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如何是好?”
焰流帝子再无法维持镇定,保持帝子仪态,仓惶道。
魔山低下头,莫能答。
他这一生,学习的是如何奉迎主子的,如何管理好诸多小界,如何让自己始终保持忠诚,对于这些星域战争中的战略,实是不擅长。
数百万大军横推过来。
如此煌煌大势,谁能阻挡?
“帝子,后撤吧。”
沉山王上前一步,沉声道:“我们正面打不过,这并非我们的优势,然而,我们未必没有优势。”
“那就是更强的个人实力!”
“只要拖延一段时间,取得一些成果,争取一些回旋余地,再加上您焰石家族帝子的身份,重新获得诸多王者和族内修士的效忠不难。”
“后撤一段时间,这并非失败,也并非羞耻,古代多少大帝,都是从艰苦和挫折中杀出,并不是一直胜利,同样有真龙潜藏,等待天时的时候。”
江定心中微微一赞。
角魔帝族主宰界域这么多年,依然没有腐化,族内王者依然有足够的军略和头脑,实力也不差,不弱于仙宗化神,实在是难得。
这是一个不可轻视的对手。
“这……”
焰流帝子依然在犹豫。
他始终是太过年轻,没有经历过狼狈逃亡的日子,对所谓的面子,荣耀十分在意,因此有些犹犹豫豫,不到真正绝境,不肯放下侥幸心理。
这,就是天生强大者的缺陷。
天生强大,这意味着缺少磨砺,是上天在给他们强大的实力的同时,剥夺了他们的苦难,剥夺了他们的真正历练的机会。
非得经过真正的血与火,才能做到真正的强大。
这就是角魔帝族先贤设计出帝子之战的用意,一个传承久远的种族,各方面都没有什么短板,许多看似严苛的规定都蕴含极深的寓意。
这也是许多大帝、古帝明明有机会撕毁帝子之战的约束,却还是认可这些规矩的原因,哪怕自己的子嗣要因此而死去。
他们深知,在这个残酷的界域中,某些磨砺是必须要经历的,无法绕过的。
不然,就是真正的废物,无法立足于星空。
“要不要抵抗片刻,然后再撤走,如此仓惶撤退,或许会让诸多王者和本族修士看轻,不利于接下来的拉拢……”
焰流帝子还在犹豫,说得也有些道理。
“帝子……唉!”
沉山王恨铁不成钢:“那些墙头草,只因实利而动,看轻又何妨?”
他知道,年轻的帝子最终还是会走的,只是一直犹豫,这是年轻人固有的软弱,不够果断。
但未知的风险,却是增加了!
沉山王环视一周。
焰花帝女懵懵懂懂,在很久以前,她在争斗上没有表露出什么天赋后,大帝就放弃了对她的着重培养。
魔山更是一副唯帝子之命的样子。
“血河王!”
沉山王冷喝道。
这么多人中,不惧焰流帝子,始终保持清醒的,就是这個奴族王者了。
从底层杀上来的奴族王者,很难有什么太大的短板,因为没有族中庇护,短板太大的已经死了,死在不知名的角落里。
“帝子,”
“大军争杀非我所擅长,我先告退了,您请保重身体。”
容貌俊美妖异,白发如雪的血袍道人欠身一礼:“如果您能活下来,我应该能在十余年到数十年之间,带来您想要的苍空帝子禁卫王者头颅。”
“愿古神庇护您。”
“愿您在将来获得您的帝子冠冕。”
血袍道人并不是在请求什么,话说完,血色遁光一摆,飞向遥远的天边,很快消失不见了。
“你!”
“血河王!”
焰流帝子惊怒不已,咆哮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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