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你该拿的,退出你不该拿的,这件事到此为止…!
唐天佑看着几个堂口大佬,开口说道:“别说我不给你们机会,这些年你们的正当收入,也足够花销几辈子了,拿着那些钱去养老吧!”
从进入到九十年代以来,洪门的各项投资都开始收取回报,这些堂口大佬们仅是靠着在各家公司所拿的股份分红,恐怕也有亿元美金了,足可以让他们安享晚年。
“我······我退!”鲁阳京感受着大腿处传来的疼痛,咬牙答应了下来,钱再好终归要有命花才行。
“老范,你们呢?”
唐天佑看向了范堂主,说道:“自己做了多少事,自己心里清楚,你们拿的已经很多,做人不要贪心不足·`····”
“我也退,明天就会把那笔钱打到洪门的公账上······”
范堂主知道他们几个人大势已去,相比前几年南美那位大佬被三刀六洞,他们只是仅仅退出贪墨的款项,唐天佑已经是手下留情了。
唐天佑点了点头,淡淡的说道:“范堂主,鲁阳京,你们几个人退了那笔钱,想留在旧金山也好,想出国也好,这位子,就让出来吧!”
听到唐天佑这话,鲁阳京等人顿时面如死灰,他们原本还存着一丝侥幸心理,退钱之后还能继续当他们的堂口大佬,但是很显然,唐天佑没有给他们这个机会。
“哈哈,为洪门卖了一辈子命·到头来就是这种结果?”
唐天佑话声刚落,沈俊豪就大声笑了起来,他虽然也免不了有些不干净的进账,但吃香并不难看,所以也敢出这嘲讽之言。
“老沈,你稍安勿躁·我先解决了老五的事情。”唐天佑看了一眼沈俊豪,并没有接他的话。
“唐大哥·我认栽了……”
见到唐天佑提起了自己·齐老五往前走了一步,开口说道:“退钱,我没有,要命,有一条,唐老大你取去就是了······”
齐老五此次贩毒所动用的资金,不但将自己的全部身家都投了进去·甚至还挪用了两亿多美金的公款。
如果这批毒品出了事·他自己倾家荡产不说,更无法填补上所欠洪门的钱款了,所以齐老五也知道,自己这次怕是免不了那三刀六洞的门规了。
“老五,不要怪哥哥心狠。”
唐天佑看着齐老五,轻轻说道:“家有家法,门有门规·你做了这等事,就该有三刀六洞的觉悟,今儿借白老爷子的地方,开一次刑堂吧!”
说着话,唐天佑对着坐在首位的白老爷子拱了拱手,因为按辈分,他比白振天的父亲还要低一点。
“小五,我记得当年·你曾经跟过我一段时间吧?”
从头至尾都没说一句话的白老爷子,此时突然开了口·听得众人都是一愣,他们不知道白老爷子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老堂主,我······我对不起您!”齐老五看着须发皆白的老爷子,真正是服了软,因为当年正是白老爷子将他带出道来的。
“我在你们这年龄的时候隐退的江湖,这都快二十年了,不是过得很好吗?”
白老爷子看了一眼几人,自顾自的说道:“做人要舍得,有舍才有得,当你们舍下现在的荣华富贵之后,会得到心灵的安宁的···…”
事关自己儿子,白老爷子一直都不肯插口,不过这几句话,却是有一点向唐天佑帮几人求情的意思。
“老堂主,您说的我听不懂。”
齐老五摇了摇头,说道:“好汉做事好汉当,三刀六洞我认了,老堂主,您看着,齐老五我不是孬种,不会皱一下眉头的······”
“曹操,你的人呢?”
唐天佑此时感觉精力有些不济了,当下对曹国良说道:“请香的事就算了,让执行的弟子过来吧!”
