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问到这里时，时云霜突然无法直视他凌厉的目光。

这些问题，同样问的她哑口无言。

在绝大多数普通人认为，步入超凡才是最难的，但对于已经步入超凡的人而言，那才刚刚开始，在超凡之路一直前进是很难的。

练武很难，学道很难，枪械同样难。

她是从武者出身，对学武有着切肤之痛的了解，知道武者每提升一步，都面临着重重困难。

尤其是对于没有天赋，又没有资源的平民武者，他们每提升一步所消耗的资源，真真实实都是靠命换来的。

不然为什么每个城市都有那么多探险队，每天都无视风险主动深入秽土？

即便身边的队友换了一次又一次，仍顶着压力，继续在秽土搜寻资源？

因为很多人只能以此获得金钱，换取跻身更高行列的资源。

这个社会，想要过下去，就只能往上爬。

如果说，有一个机会，能在一个月内从0到5级武者，她完全相信全世界有过亿的人，会无视一切风险的抓住它。

但真能提供这种机会的人，或者是组织企业，她相信有，但绝不会轻易提供给任何一个人。

“……”

旁边的许茵闻言，张了张嘴，但又闭上了。

对此，她同样深有感触。

她虽然有天赋，但一路走来也不容易。

也上过很多次第一线，见过太多底层中层超凡者的生活。

空气安静了一会。

方寅看着气氛烘托的差不多，便再次开口。

“介于避难所的特殊性，我对员工的个人要求，再怎么过分都不为过。”

“人心是多变的，人性也经不起考验，我不能保证每个人都忠心耿耿，但起码得保证不会对我的人身安全造成一点威胁，所以我们的签约方式，不是纸质的……”

“许助理，你的合约给她看一下。”

“哦……”

许茵伸出手腕。

时云霜凝神看去，只见白皙细腻的肌肤上，很快出现一个立体感十足的星芒标志。

“这个合约的作用有两个，一制约员工和老板的人身安全造成威胁，二让员工无条件服从管理者的命令。”方寅出声解释道。

“那岂不是你想对我们做什么都可以？”时云霜问道。

“是，不过也有规则会制约我，不能做到真正意义上的为所欲为，让你们过的太差，对我也没好处。”

方寅说的制约，自然是系统的亲密度机制，让员工对自己产生恶感，可拿不到寿命。

如果全部员工都停止亲密度增长，那么他也离死不远了。

“这些东西就聊到这吧，你有意愿的话，现在就能签订合约。”

“……让我再考虑一下。”

时云霜认真的看了他一眼。

“行，不过最好在商队来之前决定，我得去岁城招几个人。”

方寅点点头，并不勉强。

该说的都说了，也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有像许茵那样的条件，说两句话就能让加入。

尤其是初期，在避难所的实力没有展露之前，不是谁都能被几句话说服，相信一个小小的避难所有那么大的潜能，有勇气托付一切赌一把。

然后起身，“走吧，去会会陈家老大。”

这次，他可不敢冒险，必须得带着许茵一起去。

避难所的制服外套有一个大兜帽，只要戴起来，再把头发收一下，脸蒙起来，就不会有什么问题。

“我很好奇，既然避难所这么强，那么它是用来做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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