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继的目光投向立在原处的主公。
沈棠正欲伸懒腰回去睡大觉,视线敏锐注意到什么,鲁继慢了两拍才察觉,循着她的视线看去。一道高挑人影立在黑暗处,右手举在胸前掐诀,嘴的位置似乎在动着。
情绪稳定能杜绝很多不必要的误会。
内地的就不行了,时间一长只会懒怠。
论资历,徐文释也不低。
鲁继硬着头皮问:“国库够用吗?”
哪一项不是烧钱的活儿?
这倒是维持战力的好法子。
口吻神秘兮兮,勾起荀贞好奇心。
娃多了,奶不够!
更别说书简上写的几个项目。
他步伐从容地上前:“见过主上。”
花钱,用之如泥沙。
若非女营能扛大旗的没有,七卫之中至少要留两卫给女性将领。不过,沈棠不着急,她打算将鲁继等人安插到其他卫,日后提拔上位也名正言顺。唉,徐徐图之吧。
表情严肃道:“不行,没钱。”
府兵自给自足,还要拨出额外的军饷,动用这批人力还要给酬劳……荀贞当然知道这么做的好处,但这份好处它是要花钱的啊!更别说之后还跟着各地折冲府对阵军演维持战力,即便是两个最小规模的折冲府,那也是两三千人规模的战争,场地、辎重、损耗、人力、医疗……哪一个不是钱?旁的不说,演习总要有个彩头才值得人去拼吧?
各地学院的建造支出,各个学院的授课老师支出,各地医馆的医师和药材……
鲁继受了鼓励,这才继续说道:“入率府可护主上安危,但末将深知武学精进仍需实战,希望能定期去各处折冲府轮值。”
沈棠第一次意识到国库也快没钱了。
秦礼也发现了沈棠二人。
鲁继道:“率府。”
主公语气带着点好奇:“联系朋友?”
赚钱,取之尽锱铢。
“之宗,你有想好去处吗?”
当然,这只是借口。
如今?
打破各地折冲府相对封闭的环境,让他们看到其他折冲府实力,不得不卷起来。
待荀贞捡起打开,耳畔传来沈棠略带试探的话:“含章啊,你看看,咱们现在的家底能办成几件事?照着最低的预算……”
正好能用四神兽的名字。
这些年穷的都是沈棠的私库,国库倒是一直维持着不错的状态,至少这么多年就没听无晦喊过缺钱。若记得没错,前不久无晦问过相同问题——额,他其实是在喊穷?
说道:“你看看。”
沈棠:“……”
沈棠摆摆手:“他年纪还太小了。”
彩头也得要钱啊!
荀贞一想到褚曜管账的时候,账目状态良好,轮到自己管账,国库整天赤字……
在沈棠上无老、下无小、中间没有同族血亲的情况下,一些敏感位置自然要交给亲卫心腹。鲁继不会不清楚这些事儿。作为一个开明国主,沈棠也愿意尊重下属志愿。
沈棠:“……国库还是有钱的。”
户部尚书都领了,改口也合理。
文心文士的花样果然比武胆武者多。
鲁继终于听到秦礼低语:“去吧。”
这还没提小笔支出呢。
待荀贞退下,沈棠彻底没了睡意。
她担任沈棠亲卫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看到主公为黄白之物如此发愁——要知道,即便是荀尚书让主公欠下巨债的时候,主公都没这般郁闷过,一番自我劝慰就过去了。
鲁继莫名觉得空气有些凝重。
过了一会儿——
沈棠硬着头皮:“就不能想想办法?”
沈棠也不知道眼下这种平衡能维持多久,她所能做的便是尽可能提升实力,积攒更多的底气,用最强状态应对未来风云。她如此,她帐下兵马也如此,直到无敌!
她抬手掐指化出两道文气化身。
荀贞做了好几个深呼吸,努力跟沈棠解释:“若是原先,国库自然够的,甚至每年都有不少结余。只是,今时不同往日,主公帐下等着俸禄的人多了,养的兵马多了,等待修缮的城池关隘多了,等待招募重建的地方官署多了……所以国库,就不够了!”
但沈棠也有自己的考虑。
二人一前一后散步逛到了主营角落。
“什么事情?方便说吗?”
即便是徐氏家主,徐解也不能掌控每一个族人都跟他一条心,更不可能让他们都保持着绝对的冷静与理智。与其用利益去考验他们,倒不如再磨砺磨砺。在沈棠的设想之中,徐诠至多就是七卫二把手。以他目前的年龄能到这位置,还占了早早投资的光。
沈棠道:“再打磨打磨吧……”
只是立在原地,等秦礼那边完事儿。
鲁继跟在他三步开外位置。
荀贞这个户部尚书前脚走马上任,褚曜后脚便将他之前负责的账目全部送过来。他的记账方式是在河尹时期改良过的,每个数据都清晰了然,让荀贞见识到褚曜管家的本事,确实牛!每一笔账都算得清清楚楚。饶是如此,荀贞仍要熬夜,重新核查对账。
钱,怎么会经用呢?
沈棠道:“我这不是正在问?”
徐诠年少,但他的年纪搁在一众武将中间不算最小,加入时间也不算短,又是徐解的堂弟——自身硬件不够硬,但综合软实力很强。没能挣得一个大将军,有些意外。
特别是如今管账的荀贞甚是抠门,她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几番思索,她脑中浮现一人:“派人去将河尹郡守喊来。”
沈棠猜测究竟是什么事情——跟吴贤有关,又跟“一诺千金”有关,为此专程跟朋友联系。在此之前,秦礼并未跟自己透露过相关口风:“此事可会引起两国交恶?”
秦礼拢着狐氅浅笑:“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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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不卡文,就又补了点儿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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