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醒过来的第一句话,卫皓诗并不是在乎晕过去的事情,而是扯着嗓子喊道:“中了,我中了,我是举人老爷了!”
如此一幕,又是引得众人唏嘘不已……
“先圣保佑,幸好没有大碍。”
萧彝长长松出一口气,又是自言了一句。
“萧兄,看来你很感性,不担心自己没取中吗?”
沈忆宸在旁边看了半天,发现这个萧彝别人取中他跟着高兴,别人出事他也跟着紧张。
却在唱名的时候,始终没有如同其他生员那样,默默祈祷自己中举,还真是有些特令独行。
“自是担心,不过中举自有天命,担心也无用。”
“萧兄洒脱。”
“沈兄见笑了,只是在下自幼家贫,所以更能感同身受同年中举之情罢了。”
沈忆宸其实早就注意到了,这萧彝急匆匆的赶来,裤脚处沾上了不少泥土,看来是没坐马车步行前来的。
另外他那一身青衫,都洗的有些发白了,还能看见缝补的痕迹,家境自然是好不到哪里去。
家境清贫,却没有心生不满与嫉妒,始终保持着一颗同理之心,这人品性还不错,能处。
末位唱名结束之后,接下来才是今天乡试唱名的高潮环节,将宣布亚魁、经魁、亚元,以及最为重磅的解元。所有生员再次翘首以盼,希望能从书吏嘴中,听到自己的名字。
“甲子科顺天乡试第六名亚魁,顺天府昌平州生员公孙涵。”
“甲子科顺天乡试第五名经魁,顺天府永清县生员马徵!”
“甲子科顺天乡试第四名……”
随着倒数越来越靠前,很多生员脸上的表情也由期望变成了绝望。
绝大多数人心里面还是有逼数的,知道自己本事有几斤几两,想要进入五经魁的排名几乎是不可能,更别说亚元、解元了。
“甲子科顺天乡试第三名经魁,河间府阜城县生员萧彝!”
这个名字念出来之后,府前广场并没有响起高中的喊声,有了卫皓诗的前车之鉴,众人都在心中推测,该不会也是狂喜之下晕了过去吧?
“萧兄,恭喜。”
沈忆宸这个时候站起身来,朝着萧彝拱手道贺,真是人不可相貌,万万没想到这名朴素生员,会是顺天乡试第三名经魁。
这声道贺,也是惊醒了还处于震撼之中的萧彝,他本来就没有报多大希望了,结果却高中了经魁!
“谢沈兄贺喜!”
反应过来之后,萧彝定力还不错,依然保持着文人风范,儒雅的向沈忆宸回礼。
“萧兄,现在不用谢我,先谢过翰林大人吧。”
听到这声提醒,萧彝顿悟过来,举手遥拜高声喊道:“学生萧彝,谢翰林大人朱衣点额!”
直到这声行礼传来,广场上的生员们才发现,原来第三名经魁远远的坐在茶棚里面。
“好定力!”
“有经魁风范。”
“此子宠辱不惊啊。”
在场许多人都忍不住称赞,这种表现实属大家。
“甲子科顺天乡试第二名亚魁,顺天府通州生员贺平彦!”
当这个名字出现之后,广场内爆发出来激烈的欢呼声音,跟雷鸣一般的掌声。
贺平彦是国子监优等生,才华斐然在顺天文坛享有很高的声望,很多人对于他能高中亚魁,可谓是心服口服,所以才会如此热烈。
只不过欢呼过后,也有人心生疑问,就连贺平彦这种年少英才都才亚魁,那谁能压他一头,夺取魁首解元?
“我本以为贺兄将高中解元,没想到还有更强之人。”
“北直隶地界谁人有这种学识,力压了贺平彦一头?”
“是国子监的,还是顺天书院的,此人真是不简单啊。”
一片议论声中,唱经楼上大鼓“咚”的响起,这是在提醒众人肃静,同时也是对解元的一种致敬!
唯有解元,才配享受这种万众瞩目的时刻。
“甲子年顺天乡试第一名解元,应天府江宁县生员沈忆宸!”
当这个名字出现之后,现场可谓是一片哗然,很多人脸上都流露出震惊的神色。
有些闭门苦读,不关注诗词的生员,更是满脸茫然。这个沈忆宸是谁,为何从应天空降到顺天,还能力压群雄豪夺解元头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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