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得痛快。”
“似这等村土恶霸,就该好好地磨上一磨。”
红线之外的观案百姓纷纷叫好。
正如李成运所说。
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
铁棠甚至毫不遮掩,光明正大寻个名头就要打他,打了他还要好好受着,连杨鸿光都没有求情。
因为知道没用!
啪!
惊堂木落下,铁棠声音响起。
“杨正业,你认不认罪?”
杨正业一脸鼻涕一脸泪,屁股早已开了花,趴在长条板凳上面,呆呆地回了一句。
“一切正如我父所说。”
铁棠想了想,看向孟颖儿,柔声问道:“他所说之事,你怎么看?”
孟颖儿抱着小豆丁,并没有相信杨鸿光所说。
“大人,他们只是想减轻罪名,我家良人虽已受伤,但不可能任由大火吞噬而不自知。
而且民妇临走之际,看着杨正业对我家良人大打出手,肯定是打死之后,再放火烧尸,试图掩盖痕迹。”
“你可曾亲眼所见柳兴发被他打死?”
“这.....没有。”
孟颖儿没有说谎,如实道来,她非常相信铁棠。
杨正业颤颤巍巍道:“大....大人,她既然...没有看见,又岂能说....是我先打死柳兴发?
一切....都只是她的推测。”
“大人,公堂之上,是讲证据的,如今并没有实证,证明柳兴发被我小儿打死。”杨鸿光也开始发力。
孟颖儿泫然若泣:“大人,不是的,肯定是杨正业先打死了我家良人。
以我家良人的武道修为,岂会被一场大火烧死?
纵使他受了伤,轻易也可从火场出去,那里又非牢狱。”
铁棠心中自有计较。
柳兴发乃是锻骨境圆满的人物,即便受伤在床,但区区一场大火就想烧死他......
那简直是对武道的亵渎!
杨家父子依旧没有说实话,他们只是承认了放火一事,想营造柳兴发意外身死的状况。
不过现在除了张三等四位地痞的证词之外,并没有其他证据,可以证实柳兴发在大火之前就已身死。
事发至今已经两月有余。
案发现场早已破烂不堪,柳兴发的尸身也早已下葬,能够作为呈堂证供的......
只有当日仵作草草书写的一些证词。
看到铁棠沉默不语,杨鸿光加了一把火。
“大人,张三四人与我家小儿乃是共犯,他们为了洗脱罪名,自是什么名头都往小儿身上丢。
这无凭无据之下.....大人可要好好审查清楚,以免冤枉了无辜。”
张三四人的证词,的确只能算是佐证,不能作为决定性的证据,因为他们四人也是疑犯。
显然。
杨鸿光早就算到了这一点。
只要李成运不开口,仅凭这几个无赖,自然不可能定下杨正业的罪名。
公堂之上陷入了古怪的寂静。
李成运坐在铁椅之上,闭目养神,显然不打算插手此事。
杨家父子频频对视,眼中不乏得意之色。
杨鸿光在听到铁棠名字之时,内心就已定下计策。
你不是名声在外,号称青天么?
那公堂之上审案,就要拿出证据来,没有证据,又要如何定罪?
如果换作其他类似李成运这等官员,恐怕杨鸿光早早就认罪伏法了。
因为他知道,这些官员可不会跟你讲证据。
随便栽几个赃,弄几个‘铁证’,就能把你治得死死地。
反倒是铁棠这种清官——
更容易拿捏!
“棠哥儿,这老头这么嚣张,先打他几大板,看他招不招。”一旁的比岐气得不行。
段景瑞也起身说道:“总捕头,既然案情还有待商榷,不如押后再审。”
他显然也是看出如今没有实证,想为铁棠解围。
看着得意洋洋的杨家父子,铁棠哈哈大笑。
果然。
知县所说也不是没有一点道理。
想要做个好官,先得做个贪官!
我若是没有那青天的名头......今日随便就把这二人拿下了。
不过。
贪官有贪官的办法,清官自然也有清官的手段。
铁棠从座位上起身,走到杨家父子二人身前,负手而立。
大风吹来,深蓝官袍猎猎作响,红头黑底的官靴出现在杨正业眼前。
“杨正业,你还不认罪?莫非以为本官没有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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