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我为今日的战斗向你致歉。”
<div class="contentadv"> “我为阿尔法军团在马库拉格所做的一切致歉,兄弟们。”阿尔法瑞斯回答。
“很好。抹布挂在那边水池的架子上。去吧。”
——
“佩图拉博。有什么事?”
罗格·多恩放下伸向门口呼唤铃的手,平静地喊了一声。
“你下次来可以换一句开场白,多恩。”贴着门口的墙壁而站的佩图拉博把多恩拉进工坊。“小声些,有人正在发怒。”
多恩点了点头,安静地替佩图拉博关上了工坊的滑动门。在上一次的搏斗事件结束后,工坊内部焕然一新——半块场地被清理成除地面铺设的软垫外空无一物的训练室,剩下的部分则重新整理成常规的艺术空间。
此时此刻,罗伯特·基里曼正别扭地盘腿坐在黑色软垫中央,紧闭双眼,面容之间满是饱经挫折与打击的绝望。这种情绪在极限战士之主的身上极为罕见,但如今却尤其生动而真切。
“我不明白,兄弟!”另一个声音从工坊内的电子屏幕中传来,其中蕴藏的悲观更甚罗伯特·基里曼,“你是真的连最低层的心境都无从感应,还是你真的如此抗拒灵能的存在?你说要提高自己对灵能手段的了解和防范能力,但你真的听我讲解,跟着我练习了吗?进入冥想感知自我对你来说难道比管理一整支军团还困难吗,基里曼!”
基里曼眉头紧锁,额前几乎落下汗水:“我不能理解这一切,马格努斯,这是如此违背现今成体系的科学理论,以至于我寻找不到任何精确到足以定位问题的环节。”
“王座啊,基里曼!在一切理论开始之前,你必须先对此产生基础的经验认识!你不能用有限的科技去解析超越理论范围的内容!”
“可是我的确无法感应到你所说的那种灼热又麻木的丰富感知,以及地面向下方脱落的轻盈……我不是在战舰内吗?”
“帝皇啊!”马格努斯听起来像是正在把自己溺死在真空中,“基里曼!”
“咳。”佩图拉博轻轻咳嗽一声,引来马格努斯的注意。
后者气势骤减,悲伤陡增:“佩图拉博,你能不能让别人去教基里曼?莫尔斯应该在你身边?”
“不,他不在。”佩图拉博说。“他和第二十位原体有事要做。我认为那才是那个人来到马库拉格的本意。”
他停顿了一下:“你希望继续教学吗,马格努斯?”
马格努斯的沉默漫长而庄重。
“或许今日我们就——”基里曼睁开眼,试探着问。
“不,继续!”马格努斯拒绝退缩,“我相信你的潜力,罗伯特,并且我更相信我的教学能力。我们从头学起,好吗?”
“嗯……”罗格·多恩悄声问,“所以喊我有什么事,佩图拉博?”
“我们出去聊。”佩图拉博小声回答。
隔音的铁门开启又关闭。佩图拉博打开数据板,为罗格·多恩展示他的数份报表和汇报。为首的一份正是来自马格努斯,有趣的是,发信时间仅在三分钟之前。
“他还抽空发了一封信过来。”佩图拉博接收了来自马格努斯的信件,发现其内容是关于“是否需要在军团内部建立灵能者管理单位,便于完成对不可控因素的严格监管,以及在基因原体无法独自处理灵能事件时推进相关问题的解决”。
“我相信除去极少数人类以及基因原体,几乎全部的人类都从出生起便具有灵能的潜质。我们无法抹除灵能的存在,唯一的方式只有严加管控,并在不得已之时,谨慎利用这一不幸的天赋。”马格努斯写道。“为了人类,我们应该考虑这些事。”
“这件事应当询问帝皇。”罗格·多恩说。
“这也将是我给马格努斯的回答。”佩图拉博回答道,“先来看看别的事。”
“在极限战士取得统治权的疆域之中,包含了一部分有趣的铸造世界,它们具备十分丰富的技术资源。在机械教抵达之前,我们或许可以对其进行一些额外的利用。”
“是的,我不想和机械教谈论所有事,我真是受够他们了。和这些傲慢古怪,信奉异端神明,机械脑壳里全是保守私心的家伙在一起工作,我真不明白帝皇要怎么才能顺利管好整个银河!”
“为了帝国。”多恩点头。
——
“佩图拉博。我来了。”
多恩站在工坊门口,更换着他的每日台词。
他发现自己几乎养成了每隔两日就要来铁血号底层工坊一次的习惯,而每次这扇一成不变的铁门在他面前滑动敞开时,新的人物状态和工坊内部环境,都会伴随着其后隐含的远征进程推进和帝国舰队的新一轮征服而来。
争吵、协作、辩论、思考,伟大的灵魂在此碰撞交融;真相,悖论,解读,剖析,围绕着每个全新的事件,原体永不停息地下达着每一条超乎凡俗想象的指令和决策;典籍,行政,工业,福利,一个个在旧夜风暴中变得残破不堪的人类社会在此重获新生。整个流光溢彩的银河那恢弘雄伟的倒影都浓缩在这间不大的工坊之内,日新月异。
“可以建立轨道要塞与防卫堡垒。”
罗格·多恩看见自己是如何专注于检视宜居行星的防御体系。
“这座巢都简直摇摇欲坠,看看这些混乱的空中索道和一塌糊涂的民居建设,这里必须整个重新规划!”
佩图拉博将扫描图纸恼火地拍在桌面上。
“小心当地宗教与祭祀文化中隐藏的灵能力量,兄弟们。”
结束了和基里曼的每日教学时间,马格努斯疲惫地提出观点。
“更换统治者,兄弟。不能让这种畜生继续统领这颗行星。”
安格隆冷哼一声。
“不用监视我,我不会在这里安插特工。”
阿尔法瑞斯偶尔出现。
“还有,我们绝对不能让当地人认为,他们加入帝国后,生活还比不上从前的时日。”
罗伯特·基里曼真诚地平摊双手,青绿叶冠上晨露仍似未散。
“这就是大远征的意义所在,不是吗?”
罗格·多恩缓慢地眨眼,倾听着记忆中与呼吸交织的回响,从时光的剪影碎片中抽身,等待着今天将要收获的见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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