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前宋皇帝、皇子和老臣依旧在。蜘</span>
前宋的拥趸在坊间还有不少。
要是其他人做了皇帝,必定要对彻底荡涤前宋的政治痕迹,但今上王霖说到做到,言而有信,说善待前宋宗室和海纳百川不分既往以天下人治天下,那就兑现了承诺。
当然,必要的监控和防范还是少不了的。
纵然皇帝无此心,朝廷也不会放心。
锦衣卫监控洛阳前宋宗室,这还是宗泽和黄岐善的提议。
而当世大儒张魁和周子宴,也隐隐戳戳提醒过皇帝。
大燕复兴二年隆冬的洛阳,天气格外寒冷。蜘</span>
城北一栋豪华的府邸内,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身穿蟒袍端坐在花厅之中,他的身前,站着另外两个身穿锦袍的中年男子,还有一位青衿士子三旬上下,眉清目秀,气度优雅。
“益王殿下!”
三人一起拜下。
赵棫,赵佶第八子,与皇九子构同岁,原益王。
赵棫苦笑摇头道:“不妥,我非当年皇子,而是大燕的泗水侯了,你们不要误我!”
身材略高的中年男子忿忿道:“燕皇言而无信,竟然如此薄待大宋皇子,亏他还口口声声昭告天下,要善待赵宋皇室贵胄。”
此人是前宋哲宗皇帝赵熙女儿德康公主与石端礼之子石玉成。蜘</span>
此人本在朝为官,改朝换代之后,辞官归于洛阳,以商贾为生,是洛阳最大的绸缎商人。
另外那个矮胖一些的中年男子也冷笑道:“那人曾宣称对赵宋皇族厚加安置,但事实如何呢?凡我赵宋皇族宗室,各降爵不等,异地居住,还要受这劳什子的锦衣卫的监视。”
此人是宋神宗赵顼第十三子,宋哲宗赵煦同母弟,赵似之子赵宣。
原封汝南郡王,现为汝南伯。
赵棫面色阴沉,压低声音道:“两位,隔墙有耳,请不要妄议燕皇陛下!不要平白给自己惹来祸端。”
石玉成大刺刺道:“怕什么?我等乃赵宋皇室,不过是说几句闲话,他还能拿我等怎样?不过,益王殿下,有件事你或者不知。”
赵棫抬头望向了石玉成。蜘</span>
“燕皇荒淫无道,贪花好色,终至病危,这算是上天给的报应!”
石玉成话音一落,赵棫面色骤变,他霍然起身准备溜之大吉了。他实在是不愿意继续与这两人呆下去了,竟敢在背后妄议燕皇病危,这要是传扬出去,洛阳锦衣卫通报燕京,他还有活路?
他可不是赵构。
没有一个伺候燕皇的娘。
虽然他们是同一个爹。
此时,一直保持沉默的青衿士子拱手肃然道:“益王殿下,燕皇无道,暴虐无耻,我大宋公主数人、陛下皇妃、原太子妃朱涟皆被他霸占在后宫之中,此等羞辱,益王殿下身为赵宋皇子,当朝贵胄,岂能无视乎?”
赵棫倒抽了一口冷气。蜘</span>
话说到这个份上,他已经明白这三人的来意了。
读书人是洛阳程家的人。
程颐的嫡枝子孙。
被燕皇下旨赐死的大儒程远景的孙子。
程非。
因为程远景之死,洛阳程家已经视燕皇为仇。
赵棫拳头紧攥,面色凝重,一字一顿道:“你们这是要做什么?如今大燕国力强盛,陛下又为千古圣君,已经为大燕开创不世基业,万众归心。你们要想做那些不该做的事,还要好好掂量掂量自己的脑袋,这完全就是自寻死路。”蜘</span>
在赵棫看来,现在的大燕已经不是过去的弱宋了。
国力强盛,民生富庶。
可以说举国上下,一片繁荣。
更关键是,外敌金国,已经被皇帝统率大军死死压制在东北苦寒之地,再也不敢侵犯中原半步。
当今皇帝的文治武功,无人可及,地位不可撼动。
此时造反谋逆,岂非送死?
程非凝声道:“益王殿下,我等也承认,今上武功盖世,现在的大燕外御强敌,国泰民安。但此时,燕皇病危,储君年幼,而满朝文武中,皆为我大宋故臣,只要益王殿下登高一呼,从龙者必定甚众!”蜘</span>
石玉成和赵宣立即附和。
对于三人的痴人说梦,赵棫深吸一口气,他只能嗤之以鼻。
疯了。
他们脑子坏了。
弱宋早已被扫进了历史的故纸堆里,所谓大宋的故臣,所谓的登高一呼从龙者甚众,简直就是糊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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