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辇上空,一位黑脸大汉,凭空出现,壮汉手握两柄乌金重锤,摇身一晃,便化作虹光,向着前方,直冲而去。
“大胆贼子,敢在此地行凶,找死!”
大汉暴喝阵阵,声如惊雷,一时之间,半空中黑云弥漫,道道雷霆,窜行其间,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与大汉的暴喝,交织在一起,声势骇人。
壮汉紧追不舍,却如何都追不到来袭之人,壮汉双目一瞪,目中神光湛湛,洞彻数十里之地,立刻见到十数里之外,一道虹光,紧贴地面,急速飞遁。
“想走?哪这么容易!”壮汉将手中乌金重锤一抛,顿时,重锤没入天空黑云之中,立时就见黑云之中,一头异兽现身。
这异兽四脚兽身,却有半身人形,周身乌蓝鳞甲,青面獠牙,狮子面庞,手持两柄乌金大锤,猛锤黑云。
“咚咚咚……”
阵阵雷鼓之声,化作雷鸣,炸响天地,黑云遮天蔽日,无尽雷芒,窜行与黑云之中,随着鼓声,黑云异兽,紧追来袭之人而去。
霎时之间,刺目光华,绽放天地之间,道道雷霆,如同雨落,化作跳跃的雷霆长河,覆盖数里之地,滚滚而下。
遥遥望去,就似一柱数里粗的雷芒,伫立在天地之间,只见雷光所过之处,大地崩碎,万物化作齑粉,恐怖的波动,似是浪潮一般,四散开来。
正在此时,玉辇后方,又有一点乌光乍现,尖啸之声震天,不过转瞬,便见这一点乌光,跨越十数里距离,冲击到玉辇的道纹之上。
乌光被阻,才见这一点乌光,不过是一支二尺长的箭矢,箭矢乌黑,箭身箭头浑然一体,没有丝毫光泽,表面密密麻麻的符文道纹笼罩,逸散出的乌光,侵蚀玉辇的道纹符文,玉辇的光晕,在这乌光之下,如同烈日下的冰雪,飞速消融。
“找死!”远处的黑脸大汉,怒骂一声,也顾不得追击敌人,立刻化作神虹,转身飞回。
而玉辇后方,乌色箭矢,却已经在玉辇的神光之上,破开一个小洞,刺穿玉辇,射入玉辇之内!
玉辇之内,陈友达惊慌失措,面色惨白,跌跌撞撞,趔趄着直欲跌倒,只是僵硬的将真元疯狂灌入宝玉,将垂落的光幕,绽放的更加耀眼。
乌黑箭矢,疾速飞来,与陈友达周身垂落的光晕,稍稍一碰,便直接刺穿了光幕,贴着陈友达的耳朵飞过……
而后,直奔秦阳胸口而来!
秦阳面色阴沉,瞳孔猛然一缩,头发都被这刺骨森寒的杀意,刺激的根根炸立,心神狂跳,神魂颤抖,一种生死之间的大恐怖,笼罩全身,近乎要让他全身血流冻结,肌肉僵硬。
不过一瞬,秦阳就明白了。
这一支箭,根本不是要杀陈友达的!
这是要杀自己!
到底是谁?谁要杀自己?竟然还动用了一支惊神箭!
这是非要自己死了!
惊神箭,箭出见血方止,其另有玄妙,附带恐怖杀意,惊慑神魂,若是意志不坚,神魂不稳,抵挡不住这恐怖杀意,面临危局之时,便会浑身僵硬,引颈受死。
心思急转之间,秦阳思绪如同闪电一般闪过,而后似是被吓到了一般,脚步一个趔趄,身形一晃。
霎时之间,惊神箭自他右胸穿过,钉在了玉辇内壁之上。
嗡的一声,惊神箭化作齑粉消散无踪。
“裘兄!”待那恐怖杀意消散,陈友达惊叫一声,面色惨白,手忙脚乱的冲上来,扶住秦阳:“裘兄,你别死啊,我……我……”
正在这时,那黑脸壮汉,推开玉辇车门,迈步走进来:“友达,你没事吧?”
“凯叔,我没事,你快看看裘兄!”陈友达急的上火,眼睛都有些发红,手忙脚乱的翻自己的储物袋,拿出一堆玉瓶:“我这有疗伤丹药,我有丹药,丹药……”
“友达,别慌。”凯叔沉着脸,面色阴沉的快要滴出黑水,走上前检查了一下秦阳伤势之后,沉声道:“幸好没有伤到要害,他又修习过体修之法,性命无忧,我们快点走,先回去再说。”
凯叔翻出来一个玉瓶,拿出两枚丹药,塞到秦阳口中,然后又拿出一枚丹药,捏碎了之后,洒在秦阳伤口,而后立刻一手一个,拎着二人,化为一道虹光飞遁而走。
回到别院之后,安顿好秦阳,凯叔刚出来,就被神色激动的陈友达拉住。
“凯叔,不惜一切代价,我一定要让裘兄完好无损的恢复,当时那惊神箭射的是我,被我的秘宝牵动,才误伤了裘兄,你别想骗我,我知道那是惊神箭,见血方止,我的防护已破,若非裘兄替我受难,我怕是已经死了!”
“友达,你在此好好休息,你放心,他不会有事的。”凯叔面色不太好看,拍了拍陈友达肩膀,出声安抚:“我还有事要处理一下,你就待在这里,莫要自己出去。”
而房间内,秦阳躺在床上,面色惨白如纸,双目微闭,静静思忖之前的事情。
第一次遇袭之时,秦阳就知道,陈友达如此受宠,必然会有护道人,暗中护持,而这护道人,没有第一时间出手,自然是知道,陈友达肯定不会有事,那为何多等了那一瞬,只有一个可能了。
他想顺手试探一下自己,若是自己在危机之中,展现出的实力,比表面上强的多,那自己接触陈友达,必然会惹人怀疑,护道人为了陈友达的安全,必然会追查到底。
唯有让人觉得,他只是看上了陈友达身份,只是故意交好,而不是有别的目的,才最安全,当然,实力不会威胁到陈友达,也最重要。
只是,原本以为自己只是被波及池鱼,没想到,对方引动那位凯叔出手,却只是调虎离山,后面真正的杀招惊神箭,要杀的却是自己,而不是陈友达。
惊神箭,见血方止,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当时若是自己避开第一击,惊神箭的目标,依然还会是自己,若是暴露了这一点,后面的麻烦无穷,不止是被怀疑,计划也会必须终止,自己也会陷入骑虎难下的境地。
而那一箭,当时连续刺穿玉辇与陈友达的秘宝防护,威能已经折损大半,只要不被射中要害,必然不会伤及性命。
承受这一箭,让其染血,就是唯一的选择。
顺利度过危局,那现在的问题是,是谁要杀自己?为什么废这么大代价,要杀自己这个小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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