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个差点胎死腹中的早产儿,六月飞雪,老天都觉得,她的母亲死得冤枉!
她出生的第二日,黄帝不知她家死人,不巧到过来串门,阿爹不甘心生了个女儿,便谎称她是个儿子,为了让众人信服自己有个儿子,阿爹心生一计。
这一计,便是让自己的女儿,做黄帝的干儿子,于她来说,一出生便有个高大上的干爹,着实不是件亏本的买卖,奈何她是个女孩,一个女孩从小要被当做男孩养大,并且认一个权威人士做干爹,让自己是个男孩这个谎言,一辈子权威,这种事情,真只有她那诡计多端心狠的老阿爹,才想得出来。
许多权威,其实一直那么权威,并一权威便是几千年。
一个女孩,几千年只能做一个男子,这是她的命运,却不是上天给她的命运,而是阿爹给她的命运。认一个权威人士做干爹,这辈子想做女子,只有等权威不再权威。
公孙白民这个名字,便是这个权威帮她起的。
阿爹着实够心狠,搞出一桩黄帝收子不说,还昭告天下,帝鸿之国得黄帝天恩,从此便叫,白民之国。
她是个从小便被打入冷宫的冒牌皇子。
她的童年几乎在冷宫中度过,除了一直照顾她的姑姑和偶尔过来的阿爹,她很少见过其他人,她甚至觉得,这世间,并没有多少人。
两岁起,姑姑便教她念书识字,学习法术,她天生聪慧,四岁便吟诗作赋,五岁时已能飞天遁地,阿爹甚为欢喜。
六岁那年,阿爹从九重天神族人那里习得一变性的术法,这种术法和药物融合,能一定时期内弱化女子身上的特征,让女子的身体一定时期内与男子无异,她便在一大缸药水之中痛苦了半月,真成了个男子。
一月后,她终于有了童年,却是个不如没有的童年,和她一样大的那些贵族孩子,不是在人多的时候远远地躲着她,便是在人少的时候背地里欺负她,嘲笑她,说她是个克星,她开始不明白,但渐渐她知道,是她克死了她的母亲。
她以为她这一生,注定不会有朋友,但她十岁那年,一个眼睛大大的比她高一点的额头有个红点的小男孩,一脸傻气地挡在她跟前,像模像样地对着几个欺负她男孩子比划着施法的手势,“不许你们欺负她!”
“呵呵,这小子,好像还会——法术,嘿嘿!呵呵!”其中一个瘦得跟猴子似的男孩,一脸坏笑地冲同伴比划着。
几个人模人样的同伴跟着大笑。
她探出身来,咬牙瞪眼瞅着那个坏笑着的,瘦猴模样的男孩。
男孩被瞪得有些生气,大声骂道,“死克星,你还不服气是吧?今天……今天小爷我要你们好看!,兄弟们,上|!”
身边几个同伴闻言,纷纷一拥而上,她刚有愤怒的举动,便被一个身体紧紧抱住,他将她彻底抱在怀中,用瘦弱的身体彻底护住她。
“臭小子!滚开!”他紧紧将她抱在怀里护住,任凭身子被人拳打脚踢。
“找死!”
她听得到他的心跳声,她知道他一定很疼,拳打脚踢的声音刺激着她,但她不得不忍住,又是狠狠的一脚,这一脚正踢中他后脑,他晕了过去。
她看着晕倒在地满身泥巴的男孩,忍无可忍,暗念咒语,一道紫光泛起,几乎瞬间,那几个孩子同时飞向一面,纷纷摔倒在地,那个猴精似的男孩摔得最重,痛得惨叫几声,他们似乎意识到什么,纷纷将目光投向了半空。
她悬在半空中,双眼紧闭,嘴里似乎念着什么,不一会,远处有嗡嗡声传来,其中一个稍胖点的男孩目瞪口呆地指着远处大叫,“蜜蜂,好多的蜜蜂!”
“妖怪!妖怪……妖怪啊!”
那是她生平第一次,觉得除了姑姑之外,有人在乎她,也是她生平第一次,在人前使用法术。
晚霞烧得天边通红通红,火红的太阳挂在地平线上,远处一片蔚蓝,是一个巨大的湖泊,湖泊南面的海子里,有一处似乎天地一线间的山谷,谷中处遍布着各色的奇花异草。
“好香啊!”小男孩躺在一片花丛上,半梦半醒,只觉得自己躺在花海之中,小白民一只手杵着下巴,趴在他身旁的草丛里,另一只手里拿着棵狗尾巴草在他脸上画圈,眼睛一眨一眨地笑着,“他真好看!”
小男孩醒了,一双明亮的大眼睛有些稚嫩,“你……你没事吧?”
小白民似乎有些害羞,脸颊微微发红,“我……”,小女孩起身坐起,偏过头去,背对着小男孩。
小男孩慢慢爬起,眼前是一片一望无际的花海,他有些发愣,“这……这里,这里是哪啊?”
小白民偏头了小男孩一眼,缓缓移动,坐到小男孩边上,吞吞吐吐,“这里……这里是忘忧谷!”
小男孩眉头一皱,嘴角微微翕动,“忘……、忘忧谷?”
“对啊,这里就是四海八荒的花卉胜地——忘忧谷!”
小男孩一脸茫然,他挠着头,一双大大的眼睛时不时眨呀眨呀地,“忘忧谷……忘忧谷是哪啊?”
小白民一脸天真无邪,两颗可爱的小虎牙露了出来,“忘忧谷,忘忧谷就是姑姑的家。”
“姑姑的家?姑姑是?”小男孩一脸疑惑,稚气未脱。
小白民得更甜,好看的眼睛里藏着些什么,“姑姑啊?姑姑呢……”两颗可爱的小虎牙又跑了出来,“姑姑呢……我叫她姑姑,她自然就是指我的姑姑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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