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class="contentadv"> 那鲜艳的色泽,像是刚刚从生灵的身上割下来,饱满的脂肪、喷香的气息,夜寒君竟有食指大动的口腹之欲。
但这太妖邪了,一座水晶墓,一个祭祀碗,碗中的肉从何而来?难不成存放了一个又一个万年,依然不腐不烂,维持着最开始的样貌?
“咕嘟……”
夜寒君咽了一口唾沫,赶紧远离这块墓碑。
他无法揣测,要是因为看不见,不小心撞碎这块碑石,会有什么样的诅咒降临头顶。
他只知道,一旦无法及时清除,他的下场不可能是失去双眼那么简单。
“大蝌蚪……本瓜好像也看到了……”
“那块肉……本瓜觉得……好像是人类的肉耶……”
瓜瓜贴着夜寒君的耳朵,以秘法传音。
就是这样的举动,明明已经远离数千米,隐身的水晶墓震动起来,碑石碎裂,祭碗倒翻,血红的肉块拼命蠕动,膨胀,膨胀,最终变成一条长满绒毛的肥硕怪虫,轰的一声钻裂大地。
“疑似无量大成,种族未知?”
夜寒君暗道一声好险。
距离太远,他已经顾不上鉴定。
转而催促奇美拉幼崽加速,千万不能让那头血红怪虫,锁定他们的位置。
心惊胆战的数秒钟,摇晃的大地平复,怪虫似乎钻到了地下深处,并没有往他们这边撞来。
“这头虫子,算是这里的霸主吗?”
“我看着怎么不像啊,倒像是沿途的小兵,起到阻拦和守卫的作用……”
夜寒君阴晴不定,前斟后酌,竟有了一丝退缩之意。
没来之前,慷慨激昂,觉得一切皆有可能。
这才行进多久,遭遇的不知名危险一个比一个恐怖。
倘若是无量虚引、无量小成,兴许还有把握争一争。
眼下的情况如此棘手,还未抵达深处,就有无量大成的怪物潜伏。
真要到了源头的区域,镇守在那里的威胁……他岂不是送菜自杀?
“不行,这里的危险系数,远远超出我的认知。”
“直到来到这里,方才确信,修罗之墓越往下越危险的说辞……绝无偏差的可能。”
夜寒君驻留原地,衡量许久,决定压制好奇心。
他不准备去探索源头了,想找个中段或者初段的位置,挖一挖坟,如果能找到深层冥土,趁早离开这片是非之地才是王道。
“夜……夜寒君……不能走……”
“前面有好吃的……我要吃……鸦鸦也要吃……”
微弱的传音响彻在脑海,含糊不清,一遍又一遍。
夜寒君仔细听清后,如被一道雷霆劈中,瞳孔地震,精神错乱。
“默,你醒了?!”
他第一时间激活契约印痕,果不其然,发光的印痕绽放苍白之光,光影一闪,召唤阵法昙花一现。
“咿!破抹布!”
瓜瓜突然露出嫌弃的表情,捏着鼻子扭过头去。
一左一右的花烛和鹅大仙,一个美腻,一个粗犷,不约而同瞪大眼睛,仿佛看到了难以置信的事物。
“这家伙……又变异了?”
“不会吧,品尝痛苦还有这样的效果?本大仙怎么不知道?”
鹅大仙瞪眼如铜铃,满满不真实。
一晃眼,也就几年的光景,默的血脉又有了新的变化。
大体上虽然还是五角海星的造型,但它正面白色,纯净透亮,宛若神明,背面黑色,漆黑深沉,宛若恶魔。
一对肉嘟嘟的白色翅膀,远远小于它主躯干的比例,就这么挂在左右两边的触腕上,轻飘飘的没什么存在感。
但在它的头顶,居然出现了一个黑白两色叠加的光环。
隐隐能看到一个人类指甲盖大小的微型白鸦,正以恒定的、永久的姿态,缓慢飞行在光环的里侧。
“肚子里的水晶真的不见了,再也不是怀孕的海星了?”
