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宋州城市人口的暴涨也从另外一个角度说明了一些问题,宋州城市经济的发展给周边地区的人口和本地区的农业人口形成了巨大的吸引力,也正因为如此,才会在较短时间内吸引了如此多的外来人口进入,也才能把更多的农业人口转化为城市人口,也只有在城市经济有这样一个容纳能力时,才能真正具备这个吸引力。
作为一级党委政府,要做的就是如何在引导经济发展的同时,又要进一步提升城市管理能力,要让更多的老百姓在这座城市干得踏实,住得舒心,行得方便,活得自在,这里边就是要考验这座城市的管理者的本事了。
从目前来看,陆为民认为前一两届昌州市委市府的表现是不太合格的,经济发展不力是一方面,而在城市建设和管理上也缺乏足够的远见前瞻,作为一个副省级的省会城市,城市规划建设上没有拿出符合昌州特点的东西来,而是人云亦云,甚至弄成一个大杂烩,这就是昌州给陆为民的感觉。
而前一两届宋州市委市府是比较合格的,哪怕是童云松这一届,虽然出了一些问题,但是公允地说,并不影响大局,起码也算是为自己这一届留下了一个相对厚实的基础,哪怕这个基础最初也是自己构想规划的,但是童云松毕竟这几年在推进和执行上仍然做得不错,除了经开区和华东软件园的问题上。
现在也就该是自己这一届如何在这个基础上有所突破有所发展的时候了。
正想得出神,陆为民电话响了起来,陆为民看了看电话号码,皱起眉头。
吕嘉薇来的电话,对于对方的电话,陆为民既感到厌烦,但是却又无力拒接。
好半晌之后,陆为民才抬手拿起电话,按下接听键,“喂,吕总你好。”
“陆书记,好半天才接我电话,是不是不想接我电话啊?”电话里吕嘉薇的声音富有磁性,颇为悦耳动听,但听在陆为民耳中却是格外让人不舒服。
“哪里,在堵着车呢,这不噪音太大,没注意。”陆为民打了个哈哈,“吕总,有何贵干啊?”
“怎么,没事儿就不能问候一下朋友啊?”吕嘉薇不为所动,依然是甜美无比的声音。
“呵呵,吕总,我可当不起,你来一个电话,我可有些紧张。”陆为民淡淡的道。
“陆书记,您要这么说,我可真不敢叨扰了,伟业建筑的问题上我可是全力配合您的工作,你说怎么着就怎么着不是?”电话里吕嘉薇语气变得有些不悦,“我说过,绝对不会让朋友难做,我说到的,也做到了。”
陆为民在心中叹了一口气,上任才一个月就遇上这种事情,怎么能让自己释怀,朋友不让朋友难做,可真正到利益当前的时候,朋友这个词儿恐怕就要打引号了,何况吕嘉薇真想和自己交朋友?还是打引号的朋友?没有利益,何来“朋友”?
不过吕嘉薇说的也没有错,她兑现了她自己的承诺,没有让自己太难做,当然这也是在自己坚持下的结果。
问题是下一个呢?陆为民可以想象得到,随着吕嘉薇要在这昌江落足,要把这昌江成为她狡兔三窟中的一窟,只怕自己要面对她的时候会不少,而且遇到的事情恐怕也会越来越棘手。
“吕总,咱们都是明白人,没有必要揣着明白装糊涂,宋秋高速的事情我不想多说什么,你没为难我,但我也过得不易。”陆为民语气里说不出的寡淡,“还是那句话,当朋友么,还得要听其言,更要观其行啊,咱们还是就事论事吧。”
在另一端的吕嘉薇忍不住吁了一口气,对方对她的成见太深,几乎是要把自己当贼一样防了,但她也能理解,在她看来,这样警惕,倒也说明对方是个实诚人,这倒也让人放心,什么事儿摊开了来说,不至于给自己玩阴的,有时候这种人更让人放心。
“陆书记,您这么说,真有些伤人心啊。”吕嘉薇随口敷衍了一句,然后步入正题:“您在路上?”
“嗯,堵在路上呢。”陆为民也随口应道:“有事儿?”
