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嫣便将薛强之事从头至尾述说一遍。
齐国面色骤变。
她为前宋长公主,政治经验何等丰富,堪称老奸巨。
她从韩嫣讲述的细枝末节中很快窥见了问题的要害。
若是此事属实,当真涉及韩庭犯案,韩家就毁了,甚至可能牵连到皇后韩嫣。饌</span>
齐国老脸煞白,嘴角颤抖道:“皇后娘娘,此言当真?”
韩嫣幽幽叹息道:“祖母大人,这等大事,孙女岂敢妄言?陛下也知道事关重大,所以才让我出宫来与祖母祖父商议,看如何裁处才好。”
齐国不愧是前宋公主,又掌控韩家数十年,略一慌乱后,她便稳住了心神,开始思量对策。
此事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韩庭牵涉其中,一种是纯属偶然,韩家六房不慎嫁女于匪类,导致了无妄之灾。
齐国思量再三,还是认为韩庭不至于如此昏了头,干出这等祸乱家国的事来。
齐国沉吟道:“嫣儿,老身以为你兄长心性纯良,他不至于犯下如此大错。至于这个韩家六房,其实血脉偏远,已经与我们韩家本支相去甚远了,六房的韩珍为何嫁给了蔡京的私生子,这事还得仔细查一查。”
韩嫣认真观察着齐国的脸色。饌</span>
她心里清楚,若是韩庭当真涉案,齐国夫妻不可能一无所知。换句话说,韩庭要做这种大事,一定会提前与齐国夫妻通气。
这是作为世家子弟起码的家族观念。
如此看来,兄长韩庭应该并不涉案……韩嫣心神稍定。
但不论如何,既然事情已经牵扯到了韩家,韩家就必须要在最短的时间里查清真相,与薛强做好切割,不然朝中物议沸腾,一定会扯上韩家。
而扯上韩家的目的就是扯上韩庭。
在齐国的亲自安排下,消息很快就传了回来。
韩珍比韩嫣长一辈,她与薛强成婚在十年前,当时蔡京尚在,蔡家权势正是炙手可热之际。饌</span>
韩珍之父贪恋蔡家的权势和彩礼,就背着主家将女儿韩珍嫁于蔡京的私生子薛强。
听闻此事,齐国夫妻和韩嫣都如释重负。
薛强娶韩珍在十年前,那个时候,断无可能就开始酝酿现在的新旧党争风波,这应该是巧合了。
可即便是巧合,韩家也被无形中置于了风暴的旋涡中。
齐国忧心忡忡道:“老身以为,虽然此事韩家能自圆其说,但奈何朝野上下未必肯定韩家解释,薛强与韩家联姻在十年前,此时就是强行命韩珍与那薛强和离,也是于事无补了。
皇后娘娘,还请娘娘回宫与陛下讲清楚,我韩家对大燕对陛下忠诚不二,绝不会做出这种自掘根基的事来,还请陛下看在娘娘的情面上,对韩家回护一二,帮韩家渡过这场危机吧。”
韩嫣幽幽道:“事已至此,也只能如此了。祖母,请转告我家兄长,此刻正是风波骤起之时,还望他行事小心谨慎,避免上了旁人的当。我先回宫了。”饌</span>
嘉德府。
赵福金见皇帝面色沱红,眸光如火,身形摇摇欲坠,便招呼着府中使女将皇帝搀扶去了府上的客房歇息,此时朱涟已经带着其他诸女回宫了。
到了此刻,崇德这些人又不是傻子,焉能看不破赵福金和朱涟今夜谋划的局,所以就故作不知,任由赵福金安排。
赵玉盘更不胜酒力,她俏面飞霞心中如同滚动着一团火焰,但头脑却异常清醒,只是浑身无力。
她张了张嘴,又生生咽了回去,心中好生羞耻。
不多时,赵福金又不管不顾地命人将已经渐渐失去理智的赵玉盘送进了客房之中,又将嘉德府上的下人全部屏退,换上了她从宫里带出来的女官执事。
做完这些,赵福金就优哉游哉等候在了前厅。饌</span>
她必须要留下来善后的。
不然,或是事后皇帝发怒,或是赵玉盘羞怒之下走了极端,就都为不美了。
……
一夜过去,不知多少春风几度。
王霖从沉睡中醒来,睁开眼见满屋子浓重的旖旎气息,怀中还蜷缩着一个赤身果体的丰腴玉人,他和她的衣衫散乱了一地,他浑身酸软,头疼欲裂,足见昨夜的疯狂。
玉人的身子隐隐滚烫,微微颤抖。
王霖深吸一口气,他哪能不知这是赵福金谋划所为,只是他到了此刻,首先要处理的是眼下这般尴尬的局面。饌</span>
怀中的玉人其实早已经醒了,只是本能所致,她下意识、只好也只能闭眼继续装睡,不然又该如何呢?
怎么面对昨夜将她摆布得死去活来的皇帝?
想起自己昨夜那疯狂的表现,赵玉盘羞不可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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