一句话还没说完,唐天佑只感觉喉咙一甜,一口鲜血忍不住涌入口中,却是气急之下,病情又加重了。
要知道,齐老五也是当年一起打天下的老兄弟,唐天佑要对他用门规,心中之痛是可想而知的。
但是要不处置齐老五,那洪门的门规就形同虚设,他唐天佑眼睛一闭可以不管后事,但却是会给白振天留下很大隐患的。
“人呢?都进来吧!”曹国良喊了一声,顿时从外面涌进来十多个人,带头的正是之前在召集人手的陈俊华。
在陈俊华的身后,跟着一个中年汉子,双手托着一个大约有一米长短的木盒。
“堂主,家伙什都带来了。”那个中年汉子走上前几步,将手中的锦盒放在了曹国良的手中。
“老五,规矩你懂的,我就不多说了。”
曹国良将那木盒扔在了齐老五的!面前,只听“咣当”一声,木盒震开,里面赫然放着十多把短不一的利刃。
这些闪着寒光的利刃,就是洪门处罚内部弟子和外边敌人的工具了。
三把长而锋利有些想短剑的利刃,就是用作三刀六洞的,刀刃光滑没有血槽,捅进身体再拔出来,可以最大限度的减少鲜血流失。
而那个带有弯钩的小刀,却是用做凌迟的,这是一个当年曾经在京城做过刽子手的洪门子弟留下来的,不过这百年来并没有人使用过。
“老五,你自己来吧。”
曹国良说出这句话后,将头扭到了一边,如果放在年轻人身上,三刀六洞之下还是能保命的,但是齐老五也是年逾七旬的人了,怕是禁受不住这种刑罚。
“哈哈,这算什么,看老五我的!”齐老五发出一阵大笑,伸手就将其中的一把利刃抓在了手中,还很轻松的挽了个枪花。
正当齐老五准备将利刃刺入到自己大腿种的时候,站在唐天佑身后的白振天,忽然喊道:“慢着!”
“怎么着,振天,不给你齐大哥这个机会吗?”
洪门中的三刀六洞,规矩有点类似日本人的切腹,那就是必须要自己来执行,用自己的鲜血来洗刷犯下的过错。
但不是人人都像齐老五这般不在乎生死的,有些人被带到刑堂直接就瘫软了,那会就需要别人来给他执行。
只是这种行为往往会被看成是懦夫,所以一向强硬的齐老五在被白振天叫停后,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面色不善的看着白振天,齐老五开口说道:“振天,五哥这次被猪油蒙了心,但以后怕是再也没机会找你麻烦了。”
论起辈分,齐老五比白老爷子低了半辈,但却又比白振天高了一点,当年白振天进入洪门初期,齐老五曾经带过他一段时间。
所以齐老五和白振天是十分熟悉的,平日里关系也不错,要不是他自己心有鬼胎,生怕白振天上位查他贩毒的事,齐老五是不会参与到此次逼宫里来的。
说着话,齐老五抬起抓着利刃的右手,就要往自己大腿刺下,这个动作看得众人不由面色一变。
要知道,执行三刀六洞,一般是刺在小腿上的,那样既不会伤到动脉,也不会伤到骨头,康复起来十分的快。
但是此刻齐老五直接刺向了自己的大腿,怕是心里已经萌生了死志,想用这三刀结束自己的性命。
不过就当利刃堪堪刺到了皮肤的时候,齐老五的右手忽然被人一把抓住了,用力挣了几下,齐老五发现他完全挣不开那人的手。
“白振天,你连这点面子都不给五哥我留了吗?”齐老五也是七十多岁的老人了,这话喊出来的时候,眼角居然见了泪滴。
“五哥,您等下,听我说几句行不行?”
白振天夹手夺过了那把利刃,别说现在齐老五老了,就是他再年轻个三四十岁,也不是白振天的对手。
“你说吧,说什么五哥都已经是晚节不保了。”
齐老五扬起了头,他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眼中的泪水,在这一刻,往日里叱咤风云的齐五爷,仿佛一下子又老了十岁。
“五哥,当年我入洪门的时候,您和家父是我的介绍人吧?”
白振天开口说道:“我那会年轻气盛,什么事情都不懂,给五哥您添了不少的麻烦,记得那次我打伤了个鬼佬进了警局,还是您把我保出来的呢······
还有一次咱们和越南帮火拼,有个家伙背后下黑手,五哥您当时帮我挨了一刀吧?”
“说这些陈麻烂谷子的破事干嘛?”
齐老五听得眼泪哗哗直往下掉,但还是倔强的摆了摆脑袋,说道:“振天,这事儿我不怪你,既然犯了门规,那就要按照门规来处置,五哥我认了。”
众人已经听出了白振天话中为齐老五开脱的意思,鲁阳京等人固然心中暗喜。
但曹国良和唐天佑几人,却是微微皱起了眉头,就差没骂出白振天妇人之仁的话来了,要知道,他们之所以坚持开刑堂,也是在给白振天日后执掌洪门在立威的。
“对,五哥您说的没错,触犯了门规,自然要按规矩来处罚!”
白振天左右看了一眼,朗声道:“不过门中也没有不能代替处罚的规矩,五哥这三刀,就由振天我受了!”
说着话,白振天一手拉过一张椅子坐了下来,右手利刃划过一道寒光,闪电般的刺穿了自己的小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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