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class="contentadv"> 着火的长剑与铁扇碰在一起的瞬间,火花四溅,与此同时,一条火舌沿着接触的痕迹往高天羽的手腕燎去。
这时候,他才感觉大事不妙。
手上包裹一层龙虎罡气,将烈焰隔绝开后,抽身急退,拉开距离。
然而尹秀哪里会给他这种机会,抬手的瞬间五道猩红血箭射出,直取高天羽的面门。
高天羽将手中铁扇像手帕一样翻转,将那些血箭挡下,同时那扇子也因为冲击的力道而高高飞起,落向一边。
尹秀趁机再往前赶,一剑往高天羽肩头劈落。
高天羽见状,瞳孔震动,脚下一点,不退反进,撞进尹秀怀里。
一手扶剑,另一手探向尹秀的咽喉。
尹秀看在眼里,不管他,只是将手里长剑挥落的速度陡然加快,逼迫高天羽收手。
然而高天羽的手仍旧不闪不避,反而也是加速迎了上来。
拍在剑刃上的瞬间,他手上银光大放,好像是沾染上了什么东西一般。
紧接着嘲风剑被硬生生挡下,而他的手也毫无凝滞地从剑刃底下滑过,毫发无损。
【难道这是类似于破风爪的法术?】
尹秀见高天羽另一只手已然探来,这时候也来不及细想,而是同时伸出手去与他对拳。
两拳相对的瞬间,高天羽手上再次银光大作。
而在那光辉之中,尹秀的手似乎也要在瞬间消解,随着那光芒一同分崩离析。
就在这时,尹秀手上紫气氤氲,破风爪发动,原本已经快被消解的手又恢复原样。
高天羽也不由有些惊诧,自己这无可匹敌的【探云手】竟也有失效的时候。
尹秀手恢复的瞬间,手臂像是陡然增长了一截,也向前往高天羽心口探去。
高天羽手往前一转一回,将尹秀来势化解的同时,自己也往后急退,带起剧烈的破风声。
经过刚才那凶险的博弈,尹秀心里已有了个大概。
高天羽手上的银光,大概也是规则类法术的一种,这使得他的手在某个瞬间无敌,免疫法术与兵刃,并且可以消解掉任何与他接触的肢体或物品。
但那应该仅限于有机物,要不然在刚才的接触中,嘲风剑也应该一并被溶解了才对。
要是没有用破风爪护住的话,恐怕尹秀又得接一只手了,或者也没那么简单,不止是与高天羽接触的部分,恐怕他整个人都得被一并消解了。
然而也不知道刚才那一招有没有使用上的限制,但尹秀却十分清楚,他的【破风爪】一旦开启,便没有中间停下的可能。
龙虎罡气会不停地从手上流失,而在之前跟肃亲王的交手里,尹秀已消耗了许多。
如此的话,除非眼下立刻解决对方,不然的话便只能用嘲风剑加上各种法术来限制高天羽,以求下一个时机能分出胜负来。
尹秀选择了后者,嘲风剑转动,带起滚滚杀机迎向高天羽。
……
黄金夜晚号上打的热闹,码头上也是热火朝天。
一队队戴着斗笠,身穿绿色军装,胸口写着一个大大的“水”字的兵卒持枪列队,在码头上站定。
两个统领模样的人戴着白色的三棱军帽,十分焦急地来回踱步。
准确的说,是一个踱步,另一个没完没了地抽烟。
“知道吗?那游轮上都是些大人物,商会的老大,洋人的领事通判,地方的文武官员,还有那位!谁都得罪不起的大人物!都在上面了,我们已经摊上大麻烦了,还是最大的那种!
几百颗脑袋掉完也不够赔的!”
其中一人连连拍手,不断地叫苦。
另一人嘴里仍旧咬着烟,似乎已认清了自己的命运,不打算做徒劳的挣扎了。
“林大人,眼下的状况对我们两个来说,确实是幸运而又可悲啊。”
“高大人!”
那人跺脚,“可悲!当然可悲了,像我们这样的人,劳心劳力,才收得到几个钱?
以前还好,打仗是陆军的事情,咱们就只管抓走私,在后方看着就是了,偶尔也就打打海盗。
自从白莲教学会从海上入侵以后,这种在被窝里睡觉的安稳日子也没了,我们彻夜巡逻,不停地巡查每个泊位,只是担心那些疯子从海面上过来。
说真的,有时候我都盼着白莲教早点打过来,以此解决我这无尽的失眠。”
“可是林大人,白莲教不是已经在船上了吗?”
他指了指远处已然开始有火光燃烧的黄金夜晚号,神情冷漠。
“白莲教已经在船上了,不管他们是刺杀肃亲王,还是随便拿了哪个洋人的头颅回去祭旗,出了这样的事情,我们两个已然完蛋了。”
“这就是你之前所说的可悲?”
“错了!林大人!你以为我是因为这个而感到可悲的?大错特错!”
那人将烟头丢进海里,死死注视着那着火的星点,即便它转瞬便被海波吞没。
“我说的是可悲而又幸运。
我们两个没有在那艘船上,成为死者或者被劫持的人质,这难道不是一种幸运?
可是又很可悲,因为我们两个不是因为幸运而留在码头上的,我们只是因为职位太低了,没人想到我们而已。
像我们的上司,甚至那些洋行里的经理,管事!狗一样的人,他们或是被邀请,或是被顺手带上船去,可从没有人能想到我们两个,把我们两个丢到码头这里吹冷风,站在这里被蚊子盯得直挠痒。
然后那些白莲教有路不走,偏偏开一艘大船从海上撞进来,谁能想得到?嗯?
世界上有比我们两个更倒霉的吗?我们只是两个小人物,却被卷入这样的惊涛骇浪之中?这还不可悲?这还不可怜?”
此刻岸上水兵们的呼喝和脚步声依旧密集,许多人已在准备救生艇,打算靠近黄金夜晚号。
两人靠在绳子边上,看着这一幕,却只是沉默,似乎与他们无关,即便他们是这里位阶最高的两个统领了——其他高官都在船上赴宴。
良久,有一人叹气。
“我没你想的那么多,只想到了我的女儿林云。希望她躲的远远的,到内陆去也好,去北边旅游也罢,千万别被我牵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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