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探长的那条狗?”程千帆夹了一块猪头肉,一边嚼着一边用快子指了指香肉,笑着问道,“小心他明天找你拼命。”
“可别乱说。”老黄赶紧说道,“这是我一个朋友送来的。”
说着,他压低声音,“出什么事情了?”
每次巡捕房有行动,老黄随后的任务就是盯着副总巡长办公室。
他看到程千帆发出的要求紧急见面的信号后,便开始弄肉菜,这是给程千帆制造来他这里的理由。
虽然两人关系不错,正常来往不会令人起疑,但是,这么一个冷雨夜,总归要有一个较为合理的理由的。
程千帆便将‘翘嘴’供出了中统的‘大副’,他果断下令巡捕行动,将‘大副’抓捕归来的事情讲述与老黄听。
此外,程千帆重点是简明扼要的讲述了他对于此事的一些猜测和怀疑。
“你之前亲自在台阶口等豪仔他们抓人回来,我这边就提高了警惕。”老黄点点头说道,“然后我就一直很小心,在等你可能发出的信号。”
程千帆提前下来,亲自等待抓捕队归来,这本身就是两人约定的暗号,说明要抓的是抗日分子,因此‘宫崎健太郎’对此非常重视。
然后,老黄便会格外注意,时刻‘火苗’同志是否会发出紧急信号。
“这件事我看不透,好似有一层迷雾。”程千帆吃了一口腌肉,老黄稍微重口,有些咸了,他赶紧喝了口花凋润润口。
他看着老黄,“虽然没有确凿的证据,不过,我的感觉告诉我,敌人可能是冲着我来的。”
“是搂草打兔子,还是明确目标?”老黄表情严肃,沉声问道。
如果是前者,倒是还好,如果是后者,则说明形势非常严峻了。
“暂时无法确定,只是一种直觉。”程千帆摇摇头。
看着老黄无比严峻的表情,他微笑说道,“先不说这件事是否是敌人的试探,好消息是,我选择了最稳妥和正确的应对方式。”
老黄点点头。
永远是那么的冷静,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冷血,但是,这也正是他们这样的潜伏者能够存活下去的原因。
这一点也正是他对于‘火苗’同志非常欣赏和放心的地方,这是一名老同志对于更加年轻的同志的那种欣赏,虽然在党支部里实际上是‘火苗’同志在领导他。
‘火苗’同志应对准确,成功的回应了敌人的第一波试探。
否则的话,现在两个人应该是在讨论应急方桉了。
……
“需要我做什么?”老黄问道。
“找到这个‘开源米铺’,重点是探查米铺附近有无值得怀疑的。”程千帆沉吟说道,“这对于甄别‘大副’的真正身份很有帮助。”….“交给我了。”
“还有戈萨斯舞厅。”程千帆说道,“舞票是四天前的。”
他吃了一口猪头肉,继续沉吟说道,“舞票上沾有口红印,口红印的主人应该是一个嘴巴较大的女子。”
‘钢琴’同志朝着‘火苗’同志竖起大拇指。
“要格外小心,如果这件事本身是敌人的试探的话,我担心他们会有陷阱。”程千帆表情严肃说道。
“放心吧,无论是我还是他们两个,都惜命。”老黄开玩笑说道。
程千帆也笑了,这话是玩笑话,无论是老黄还是路大章亦或是赵枢理,都是可以义无反顾的为红色、为人民献出生命的战士。
当然,这话也不全是玩笑话,大家确实是很惜命,之所以惜命,是为了活着继续从事红色事业,是因为受苦受难的人民需要他们继续战斗!
“告诉老赵,除非十万火急,不要和我们联系。”程千帆叮嘱说道。
赵探长同‘小程总’关系不佳,或者说是有不小的过节,现在外面都传闻‘小程总’对赵探长的二姨太有觊觎之心。
正所谓仇恨之大莫过于杀父杀母夺妻之恨,这种仇恨是男人无法忍受的。
此外,爱狗人士赵探长同同为爱狗人士的老黄也是关系较为紧张。
如此,赵枢理将会是法租界特别党支部最隐蔽的一环,也将是最后的底牌之一。
……
在老黄这里吃饱喝足,‘小程总’面色微醉,心满意足的离开。
他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坐在座椅上,拿起一份文件,看了约莫一刻钟的时间。
‘小程总’的眉头皱起来,拍了拍脑袋,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颇为重要之事。
然后他拿起了话筒,朝外要了一个电话。
电话很快便接通了,程千帆和对方说了寥寥两句话便挂掉。
随后,程千帆穿戴好外套,即将出门前又走回到办公桌后面,拉开了抽屉,取出了一份文件袋放进了自己的公文包。
然后便急匆匆的走出办公室。
“浩子,备车。”下了楼梯,程千帆朝着正在和侯平亮抽烟吹牛的李浩喊道。
“是!”
……
车子在风雨中沉默的前行,车头灯照射出两道灯柱,似要撕开雨雾的长矛。
在经过一个路口的时候,车速放缓,慢慢地停在了路边。
“警戒。”程千帆澹澹说道。
“是!”李浩连续闪了三下车灯,穿着雨衣的保镖从护卫车辆中下来,在距离‘小程总’的座驾约莫三十步的地方形成环形拱卫。
约莫等了几分钟的时间,两道车灯刺破雨雾,一辆小汽车在距离五十步的地方停了下来。
“去看看。”程千帆沉声说道。
李浩下了车,将雨帽拉起来,径直朝着对面的小汽车走过去。
须臾,浩子便带了一个撑着一把黑色雨伞、看不清男女的人回来了。
李浩拉开了程千帆座驾后排车门,该人将雨伞随手递给了浩子,弯腰钻进了车里。
李浩则撑着雨伞,退后离开了小汽车约莫十几步,警觉的注意着四周的情况。
“宫崎君,这个李浩不错。”小池看了外面一眼,说道。
“程千帆救了他的命,他自然对程千帆忠心耿耿。”程千帆笑了笑说道,说着,他打开了公文包取出文件袋递了过去。
“这是什么?”小池问道。
“行刺我的那个枪手的口供。”程千帆面色阴沉,嘴角扬起一抹冷笑和残忍之色,“非常有趣的供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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