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阳和银月,一阴一阳,互相配合,也相互增强对方。
尹秀在又周旋了几回之后,已发现了他们难以对付。
至于别人,则没有与他们周旋的力量与运气,不一会儿在战斗的余波之下,已有了许多的死伤者。
尹秀拈住一张符纸,只感觉热浪扑面而来。
水龙诀!
平地起瀑布,水波随着尹秀指引,与汹涌而来,又几乎无形的热风碰在一起,水雾蒸腾。
能量合二为一,银月迅速向前,在空中画了个圈后,撞向尹秀。
就在这时,尹秀袖子鼓张,从里头一幅卷轴飞出。
万里江山图!
空间之中涟漪泛起,卷轴展开,几乎在某个瞬间叫人以为它同天地一般大,吞食日月。
银月散发着强光,一头扎入了那徐徐展开的万里河山之中,化作里头的一个小点,再无返身的迹象。
因着这魂体入内,万里江山图也随之发出一阵微弱的光芒,好像已将所有的灵气吞噬。
“你竟带着这样的灵宝?”
金阳正惊讶的时候,尹秀可不打算放过这大好的机会,因为他也不清楚这万里江山图到底能不能完全压制住银月。
只这一会儿,阴阳剩下其中的一极,对尹秀来说便是最好的机会。
雷光四溢,嘲风剑上被注入一股新的能量,向着金阳挥动。
金阳这时候已又微微显出了人形,只是像一个拉长了,露出四肢的光球。
尹秀一剑劈下,金阳格挡,一下雷光四溅。
金阳握住两柄长剑,一把白似冰雪,另一柄黑若深渊,一齐朝着尹秀挥砍。
他原本以为这能逼退尹秀,然而尹秀却是以更迅猛的速度上前,与他搏杀。
阴阳合一他打不过,难道如今只剩一极,尹秀还能打不过?
破开双剑,尹秀直取金阳中路,迅如烈风,快若闪电。
金阳无奈,只能迅速后退,再次掀起一阵焚风,阻挡尹秀。
不是法术,而是他自带的威能。
然而也因为银月的消失,金阳的法力似乎也降低了一截,以至于原先叫尹秀退避三舍的热风也威力大不如前。
尹秀任由焚风灼烧自己的脸和身躯,在上面留下一道道灼伤痕迹。
他全然不顾,只是抡出一个大架式,一剑斩落。
锵!
黑白二剑同时粉碎。
金阳出手,夺命一掌拍向尹秀。
尹秀也毫不犹豫,三色龙虎罡气浸润手掌。
破风爪!
对轰一掌,罡风四散,二人身形被劲风拉扯着。
同时,金阳竟已从那护体的金光中现出了身形。
看着这张跟自己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尹秀只是微笑。
他再次运转体内龙虎罡气,比刚才还要强劲的劲道传出,叫金阳终于抵挡不住,往后退了一步。
下一刻,尹秀伸手,揪住金阳的领子,奋力砸向地面。
只听见骨骼和地面接触,二者破碎,断裂的声响,碎石飞溅。
金阳再无仙师的风骨与架子,被尹秀抓着,好像一条死狗。
“先修啊?阴阳合一啊?”
尹秀冷笑,“好像也不过如此。”
“是吗?”
金阳也在微笑,“你似乎高兴的太早了。”
他看向那边,不知道什么时候,万里江山图已经再次展开,银月的身形浮现在卷轴之上,若隐若现。
这万里江山图果然也只能困住她一会儿,并不能长久。
“怎样,要不直接投降吧?”
金阳笑容越发明显,“你也知道,以一己之力,绝无对抗我们的可能。”
那一头,银月的身体,脸庞终于也出现,亭亭玉立于卷轴之上,仙风道骨,如落入凡间的仙子。
“放下虚妄,忘却凡尘,和我们一同登上大道吧!只要你愿意的话,长生不死只是触手可得。”银月发出邀请。
“没有这个必要。”
尹秀面色淡然,一把抓住金阳,顷刻炼化。
摘星手!
金阳满脸的惊讶,诧异,随即身形化作虚影,尽数被尹秀手心所吞噬,彻底消失。
金阳的元婴,连带着原本夺占的肉体,都已在天地之间湮灭了。
银月望着这一幕,嘴唇颤抖,嗓子嘶哑道:“你做了什么!?”
尹秀眼睛微微张合的时候,已将金阳的力量吞噬,修复着体内刚才的损伤与消耗。
并没有回答银月的质问,尹秀只是再次握住嘲风剑。
“不着急,马上就到你了。”
听到这话,银月并不愤怒,也无畏惧,她只是瞪大了眼睛,紧接着周身膨胀起来。
渐渐地,强光吞没她的身躯,银光之中,再生出金芒。
属于金阳身上的“阳”,在银月身上重生了。
“大事不妙啊!”
林婆惊叫道:“年轻人,你可听说过阳极生阴,阴极生阳啊?”
“什么?”
尹秀皱着眉头,只感觉整座殿堂都开始随着银月产生变化,不断地颤抖起来。
看着这一幕,他明白林婆的意思——阴阳失衡了。
银月猛地膨胀,最后变成了一个高数米的“火人”,举手投足之间,银色的火焰包裹,缠绕着她。
在身躯的中心,则是一团闪烁的金光球体。
除了烈焰,还有闪电,一圈又一圈的雷光在她的周围萦绕,流溢。
叫众人的寒毛不由竖起,骨子里也难免传来寒意。
如今银月已成了失控的一极,阴极生阳,恐怕已失去了自己的意识,全然变作天地之间那道完全不可控的灵气。
吞噬一切,也破坏一切。
银月抬手,雷光倾泻而下,从头顶穿过屋脊,直落入大殿之中。
每一道雷光落在地面,都卷起旋风,像是有谁在鼓面上击打一下,叫人心脏跟着漏了一拍。
“小心了!”
尹秀察觉到待在这里,就是大罗金仙恐怕也是难逃一劫,因此他快速掠走,一把抱住白凤凰,往外跳出去。
几乎是刚一跳出来,大堂便已在雷电和劲风之中彻底倒塌,成了废墟一片。
白凤凰惊魂未定,仅仅揪住尹秀胸口衣服,只感觉眼泪都要掉出来了。
“师父,怎么会有这样可怕的存在啊?”
“这才哪到哪啊?”
尹秀不以为意,“在我见过的可怕事物里,这都排不上号啊,我连心跳都未变快一下。”
“真的?”
“不信?”尹秀眨眨眼睛。
“我听听就知道了。”
白凤凰笑眯眯地将头靠过去,贴在尹秀的胸口。
倏地,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询问。
“怎么,救了你,你是打算以身相许啊?”
“这种事情很难说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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