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几天之后,顿觉神清气爽,拿出一套提前备好的卷子,做完之后还觉得不过瘾,再做了三套之后,确认没问题了,秦阳才收起最后确定的资料,走出了绝地庄园。
驾驭玉辇,直奔定天司而去。
秦阳就这么光明正大的来到定天司,门口的守卫看了看秦阳,刚准备动,立刻又停住了脚步。
甭管现在外面传的多沸沸扬扬,定天司还真没有下达通缉秦阳的命令,秦阳这也不算是投案。
“麻烦通报一声,就说秦某求见卫大人。”
不稍片刻,韩安明从门内冲了出来,看到秦阳之后,神情颇有些复杂。
“老韩啊,原来你也在啊。”秦阳热情的上前,拐着韩安明就往里走。
“秦阳,前些天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劫走了重犯?”韩安明憋了好多天了,明知道里面有隐情,却还是不明白。
“你是不是傻?我都没被通缉,这肯定是我跟你师父联手挖的坑啊,这都看不出来。”秦阳拍了拍韩安明的肩膀,乐呵呵的往里走,来过一次之后,已经不需要人带路了。
一路来到卫兴朝的办公室。
“老卫,我要举报周王,是前朝皇族余孽。”
“秦阳,那守陵人呢?”卫兴朝拉长着驴脸,一脸不高兴,秦阳拐走了重犯,跑了这么多天,他压力也不小的。
“别提了,本来我是想问他点东西,看看后面还有谁想坑我,谁想那脑子有问题的狗东西想要偷袭我,肯定是不会说什么有用的东西了,我就直接把他宰了,你要尸体么?要了改天我去找找,应该还剩下一部分,我给你送回来。”
“算了……”卫兴朝叹了口气:“你又想搞什么事?周王是针对你了,但你这种指控,无凭无据的话……”
“那你甭管了,我就是先给你透个底,我要去上朝,我要在大朝会上动手,真无凭无据,构陷亲王的罪名,我担得起。”
丢下这句话,随手将复制的那份资料,丢给了卫兴朝之后,拍拍屁股走人。
先给卫兴朝说一声,让嬴帝先知道,不能让皇帝最后一个知道,这才是当忠臣的本分。
转天,大朝会。
秦阳这个整天摸鱼的混子,终于穿上了朝服,来参加了大朝会。
在上朝之前,他斩去了自己所有有关道门、有关念海的记忆,将这些记忆,化作梦境,另外存了起来。
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跟嬴帝有仇,也不知道自己是道门传道人之后,秦阳觉得自己无敌了。
大朝会。
所有臣子里,可以来的,可以不来的,全部都来了,不少人看到秦阳之后,神色各异。
一身朱红蟒袍的周王,凝视着秦阳,终于明白了一件事,那些事,肯定都是嬴帝知道的,甚至是嬴帝允许做的,这是一个局。
可到了这会,再说什么已经晚了。
秦阳颇有些肆无忌惮的打量着周王。
可惜,这可能是最后一次见他了。
不负疯癫,恢复了之后,也比想象的丑了不少,也胖了不少,很普通的长相,跟想象里和画像里的,一点都不像。
闪过这个念头之后,秦阳便闭目养神,静候着大朝会开始。
不稍片刻,嬴帝法身出现在宝座之上,俯瞰着下方的一众臣子,秦阳随大流一起见礼,例行汇报的程序还没开始,秦阳便先一步,迈步而出,高声道。
“臣礼部右侍郎秦阳,有事关国本的要事上奏。”
秦阳话音落下,不少人都转头看了过来,嬴帝也在打量了秦阳一眼之后,出人意料的道。
“准。”
“臣秦阳,意外得知一件事,周王乃是前朝皇族血脉。”
“一派胡言!”吏部尚书立刻怒喝一声:“天下之人,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周王乃是陛下曾孙。”
“你喊什么喊?喊的大声就有理么?”秦阳瞥了对方一眼,一挥手,八百多张资料悬在半空中,而后还有更多的资料以这个为枝干,拓展开。
“当年前朝覆灭,皇族众多,嫡传庶出,仅前朝大帝嫡传血脉之人,便查出来十数万,其中就有一个不起眼的庶女,因为犯了错,仅仅十来岁,便被剔除了皇族身份。
所以她在当年侥幸逃过了第一波清扫,而一年之后,定天司追查到她,可她却已经死了,自然也没人会多注意她,当年纷乱的情况,让她侥幸留下一女。
而这一女,在后来嫁入了白氏,也就是稠城的白氏。”
“一派胡言,本王外公家,在数万年前根本不存在。”周王嗤笑一声,用了一个最有力的反驳。
“没错,当年的白氏,的确不是现在稠城的白氏,如今稠城白氏,传承三百一十三代,然而,稠城白氏的先祖,却是当年覆灭的白氏的后人,依然是一个不起眼的庶女,在家族蒙难之前,因为犯错,被逐出了家族。
她后来重建了白氏,可是她无子无女,过继来的另外一个毫无血脉关系的儿子,重建了白氏的招牌,也就是现在稠城白氏的先祖。”
为了弄明白这一点,可是让张正义专门去稠城白氏的祖地转了一圈。
秦阳顿了顿,有些不满的瞪了周王一眼。
“你先别忙着狡辩,让我说完。”
“数万年前的那位女子,嫁入白氏之后,生了一女,没过多少年,就外嫁了出去,看起来这个血脉传承,跟白氏就没什么关系了。
但你们可以看这些资料,当年那位从白氏外嫁出去的女子,又生了一女,继续从外嫁到另外一个家族。
就按照这种路子,一路延伸下来,所有拥有前朝皇室血脉的人,男的尽数因为各种原因夭折,竟然一个成为强者的都没有,而每一代,都只存活了一个女子,不断的外嫁。
血脉传承了八百八十九代,每一代都不在一个家族,不在一个门派,甚至可能不在大嬴神朝。
转了一圈之后,最后一代,又嫁入了稠城白氏,生下了一个女儿,这个女儿嫁入大嬴皇族,生下了上述数万年来,唯一一个活下来,而且修为超过神门境界,拥有前朝皇室血脉的男丁。
也就是周王你。”
秦阳一口气说完这些,长出一口气。
这就是为什么代国公身上摸出来那副画面的原因,白氏就是他们的血脉传承计划之中最关键的一环。
最初一代从白氏开始,最后一代在白氏结束。
就算是有人想要查稠城白氏,查到三百一十三代,就会断开。
就算是丧心病狂的不断追查,不惜血本,数万年下来,有牵连的家族、氏族、门派、朝臣、大嬴之外,能联系到的人,何止千万。
没人能查得清楚的,甚至固有的观念,很大可能会让他们忽略掉外嫁女子,忽略掉一个,就再也连不上整条线了。
周王转身盯着秦阳,眼底不可抑制的闪过一道寒光,冷声道。
“一派胡言。”
秦阳笑了笑,自顾自的道。
“代国公死的挺不值的,他没能用自己的死成全你。”
周王转过身,跪伏在地,高声道。
“孙臣愿亲验血脉。”
秦阳揖手一礼,一言不发的退回到自己的位置,耷拉着眼皮,心里面默默念叨。
周王也不恼羞成怒,过来打我,我现在好想跟人干架。
这瓜皮不会以为我想不到验血脉这一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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