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丈夫明知韩家如今已为众矢之的,却仍然力排众议,立王翰为储君,再以韩庭为储相。
这一切的一切,其实都是为了她啊。
不然,在王霖心中,韩家又算什么?
韩家对他的帮助又有几何?
现在的韩家人或许已经得意忘形,唯有韩嫣保持着应有的清醒。
因此韩嫣定了定神,轻道:“皇上,臣妾以为,我家兄长不可为储相,还请皇上收回成命。”
王霖苦笑:“好了,不要再说那些劳什子的外戚之祸了……嫣儿,你认为韩庭会起异心吗?”
韩嫣摇摇头:“不会。但是,皇上,韩家如今尊荣已至巅峰,绝不可再加恩。否则,内阁中枢群臣都会爆发。”
“嫣儿,朕用韩庭,主要是看中他的能力,暂时来说,我找不到比他更合适的人,既有能力,又能让我放心的人。
至于李纲这些人,应该不会再闹腾了,毕竟我已经作出了很多让步不是?
至于韩家,其实……这么说吧,嫣儿,将来韩家,只要你的亲人不背叛朕,朕都觉得无所谓的。”
韩嫣深吸了一口气。
皇帝看中的无非还是她在娘家的至亲,至于韩家的其他人,若是生出不该有的心思,呵呵。
韩嫣深望着自己的丈夫。
王霖心中一叹,对于韩家他早有安排,只是暂时不方便与韩嫣透露罢了。
王霖一把将韩嫣抱在怀中,那双手又开始不太老实起来,韩嫣羞得面上几乎能掐出水来,她实在有些承受不起,但又不敢再拒绝。
正在此时,门外突然传来倚翠轻柔的声音:“皇上,娘娘,前庭来报,有人去伐了登闻鼓,据说是嘉德帝姬……茂德皇贵妃的姐姐……”
……
若是一般百姓伐登闻鼓,暂时应该还惊动不到王霖这个皇帝。
但问题的关键就在于,伐登闻鼓的这个人不是普通人,不是旁人,而是赵宋宗室公主之一,赵福金的长姐,嘉德帝姬赵玉盘。
嘉德与赵福金感情甚笃,与王霖的关系也不错。
按说她不该折腾这么大,有什么事不能来给赵福金或者皇帝讲?
至于去伐登闻鼓?
所以,得到消息匆匆而来的赵福金面色非常焦虑和难堪。
也正因为是赵玉盘,前宋长公主伐登闻鼓,这才造成了朝野震动,上下关注。
燕青匆匆进门,拜倒在地:“臣,拜见皇上,皇后娘娘,皇贵妃娘娘!”
王霖轻道:“小乙,怎么回事?好端端地,嘉德去折腾什么?”
赵福金也急急道:“燕将军,到底怎么回事?”
燕青拱手道:“皇上,两位娘娘,臣方才得到消息,嘉德殿下驸马曾夤被神武军军卒殴打致死,尸首被悬在前宋宗庙正殿,嘉德殿下悲愤难耐,就直接去伐了登闻鼓!”
王霖、韩嫣、赵福金都脸色大变。
神武军如今是王霖的心腹重臣也是舅兄花荣执掌,花荣掌控京营禁军,此事若是涉及神武军,就必定会扯上花荣,还会扯到后宫的花蕊。
赵宋灭后,王霖对前宋宗室可谓是恩遇有加。
普通宗室迁往洛阳安置,至于嘉德帝姬这些则就地在京安置,爵位富贵依旧。
而曾夤更是颇受王霖信任,就在京营禁军中任统领。
堂堂禁军统领,居然被军卒殴打致死?
这其中显然必定有内幕。
再加上曾夤的前大宋驸马身份,又加上牵扯到的人……王霖立时眉头紧蹙,知道此事绝不一般。
更重要的是,即便是曾夤死了,嘉德也不该去伐登闻鼓。
天大的冤屈,王霖这边不能说吗?
王霖嗅到了一股强烈的阴谋的味道。
王霖沉吟道:“嘉德何在?”
燕青躬身道:“按制,伐登闻鼓者,由登闻鼓院掌院衙门署理,可因事关重大,登闻鼓院不敢擅专,即刻上报御史台。
此刻正由御史台主官御史大夫马雄升堂问询……御史台亦不敢擅专,派人急报到臣这边,请皇上裁夺!”
王霖沉吟片刻,摆摆手道:“传旨,命御史台即刻将人送到行宫来,由朕亲自问询。另外,告知御史台,在本案水落石出之前,任何人不许向外透露案情,否则,朕绝不轻饶!”
燕青领命而去。
燕青走后,韩嫣见赵福金形态焦急面色难堪,便忍不住笑着安慰道:“福金妹妹,不必担心,一切都有皇上在,不打紧的。”
“若嘉德真有冤屈,朕一定会为她伸冤便是。”王霖也轻声安抚了几句。
赵福金幽幽一叹,连连点头。
她心里知道,怕不是单纯的冤屈那么简单。
否则,嘉德姐姐平白无故去伐登闻鼓作甚?
故意给皇帝和她这个皇贵妃难堪吗?
花蕊此刻也得到了消息,来了御书房,向王霖韩嫣和赵福金见礼毕,花蕊急道:“皇上,到底怎么回事呀,臣妾听说嘉德姐姐的驸马被人打死,还牵扯到我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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