驻村医似乎早已知道情况,也没有过激反应。
只是安静的坐在自己的办公椅上,抬头问:“各位警察同志,你们这是看哪门子病啊?为什么要把门给关上?”
“医生,你平时除了看病救人,还有哪些兴趣吗?”顾晨走到旁边的药柜旁,随手拿着一盒板蓝根随意翻看。
驻村医先是一愣,随后很快便笑出声来:“我还能有什么爱好啊?”
“比如,用刀伤人?”卢薇薇帮他接话道。
“你这是开玩笑吧?”坐在办公椅上的驻村医,当即将手中的写字笔丢到一边,怒道:“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审讯犯人吗?”
“不……不是吗?”王警官好笑的看着他,道:“医生,能不能把你的裤腿扫起来,让我看看?”
驻村医拳头一捏,眼神忽然开始冷峻起来……
和刚才治疗病人温和的神情不同,现在的驻村医,脸上挂着是一道杀气。
“你昨天跑的倒是挺快啊,要不是地形没你熟悉,没准我就能逮着你。”顾晨走到了卢薇薇身边,二人眼神短暂的交流后,卢薇薇秒懂的走进了侧门,进入到医疗室内部。
而顾晨则接管了卢薇薇刚才的位置。
驻村医忽然神情激动的站起身,想要阻止卢薇薇,结果被顾晨单手挡住了去路。
没过多久,卢薇薇便从房间内,搜出了一套黑色制服,和一把做工精细的手工刀。
“这不就是你作案的制服吗?还有这把刀。”卢薇薇左后翻看了几下,交给了身边的顾晨:“还是挺不错的。”
“刀是不错,可惜刀刃有几道残缺。”顾晨随机抽出自己的收缩警棍,用力一甩,将警棍残缺与刀刃对比,显示是完全吻合。
相比较顾晨的淡定,王警官可就激动多了,当即走上前查明情况。
驻村医被三人围在办公桌前,难以脱身,整个人不知所措,情绪波动很明显。
“这东西哪来的?”王警官问。
“不……不知道。”驻村医脑袋一扭,说:“去外面散步时捡来的。”
顾晨打断他道:“现在不说这个,我可以实话告诉你,这就是黑衣人的作案工具,也不多,就一套黑衣服,一把锋利的刀刃,而在你这都能凑齐。”
想了想,顾晨又道:“对了,昨晚你的脚伤没事吧?我看院子里的花瓶碎了一地,碎片上还占了不少血迹,不过都被我收集起来了。”
“啊……不是。”驻村医忽然有点慌,连忙道:“我不知道你们什么意思?”
“不知道什么意思?”王警官是个急性子,也不跟他废话,当即走到驻村医身后,用胳膊从座椅后,死死锁住驻村医的脖子。
随后卢薇薇快步上前,将驻村医的裤腿扫起。
顿时一股浓浓的药味,弥漫在房间内……
驻村医的小腿上,绑着厚厚的绷带,而绷带是新的,显然是新包扎上去的。
王警官掏出手铐,二话不说,直接给驻村医双手铐住。
先下手为强的道理,老王是知道的……
这家伙玩刀是把好手,穿上黑色衣服在夜晚就像个幽灵。
住村医吭哧吭哧的道:“我不知道你们是什么意思,请把我给放开,我今天还有很多病人要救治,你们这样会干扰我给病人看病的。”
“这个借口好奇葩!”卢薇薇不由啧啧两声,道:“我不清楚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但你一边救人,一边伤人的动机到底是什么?你到底是绅士还是魔鬼?”
