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她还能抱怨什么呢?
林风只能苦笑着吃完剩下的。
幸好新米软糯细腻,自带一股甜香。
嚼吧嚼吧吃完盘中五个米团,逐渐有些适应怪滋味,也不是完全不能接受。林风享受着晚风凉意,心中则估算着籍田肥力导致产粮下滑幅度。想要如期交差,要么让翟乐拨出国力保证籍田肥力,要么换一批田耕种。眼下这些田再种个两三轮,差不多要废。
靠寻常手段想将肥力养回来要很长时间。
林风也不想引起曲国误会,说她刻意毁坏曲国良田。两家合作期间还是要保持面子上的和谐,冲突能少则少。她想得正出神,蓦地感觉吹在脸上的风小了,被人挡住了。
哦,是失踪好些天的公西仇。
对方瞧着有些落拓,脸色不似此前红润。
如果说平日脸色是别人欠了他五百两,现在就是路过的狗都欠了他五万两。林风上下扫了一眼,没有看到包扎痕迹,也没嗅到血腥味,猜想他没受伤。应该是踢铁板了?
“新出炉的,尝尝?”
林风将盘子递了过去。
公西仇看也不看捡一团塞进嘴,下一秒就扭头吐了出来,五官扭曲:“……呸,什么怪味?你是往里面塞尸体了,还是下毒了?”
林风弹指化出一团火焰将可怜米团送归大地,笑道:“粒粒皆辛苦,别浪费啊。”
公西仇臭着脸将剩下半团吃下肚。
他的评价是:“还不如泔水。”
林风:“……”
还真是刻薄的评价。
她问道:“大将军这几日可有收获?”
公西仇寒着脸:“不提也罢,晦气!”
林风想了想,给他递了一根热乎乎的年糕,后厨新做的,里面还夹了一些红豆泥。要是不够甜,还能沾点儿红糖。公西仇两口就是一根,用力咀嚼,仿佛年糕就是仇人。
他小声道:“……封印不在了。”
林风清楚公西一族往事,也知道公西仇此行调查什么,听到这话便有些不祥预感。
“……果真是那人?”
翟笑芳身边的彻侯就是那位了?
“事情怕是没这么简单,消失的不只是那个被封印的人,还有镇压此人的……封印本身……”公西仇说到这里可疑顿了许久,蹙眉道,“……我是担心出现了叛徒……”
林风心下一惊:“这怎么可能?”
“……我也希望不是。”
“你去调查的时候可有受到阻碍?”
公西仇道:“嗯,被埋伏了。”
双方只是短暂交手,并未生死相搏,故而不清楚伏击者的具体修为和底牌。公西仇不想声张,对方也顾虑什么,有在刻意收敛。
林风心情肉眼可见沉了几分。
碰上公西仇敢直接出手,又能全身而退,这意味着对方实力弱不到哪里去。此人会是翟乐身边的彻侯吗?林风道:“我明日要去跟翟国主协商国运肥力一事,你也去?”
看看气息是不是一个人?
公西仇道:“嗯。”
说着,指着红衣少女问:“她谁?”
林风顺着她所指的方向看去,恰好看到红衣少女微微眯着桃花眼,冲那名女官笑谈什么,其他人也神态各异,尽态极妍,各有千秋。不得不说,倒是一幕能入画的美景。
“翟国主的女儿,曲国王太女。”
公西仇短促咦了一声:“真的?”
“这有什么可作假的?”
公西仇扭头在那儿嘟囔什么。
“……养个女儿都养不好,废物啊。”
林风侧首,疑惑:“啊?”
公西仇一人就干了七八条年糕,红豆特供版更是一条都没林风留下来:“……你没有看到……哦,你看不到……他女儿多大了?”
“……虚年……十二三?”
东南计算年龄跟西北区别挺大。
“……这个年纪啊,又是武者……唔,其实也差不多。”公西仇不知在那儿估算什么东西,寥寥几字却听得林风头皮发麻,“……想当年唐郭那不成器的儿子可是……”
“你——慎言!”
林风下意识打断公西仇的话。
视线从红衣少女身上挪开,嘴巴张合数下,半晌才道:“不可能,她——尽管接触不多,但也看得出来她跟她父亲一样,不是会吃闷亏的性格。你说,谁敢动她一下?”
别说那个胆大包天之人会死无葬身之地,连九族边上的蚯蚓都要被翟乐竖着劈啊!
公西仇讶然道:“你误会了。”
咋可能是林风想的那些?
“翟笑芳他自己就是个扮猪吃老虎的武胆武者,亲近之人有无完体,观气就能看得出来……”公西仇的话让林风略微松了口气,下一秒又提了起来,“谁也动不了她。”
林风琢磨这话,犹豫了会儿。
“你……是不是话里有话?”
“有啊,谁也动不了她。”
林风吞咽几口口水,选择终结这个话题。
公西仇见怪不怪:“林小玛玛也会惊讶这种事?为政者之间,最不缺的就是钱权色交易。当年我在唐郭身边可是什么都见过的。”
该说是康国吏治清明?还是猫腻藏得深?还是玛玛跟褚无晦几个将她保护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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