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的纽蒙迦德,已经开始有那么一些萧瑟。
邓布利多幻影移形来到塔顶天台,被山风吹了吹,忍不住紧了下衣襟。
他没有立刻进塔,而是看着远处的皑皑白峰。
总觉得如今的局势,如同那万垒千叠的积雪,随时会形成无可阻挡的雪崩一样。
“阿不思,怎么在这吹冷风。”
格林德沃的身影缓缓从梯道内走出,他穿的很厚实,头上戴着一顶邓布利多送的羊绒帽。
他将臂弯上的棉袍给邓布利多轻轻披上,打趣道。
“咦?心情怎么这么沉重?还在为那什么巫师大会发愁?这有什么,不听话的打服就好。”
邓布利多侧头和神态轻松的格林德沃对视,眉头皱了皱,沉吟片刻后便直接道。
“你现在对麻瓜的态度是什么样的?还是视为有用的牛马吗?”
格林德沃眼睛眨巴了下,轻松的神色慢慢变得凝重,还以为对方又在试探自己。
“我现在并不过问政事了,怎么突然又问起这个。”
邓布利多暗叹了一口气,再次郑重道。
“盖勒特,请正面回答我。”
格林德沃猛地看向邓布利多,开始围着他打转。
“到底发生了什么呢,让你如此纠结,我来猜猜。
世界掌控者本就是你一直在遏制的对手,不会让你突然如此忧心。
如今的英国众志成城,伏地魔就算回了英国也掀不起大浪。
美俄的矛盾,借着五强争霸赛的交流,应该可以得到一定程度的解决。
哦?难道是肖尔给你出了什么难题,逼宫你了?
不对不对,你突然问起我对麻瓜的态度。
哈哈哈哈,我懂了,我懂了。”
格林德沃说着就大笑起来,有种春日下种,秋收得百花的欣喜。
随即他一下收敛起笑容,气质挥斥方遒。
“阿不思,你还是那么小家子气。
这都什么时候了?总是幻想万事稳妥,总是被动的改变着。
犹记得年轻时,你是那么的意气风发,
阿莉安娜意外的死亡,非但没让你更加仇恨国际保密法,竟然将你的锐气打的竟丧。
你知道的,我发动改革。掀起巫师的世界大战,从来不是为了什么野心和权利。
我只是不服,不服巫师最后的下场会如此凄惨。
最后败在你手里,不过是一种对你的最后成就。
也是想让你体会体会这种无力和绝望。
你多年的温和改革,有用吗?
没用!
更加可笑的事,在肖尔出现以前,你同样开始相信预言。
为了一个跳梁小丑的坏学生耗尽心力,把希望放在了另一个学生上。
愚蠢!”
格林德沃将多年以来的郁结之气,一口气爆发完。
“盖勒特,我……。”
邓布利多被说的哑口无言。
格林德沃喷完人,心情大好,上前给邓布利多紧了紧松垮的棉袍。
很是洒脱道。
“肖尔一定想让我出山,想巫粹党重新现世,来和你们一起联手,对不对?
而你很为难,对不对?
我不是你,怕权利迷失自我,才自囚霍格沃兹。
我就无所谓,权利有也好,没也好,只要目标能达成,我就是单纯做一个冲锋陷阵的勇士也行。”
邓布利多目光闪过一丝羞愧,又很快恢复冷静。
“这么说,盖勒特,你愿意将巫粹党的权利交给我?还是交给国际巫师联会?”
格林德沃好笑道。
“阿不思,想什么好事呢。
肖尔没出现之前,我真的会在纽蒙迦德慢慢腐烂,巫粹党的名字也会渐渐消散在历史当中。
所以我的继承人,只能是肖尔!
我想巫粹党在肖尔手中,会有更加合理和高大的理想!”
邓布利多愣了愣,瞬间了然,又有些失笑。
“就知道你在骗我,你早已和肖尔取得联系了,还如此相信他的理念!”
“你不也总骗我。”
格林德沃得意的打趣了一句,又坚定道。
“我对自己的预言和判断,坚定不移!”
随后,两人默契的陷入沉默中。
格林德沃在等邓布利多的最后变态,邓布利多在做最后的斟酌。
半晌后,邓布利多才叹道。
“十月底,你来英国吧,不忽悠不能以现在的身份出现,巫粹党归肖尔后,也不能以现在的身份出现。”
他说完后,神情好似苍老了好几岁,眼中又有一种解脱感。
不给格林德沃反应,便幻影移形离开。
格林德沃在塔顶站了一会,缓缓从怀里拿出一跟蓝晶魔杖,然后朝天发出一道魔光。
“嘭!”
高塔附近,无数黑纱腾起,犹如天幔一般,将几座山峰的雪白全部盖住。
犹如信号一般。
高塔内,也蜂蛹出无数的巫师,他们欣喜着,狂热着,用看神明一般的眼神看着塔顶的领袖。
然后将魔杖通通高举,射出一道道黑纱。
大片的黑纱,犹如滚滚黑潮,向着四周辐射。
这一幕,好似意味了什么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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