顾晨接话道:“穿上西装,打上领带,他可以是绅士,脱下西服,扯下领带,他也可以是魔鬼。”
驻村医哼哧哼哧的看着顾晨,眼神中透露着狰狞,透露着一股影藏在内心深处的杀气。
“我想你应该知道你这样做的后果。”顾晨走到他身边,道:“整个杏花村被你搞得鸡犬不宁,但你却装作没事一样,继续治病救人,我不知道你这个驻村医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其实顾晨也知道,驻村医的工作,说复杂复杂,说简单也简单。
总的来说,驻村医的主要任务,就是为所在村子提供医疗服务,保障村民的身体健康。
除了日常给村民看病外,还必须要提供必要的定期体检,以及一些卫生宣传工作。
这看似是一个不错的职业,也受人爱戴,可这家伙却扮演凶手角色,接连伤害无辜群众。
但令顾晨疑惑的是,驻村医并没有对所有人痛下杀手,而是在每个人身上,留下二十多刀伤口。
“我说,你即使不承认,我们也可以利用你昨晚留下的血迹,和你身上的血迹进行化验,你是医生,应该知道结果是什么。”
王警官见驻村医情绪稍微稳定,这才继续劝说道。
见事情已经败露,再隐瞒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驻村医忽然苦笑起来。
而一旁的卢薇薇,则是默默打开执法记录仪,对准了有些疯癫的驻村医。
“没错,伤人的凶手就是我?可那又怎样?比起这四个人对我家的伤害,我只不过是在他们每个人的身上,留下二十多刀而已,我已经是够仁慈了。”
顾晨摇了摇头:“我不太清楚你说的是什么,如果这几个人有违法乱纪的行为,你可以向警方报案,根本用不着用这种卑鄙的手段来报复。”
说道这里,顾晨忽然眼睛一亮:“等等,你说这四个人?那就是说,还有一个?”
想着受伤者分别是刘家老二,刘小宝,和剧组的一名工作人员。
可驻村医口中所说的四个人,明显还少了一个?
“没错,那个人就是我。”这时候,门外忽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老村长将门轻轻一推,脸色阴沉的走进来:“他所说的那四个人,除了受伤的刘家老二,刘小宝,以及那名剧组工作人员外,剩下的最后一个人,就是我。”
“村长?”卢薇薇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村里人跟我说,你们去了医疗室,我就觉得有蹊跷。”老村长走到驻村医面前,眯着眼睛看着他:“难道你就是当年老张的儿子?”
老村长只知道驻村医名字叫张凡,故而联想到之前的故人。
“老村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顾晨神情凝重,感觉这里面难道还有什么秘密不成?
“没错。”驻村医忽然冷笑起来:“你们当年私吞了我父亲的补偿款,人间蒸发,可我和我母亲却在受苦受累,这么多年来,如果你们良心发现,早就该把钱还给我,我母亲也不至于没钱做手术,而我也不至于成为孤儿。”
驻村医的情绪很激动,眼泪不断从两侧涌出:“还好老天有眼,让我找到了当年煤矿的工头,从他身上拿到了下井小组的合照。”
“要不是你带着杏花村,发展绿色无公害蔬菜的新闻登上江南市新闻头版头条,可能我一辈子都找不到你们,让你们这些狗东西继续逍遥自在。”
卢薇薇整个人都愣住了:“原来驻村医的父亲,跟包括老村长在内的伤者,都曾经在煤矿工作过?”
老村长默默点头,一脸忏悔道:“当年穷,我带着村里的刘家老二,还有刘小宝,以及蟠龙镇的另一个熟人,去北方一处煤矿工作,跟他的父亲也是在矿上认识的,我们之间关系不错,甚至兄弟相称。”
“可后来呢?”顾晨问。
“后来?后来出了一次事故,小煤矿老板慌了,想让我们息事宁人,而当时我们都声称跟他的父亲是同乡,老板也愿意跟我们私了,给了一笔补偿款,让我们带回去交给他的家人。”
“可是我并没有收到一分钱,是你们几个人,把那笔补偿款给私分了,你们就是一群贪婪的恶魔。”驻村医拳头握得嘎吱作响,道:“你知道吗?如果有那笔钱,我妈就能做手术,她就不会死,我也不会是孤儿,这一切都是你们造成的。”
“所以我来这,就是要让你们知道,什么是痛苦,什么是恐惧,我要看着你们在恐惧和自责中奔溃,你们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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