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她只觉心脏好似被生生剖开,血肉模糊。
晏冉死死抿着唇,将喉间涌上的腥气咽下:“你让我自重……”
“你让我自重?你怎么能这样?”
她深吸了口气,死死掐住手心,气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有那么一段时间是到了失语的地步。
只觉得越来越离奇,他不明白为什么站在她面前的叶豫与梦中的曳渝完全不一样,除了长的一模一样的脸,一切都令她无比陌生。
她迷茫痛苦,红着眼睛大喊。
“你不是我的小渝哥哥!”
“他才不会像你这样坏!”
话落,一片寂静。
吹过来的清风是凉爽的,可是对于晏冉来说如冰雪漫天盖地,冷得她打颤。
但叶豫的嗓音更冷:“我是叶豫。”
晏冉浑身一僵。
她对上叶豫那双墨般的眼,整个人如坠深渊,心口上的伤像是被人狠狠撕裂扯开,鲜血淋漓。
对啊,叶豫只是叶豫,从来都不是她的小渝哥哥。
就算是,也早已经不是当初的小渝哥哥。
前世今生,变数太多。
曳渝上辈子对她好,这辈子没有理由一直对她好,更何况两个人隔着血海深仇,是永远都跨不过的鸿沟。
晏冉想说些什么。
但刚启唇,喉间那股血腥味却倏地变得浓郁,她只能咬紧唇瓣死死忍着。
最终,一个字都说不出。
而叶豫已然抬步离开,根本没有察觉到她的异样。
晏冉凝望着他远去的背影,直到再看不见,才撑不住,捂着眼睛,哽咽着哭了起来。
泪水,抽噎,颤抖。
单薄纤瘦的身影仿佛风一吹就会到,日光没有照在她的身上,稀碎的枝叶阴影交错斑驳在蓝青色的布料上,这一股悲凉。
.
晏冉坠河了。
还好这动静被旁边守着的侍卫一眼看见,连忙跳了下去。
这闹得很大,丞相府来来回回,全都是急切的脚步声,太医几乎是被拖着过来的。
还好并没有什么大碍,太医还是那句话,身子骨弱,心里的郁结太重,长久下去也会有性命之危。
萧瓷看着长榻上脸色苍白,毫无血迹的人儿,闭闭眼,握紧手指。
他转身,走到了堂外。
深吸了几口气,依旧没有压住暴虐,额头上的青筋凸起,一拳捶到墙上,疼痛从指尖传至手腕到胳膊,他喘着粗气,指节滴着血,震怒下的激素飙升。
脑海里还是刚才看到晏冉奄奄一息,浑身湿漉漉的场景,脆弱到好像下一秒就会消失。
她的脸很白,眼角很红,一看就是哭过。
一定是有人狠狠的欺负过他。
这世界能把晏冉逼到那种地步的,恐怕也就只有一个人。
晏冉胆子小,还怕疼,她是怕死的。
可是这次坠河,又有几分是真实的。
从来都没有害怕过的萧瓷现在竟然窝囊的被吓的有些晕,他背靠墙慢慢蹲下,激动颤抖的情绪却许久都没有得到平复,他垂着头,随意搭在腿上的手还有些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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