瞠目结舌的鹅大仙,感受着由上往下压落的生命气息,肉眼可见的浮现一抹惊疑。
默的状态太奇怪了,日常充当“痛苦投喂官”的它,难以忽视这样的变换。
夜寒君也呆若木鸡,下意识激活「资质鉴定」后,更是怔在原地,缄默无言。
——
【种族名称】:阴阳祸乱
【混沌印章】:「狱/灾」
【主修】:扭曲道/感恩道/毁灭道/祸乱道
【位阶】:天地之胎·圆满
【混沌灵纹】:29800纹「诅咒之躯」、29800纹「过载光束」、30000纹「山海之触」、30000纹「极乐环」、30000纹「天堂炼狱」
【核心个性】:「欲求不满/恩重如山」
【当前状态】:苏醒/健康/渴望/位阶压制…
【契约关系】:稳定
——
“卧槽,本大仙忘了,这货不能久视!”
五彩鲜花的纹理,自由攀爬在鹅大仙的翅尖,迅速向着翅根蔓延。
鹅大仙偏头,目不斜视,再也不看默的本体。
这有一定的效果,花纹覆盖的速度,明显减慢一拍。
但因为距离太近,诅咒依然在侵蚀。
夜寒君面色一变,第一时间回收花烛。
她的体质太弱,任由诅咒注入体内,恐有暴毙的风险。
“咩!!”
羊首大叫,同时吼叫的还有狮首和蛇首。
奇美拉幼崽的三个脑袋,居然同时发出蕴含着震慑和警觉的声音,视默为敌人,且还是具有威胁的敌人。
“默的位阶竟然超过了本大仙?它可真行啊,睡大觉就突破了,牛哔!”
鹅大仙骂骂咧咧,望着周围的坟墓,无处可逃。
“痛苦……”
“夜寒君……我要痛苦……源源不断的痛苦……”
“我们是好朋友对吗?不要走,我们去那里,那里有好多好多的痛苦……”
默像是章鱼一样,蠕动触腕,攀爬行走。
它就这么爬上奇美拉幼崽的背脊,然后抱住夜寒君的左脚,苦苦哀求。
“嘶!!”
蛇首猛地探头,临近默的身前,又猛的顿住。
本能反应,它想撕碎这个猎物,不想让它持续触碰共体的毛发与皮肤。
但它又察觉,这家伙不能用牙咬,要是触碰它的血,反倒是自己大祸临头。
“大蛇蛇……”
“咬呀咬呀,我们成为朋友,互相分享痛苦吧!”
默用一只触腕拍了拍蛇首,蛇首大怒,喷出一股强烈的气流,试图将对方喷飞。
但这根本没用,默的另外四根触腕紧紧抓着夜寒君的裤腿管,一人一海星连在一块,怎么也甩不开。
“你……你先离我远点……”
“或者,你能不能控制自己的血脉,别让这些诅咒侵蚀我?”
夜寒君尝试沟通,时隔数年再相见,默疑似触发血脉升华或者血脉变异,提前获得了新的生命形态。
那么有没有可能,它的灵智稍稍提升一点点,对于血脉的掌控力度,也有了截然不同的结果?
“夜寒君……你不喜欢痛苦吗?”
默眨了眨正前方的独眼,人性化的茫然之色一清二楚:
“我们不是最好最好的朋友吗?以前,你给了我很多很多痛苦,现在,轮到我报恩了……”
听闻这样的解释,夜寒君头都大了。
他很想摁住默的脑袋,看看里面究竟是什么构造,这些惊人的脑回路,究竟如何运转生成。
但他做不到,因为花纹已经爬到他的脖子了。
再不控住,只能强行支配,不然真的就要爆浆了。
“我们体质不一样。”
“你享受的痛苦,分我一点点,我就受用终生了。”
“你想短时间内享受超负荷的痛苦,还是长时间内享受极致的痛苦……这个原理能弄懂吗?”
“好像……懂。”
默点点头,“我要……超负荷的。”
“就像上一次,嘭,炸开,超舒服,超快乐的……夜寒君,你要不要也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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