“刚从岳山下来?陪杜书记锻炼去了?”吕嘉薇轻轻笑道。
陆为民大吃一惊,几乎要跳起来了,这家伙安排人跟踪自己?连自己陪杜崇山上岳山锻炼都知道,这太可怕了!
“吕嘉薇,你吃了豹子胆?敢跟踪我?你在找死?!”陆为民声音压抑中充满了愤怒,这女人简直是活得不耐烦了,无论你背后有什么人,敢如此大胆的做这种犯天条的事儿,那就是真的离死不远了。
“哟,陆书记,您这是什么话?我就不经意的看到你和杜书记一身运动装从岳山公园出来,怎么就找死了?”吕嘉薇在电话里笑得花枝乱颤,格外放肆,“您是不是想得太多了一点儿啊?我好歹也是在你们这门到里边儿厮混过的,不至于连基本的规矩都不懂吧?何况我要真跟踪您,也不至于蠢到当着您面说出来吧?”
陆为民深呼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对方说得没错,吕嘉薇是在这条道上玩边缘活儿的高手,不至于如此不智,迅速梳理分析了一下,他恢复了平静:“噢,那我有些神经过敏了,对不起,还是那句话,吕总,有何贵干啊?”
“嗯,陆书记,我想找您坐一坐,的确有些事情,不过,您别担心,或许我要找您的事儿未必是坏事儿,说不定您欢迎还来不及呢,我说的是真话。”吕嘉薇似乎能看到电话另一头的陆为民皱起的眉头,一边笑着一边解释。
“哦?真有这种好事儿,我当然高兴了,嗯,见面,我这会儿还堵在长林路上,你如果也在这条路上,也许咱们相距就不太远了。”陆为民顺口道。
“哦,真不好意思,我已经进城了,嗯,这会儿不到九点,您估计您什么时候能脱困?”吕嘉薇曼声道。
“起码也得要半个小时吧?”陆为民也不确定,虽然他不想和这个女人有什么纠缠,但是如果这个女人真要找上自己,自己也是回避不了的,所以他也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直面应对了。
“那行,九点半我在葛树坪的睿思俱乐部等您怎么样?”吕嘉薇略加思索道。
“好吧,如果我能脱困,我会尽快赶过来。”陆为民也没有再推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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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达葛树坪的时候,陆为民泊车的时候都还在琢磨吕嘉薇找自己究竟会有什么事。
好事?陆为民觉得有些可笑,好事会用得着找自己?陆为民不相信,但吕嘉薇这么一说,恐怕也有一些原委才对。
睿思俱乐部陆为民听说过,据说是一个有着精英俱乐部头衔的高端俱乐部,国企高层,政府要员,商界精英,学界巨子,都喜欢往这里钻,据说有昌江的“长安俱乐部”之称。
听说省里一些领导也喜欢来这里,比如宣传部长滕光耀,副省长马道涵,原来的昆湖********,现在的昌州市长茅道庵,还有昌州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高渐离,没错和那个高唱“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不复返”的高渐离同名,而且难得的是这位高市长也很擅长拉小提琴,还有甄婕那位导师谢舜青,这些人都喜欢到这家睿思俱乐部。
这家俱乐部和其他那些挂羊头卖狗肉的俱乐部和会所略有不同,主要就在于这里每个季度要开一个睿思论坛的座谈会,主要座谈内容就是针对昌江全省乃至整个国内经济的发展走势进行探讨,探讨内容既包括政府近期出台的各种政策对社会经济的影响,也包括各行各业发展中遇到的困难和问题,也涵盖国际国内一些大的经济形势变化对全省带来的影响,相当宽泛。
每次论坛会议召开前两个星期,睿思论坛会给会员发出一封信函,征求会员们对本期论坛议题的建议,然后综合归纳起来拟出一到两个最受人关注的议题,确定之后再反馈给各个会员,请他们就议题进行分析探讨,最后确定主讲人和发言人。
这个睿思俱乐部取名与睿智的思考,是由省内几家大型国企和民营企业合伙创办的,创办于2000年,也就是陆为民去援藏那一年,华民集团也是其中成员,陆志华也问过陆为民需不需要一个终身会员身份,但是被陆为民拒绝了,他可不愿意在这种不红不白的俱乐部里弄出一个什么日后说不清道不明的身份来。
第三更,目标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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