竟只是一把切草的镰刀。
顾乐游笑道:“那可未必,你不是说地方缺官吗?这就是个机会,况且,你上面有人!”
崔七昭问:“陈兄,你有什么看法?”
只是这清洗的力度大了些,时间也长了些。
“哦,为何要说我不满?”
但话说回来,这本就是个有着鬼神的非凡世界。
崔七昭神色忽然有些落寞,似乎有着某些难忘的过去和故事。
毫无疑问,《立德篇》的关键重点在于中间的“德”字。
既要功德,就得做事,做实事。
会试的日期早定下的,应该不会再胡乱更改,计算起来,还有一段时日,可以用来温习功课。
如此正好,陈晋能落个清净,安心读书。间或受邀去崔七昭那里,喝茶饮酒,讨论经义文章,也算是一种学习。
《三立经》前面两立,其实都是为最后的《立德篇》打基础,搭架子用的。
“我还是那句话,起事不容易,现在看来,最多就是制造恐慌,弄出些乱子而已。又或者,就是奔着内厂去的。”
反观崔七昭谦让有礼,落落大方,而且还有一种别具一格的贵气,不知是怎么养出来的。
这位苏二伯起复入京后,很快受到了重用,担任了礼部尚书一职,实打实的从一品部官。
“胡说八道。”
“呵,他们是故意派人宣扬出去的,否则的话,你根本不会知道发生过那样的事。”
崔七昭对此似乎颇有微词。
也挺亲切顺口的。
顾乐游睁大了眼睛:“这可不是胡话,你看那位崔公子长得多俊俏,比许多女子还要漂亮。而且听说,一些高门大户,最喜欢玩这种把戏了,断袖之癖,引以为时髦。”
顾乐游觉得不能任由马生申这般颓废下去,要找机会做做思想工作,好让他重新振作起来。
一潭死水,要怎么令其重新激荡?
自然是往水里砸石头。
不管如何,先把水花给砸响再说。
于是又道:“大胡子,我说的可都是真事实例,不但人,就连妖物都有喜欢这一口的。话说在中州时,我与书生去斩妖,遇到一头蜘蛛怪,还有一头猪婆龙怪……”
当听到这般妖魅诡事,马生申立刻被吸引住,很认真地听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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