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深渊，饮马氏，小丑皇……”
夜寒君无声喃喃，目光空洞。
这十个字，字字滴血，字字诛心。
族史中记载得非常清楚，远古宙后期，称霸冥灯深渊的是饮马氏。
他们的冠位唤作「戏命王」，损耗性命，游戏人生，最是喜怒无常。
与戏命王朝夕相伴的封神之胎，唤作「小丑皇」，脱胎于魔鬼族，是彻彻底底的魔鬼之神。
祂们将冥灯深渊当做游乐场，肆意践踏生灵的尊严，成为了“恐怖支配者”。
夜寒君面无表情道：
禹如心是夜寒君徒弟的事情，纪元之钟敲响过后，可以说人尽皆知。
这只雷蚁并非至圣之胎，甚至连耀世之胎也没有触及。
夜寒君中断血气的汲取，感应着生死簿中的空缺容量，抬眸扫视王座。
“家族现在更重要的，应当是联络远古宙乃至近古宙时期，曾与我夜氏交好的种族与势力。”
他们旁观夜寒君施法，就如王座之上那些圣人，全神贯注，目不转睛。
“归阴。”
……
“但祂亲口承认，击毙戏命王，却让小丑皇逃脱，无形中为族群埋下祸端，或有一天，需要祂的后人承担因果……”
夜舒之言，又让王殿内陷入寂静。
“柔风圣祖，我想要黑武王的血气，可否割舍一缕？”
洪水奔流的声音，打破王殿中的静默。
“下面，我简述其他的情报。”
“归阴。”
随着夜英淡淡的声音落下，一道长约一米的伤口，出现在黑武王的腹部。
夜寒君认真听着，听着听着，神色恍惚。
“等到近古宙中期，焚泉氏的冠位寿终正寝，他们继续隐忍。”
“吼！”
也没有调查，夜寒君的地狱判官，究竟具备什么样的权能。
一个肋骨外露的尸魔王，手臂插进嘴里，摸索许久，拉出来一个紫色的硬壳蚂蚁。
“这里。”
“除非有封神之胎替我们勘察，不然再派至圣之胎，全都是送死，根本没有意义。”
“还不够……远远不够。”
“想要消化需要时间，而我夜氏现在最最欠缺的，恰好就是时间。”
<div class="contentadv"> “难以否认。”夜莫愁低语，“外力终究是外力，抱有太高的期望，害人害己。”
“如此有限的时间，如此紧迫的危机，我们又能够做什么？”
“若能找到其他封神之胎或者冠位的帮助，方能为我夜氏延缓战争开启的时机，拖得越久，形势对我们越有利。”
“木，有没有精通木元素的血气可以供给？”
“可以了，下一个。”
但尸魔王懒得再吞进肚里，手指一点，一道惨白的光束掠过，雷蚁腐烂成一具只有骨头没有血肉的尸体，生机全无。
夜茉叹息道：
“摆脱‘少’字，刚刚跻身族群的高层。”
夜寒君连续三次施法，立即收手。
“掌握的元素，虽然不够纯粹，只是电与毒的混合！”
王殿之内，除了偶然出现的低吼，只有夜寒君越来越沉重的呼吸声。
夜寒君麻木了。
“好妖孽的权能，不止剥夺表层的血气，还能剥夺真实的寿元？”
然，远古宙末年，夜修罗登临冠位。
夜寒君连续施法，一次又一次剥夺。
另一张王座，夜舒满脸的忧色：
“我夜氏的敌人，不止红尘深渊，不止饮马氏，不止小丑皇。”
夜傲白磨了磨雪白的牙齿，杀气腾腾道：
“自始祖陨落，那些交好的种族，不是冷眼旁观，就是倒戈相向。”
许久后，连圣人也口干舌燥，完全被焦虑侵蚀。
等到血气由拇指粗细，扩增至手臂粗细，蓝黑色的血气化作雾瘴，从头到脚淹没夜寒君。
一串残影闪烁，一个形如蜈蚣，但是拥有螺旋型电钻钳子的异虫，趴在地面上，迷你的复眼中喷涌着狂躁的光芒：
“吾乃「电钳龙蜈」，体型小巧，实则拥有巨龙之力！”
