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砚清笑一声,看她躲在红围巾后的脸,心中那点情绪退散,“不像你今天裹得像个球。”
“是我妈非要我这么穿!”程栩然有些气恼,又想起自己完全没化妆,一时心底有些后悔,好歹画个眼影啊,这下好了。
俩人站在路边说话,他微侧着脸,高挺的鼻梁线条过分优越,背影劲瘦冷冽,程栩然越看越觉得自己真的像个球,而且还是一只臃肿的雪球,瞬间丧失了谈话的欲望:“你走吧。”
她转身,被人扯住后脖颈的围巾,一缕凉气沿着漏开的缝隙灌进来,冻得她一激灵,是他手指的温度,轻而易举被拽回去:“素颜也还行。”
程栩然被迫转身,压下嘴角:“这叫还行,你眼光是不是得单身一辈子。”
“那就单呗。”他不在意,逆光居高临下,氛围感,左手拿着机械零件,刚从古玩那条街窜出来,迷路了,走半天,也不知道走哪去,问了三个人没找到回家的路,快把宋砚清耐心磨没了,然后看到程栩然。
她跟人看春联,笑的挺,居家。
程栩然才不理会他的话,想起什么,从自己包里翻出来一个打火机:“对了,你落我这的。”
“我的?”宋砚清接过来看一眼,确实是,什么时候落的,忘了。
身后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
“栩然。”
程栩然原在看宋砚清,也就在那么一秒,心脏噼里啪啦,像是引爆了炸弹的导火索,砰地炸开。
惊得她回头。
看到母亲的脸。
看着他们。
眼神很复杂。
柏飞宇和父亲站在旁边,手中拎着买了许些的年货。
周遭分明很吵,程栩然却觉得静,嗓子有些干涩。
宋砚清倒比她坦然,面色很平静,平静到一贯的冷漠,朝他们点了下头。
<div class="contentadv"> “是砚清啊……”母亲愣了很久,些许是反应过来什么,笑了一下,“好久不见,总感觉你又高了,上次见你,还是四年前。”
四年前?
程栩然忍不住抬头。
她怎么不知道。
那年她没回云城。
她妈怎么可能跟宋砚清见面。
宋砚清指间转了圈打火机,揣到兜里:“阿姨身体还好?”
“这两年好多了。”母亲声音很缓,“这次回云城,是你送栩然回来的吧?”
“嗯。”
“妈……”程栩然舔了下唇,想说些什么。
母亲递给她一个眼神,看着宋砚清说道:“你说这孩子,也不知道跟我说,好请你来家里吃饭,让你费心了。”
“不用。”宋砚清语气淡薄,礼貌而疏离,“顺路的事。”
父亲这回沉默了很多,望着远方的路。
“行了,我回去了。”宋砚清点过头,转身走。
“有时间来家里坐一趟。”父亲说一句,声音沙哑低沉,凝着许多思绪,或有千斤沉愧。
宋砚清脚步停一下,应声,指腹摩擦过打火机的滑轮,给尊重,“风大,你们注意路。”
柏飞宇并不认识宋砚清,也能感到其中的微妙,他很聪明的没有问,有些人早晚会遇到,有些事不该知道的别知道,要知道的,自然也差不了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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