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孜然回到马车旁,发现竟然少了个白子皙。
几人等了好一会儿,那抹青色身影才从另一边出现。
宋孜然向他招招手,笑意吟吟。
“子皙,快点,我们要启程了。”
“好。”
他优雅走近,在她搀扶下爬上马车。
唐丰沛将那清醒过来的少年交给村长,又给配了些药,这才离开。
萍水相逢,他们不可能收留一个男人在身边,所以也只能如此。
宋孜然并不发表意见,反正她不爱救人,也不愿多管闲事,除非自家夫郎说要救,需要她出手,那她又勉为其难动动,不然就是不管。
根深蒂固的观念,想一时改变很难,除非她回去与女皇提提,让她出台政策进行约束家暴行为。
她看着鼻青脸肿小心翼翼送他们的少年,默默叹了口气。
盯着他那看不清本来面目的脸看了又看,慢慢沉浸在以前思维里。
公孙景看她一直盯着人家发呆,温和一笑,“妻主可是思考这打夫郎事件?”
他摇着羽毛扇站她身边,一身白衣如雪,三千白丝落下,不染纤尘。
唇边勾起的笑意,恰到好处,似乎一切都不能惊扰他分毫。
宋孜然转头,拍拍他肩膀。
“替我修书一封入宫,告诉她这事的起因和经过,让她出台政策,以后凡是家暴者,一律按照南阳律法来,轻则赔偿,重则打入大牢,严重制人命者,处以斩刑。”
她不管是男人打女人,还是女人打男人,总之家暴就是不行。
虽然这事可能无法根治与杜绝,但有约束,大家自然要三思而后行。
她这话一出,身边几个男人都诧异地看着她,半晌回不过神。
在他们印象中,女人打男人似乎是天经地义的事。
那送行的少年闻此,眼泪簌簌,知道自己定是遇到贵人,慌忙跪在泥地上。
声泪俱下,“恩人,谢谢你们。”
匍匐着,五体投地。
村长一群人也反应过来,一个两个大惊失色,纷纷跪在地上磕头。
能要求写信进宫改变南阳法的人,必定是身份贵不可言。
偷摸观其面相,一个大胆想法在她脑海升起。
再悄悄扫了眼另外几个男人,心里更加确定自己猜测。
她诚惶诚恐低下脑袋,匍匐着,尽量降低自己存在感。
在自己管理的村子出现这种事,公主不降罪已经是天大恩情。
送荷包的少年这时候已经追过来,看着准备爬上马车的紫衣女人,再顾不得矜持。
“夫人,请你带我可好,我愿意为奴为侍。”
他知道,只要过了这村,自己就再没机会。
擦肩而过的一瞬间,他已经听到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
除了她,此生恐怕再看不进别人。
他声音很大,一瞬间人群侧目。
唐丰沛眉头一皱,衣袖一挥,无色无味的药粉已经飞出。
“你这嘴,是该洗洗。”
宋孜然回头时,一切已经发生,少年张张嘴,发现自己再发不出声音,一时间面色苍白,眼里充满恐慌。
宋孜然神色淡淡,“我家不缺奴仆,更不缺小侍,我们都是过客,转眼烟消云散,公子不必执着。”
她爬上马车,坐到明黄色身影旁边,盯着前面道路发呆。
今日赶车人,是乐正赢,他扬起马鞭的同时,打了个响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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