祂大成之后干的第一件事，就是单挑戏命王。
“未知意味着不确定性，恐惧的根源由此催生，若不能破解，若不能应对，无日城人心惶惶——今日突然出现的雷电之眼，无疑验证了这个结果。”
但此时此刻，电钳龙蜈压制着本能，相当于没有任何的防御。
“漫长的岁月中，祂们很可能已经帮过夜氏几次，偿还了始祖的人情。”
A级「地观音」，这是地仙曾经执掌的职权。
……
它一言不发，只是将锋利的指甲抓进自己的胸部，硬生生拔出一块烂肉后，直往地面扔来。
“乃至于……因为忌惮我夜氏始祖留下的底蕴，二代小丑皇熬过了断宙之劫，甚至熬到了新生宙第二个纪元，做足准备之后，方才决定动手。”
等到烂肉坠落地面，一滴血也没有溅出，像是一团风化的岩石，余留一地的齑粉。
夜希恩紧紧攥住饮血狂刀的刀柄，略微急促的呼吸，道尽心中的不平静：
半腐烂的魔王，露出瘆人的笑容。
“这一次，他们很好的吸取了上一次险些败亡的教训。”
“唰——”
很快，他锁定第二个目标，朝她垂首，认真行礼道：
“然而，时至今日，除了小丑皇，我们完全无法确认，会有哪些冠位或者封神之胎，不惜代价也想出手。”
“当年——要是始祖能斩草除根就好了！”
“但祂选择和平发展，封焚泉氏为红尘深渊第二大霸主，资源共享，共同主宰一整个深渊。”
当然，这样的位阶依然高于夜寒君。
夜千墨颔首，谏言道：
“探查情报，只能从其他渠道入手。”
夜寒君伸手抓住，感受着内部的精纯生命，继续施展「归阴」。
夜寒君瞳孔一缩，这么近的距离，他居然没看清夜英是如何动手的，只觉得眼前一花，黑武王便受了伤。
“趋炎附势，这一套规则适用于所有的智慧物种。”
“归阴！归阴！归阴！！”
“所以——”
“我有预感，祂想要的不是战胜，而是绝对碾压的复仇，不将我夜氏血洗一空，誓不罢休……”
一道拇指粗细的蓝黑色血气，从电钳龙蜈的体内拔了出来。
那蚂蚁居然是活的，摇晃两下倏地惊醒，一对触角噼里啪啦乱闪，刺眼的闪电光束凝聚成两道微型的龙卷风。
夜寒君连续夺取，一点不客气。
“在战争来临前，你们当奋发，为更年幼的族人起到表率作用。”
“很好。”
“要知道，我们之间隔着三段大位阶！”
若能和地仙这样的古老存在，攀上一定的关系，夜氏或许能拥有额外的助力。
夜寒君没有杀鸡取卵，留下雷蚁一条性命。
有一嗓音尖锐的魔王，口吐纯正的恶魔语：
称霸冥灯的旧主，没能捍卫自己的尊严，于万族的惊愕中殒落凋零。
“近古宙初期，初代小丑皇神陨，饮马旧部式微，无数次濒临灭族。”
“归阴！”
夜英垂首，敛去眼中的一缕凶光，道：
“唯一的、尚且无法判断好坏的消息。”
“除红尘深渊以外，初入新生宙第二纪元，诸天全面乱套。”
随着几道轻叹声响起，几个颤颤巍巍的老圣兽，瓮声请命道：
“我等寿元不多，也不擅长正面应敌。”
“显然，这个二代小丑皇，比之初代，少了几分盛气凌人，多了几分谨小慎重。”
“就在城中吧。”
众目昭彰之下，夜寒君旁若无人。
“若是只有小丑皇，以夜氏之底蕴，又是坐镇大本营，他们怎敢来犯？”
一个植物形态的圣灵，拔下头顶一簇像是葱的身体组织，轻描淡写投掷过来。
“说得轻巧，谈何容易？”
“荒凉枯寂一整个宙元的太阳深渊，迎来了曾经的王者——旱魃一族。”
“但他们忍辱负重，终究活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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