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杀人这件事情。
张好古的手段就只有一个,那便是杀人诛心。
你说山东有十四万孔姓后人,好,那么我就把贫穷的全部去掉。
有钱的,地多的,全都拉出来。
一个一個的拉过来审问,一个一个的拉过来枪毙,枪毙之前,还要说明你们的罪过,明正典刑。
有罪的,罪过大的,一个一个全都枪毙掉。
对于山东的百姓来说。
他们最开始是震撼的。
当张好古枪毙孔尚明的时候,他们已经沉默了,这可是孔老爷,高高在上的孔老爷,这,你都敢杀了?
你说孔尚明有没有罪。
有罪!
你说孔尚明该不该死。
那,可是孔老爷。
高高在上的孔老爷,你怎么就可以杀了他的?
就算是罪大恶极,他,也是孔老爷。
然后,等到张好古杀第二个的时候的,那种震撼的感觉就是完全消失了。
一个个孔家的子弟被拉出来,一个个苦主声泪俱下的控诉。
在一边负责记录的书吏都是愤怒万分是真的恨不得要把这些孔家的子弟给凌迟了。
就地枪毙!
张好古并不想给你啰嗦什么。
杀人,这是解决问题的最好办法!
等到张好古开始杀第一百个的时候。
百姓们忽然间就发现,孔老爷虽然高高在上,但是,好像跟自己并没有什么太多,太大的区别,都是肩膀上扛着一个脑袋。
一枪下去,他们也会死。
他们罪大恶极,他们触犯了国法,他们也要死。
从前那种高高在上的那种感觉似乎是消失了,压在他们身上的枷锁也是完全被打破了。
这边是破了心中之贼的第一步。
孔老爷又如何。
只要动手,他们也一样要死。
就地枪毙,就地火葬。
血流成河!
张好古也只是负责单独审问了几个,剩下的全都交给书吏来审问,要他一口气审问几千个孔家的子弟,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一群人也不可能有这么多的耐心,天天看杀人。
所以,找来了苦主,招来了大量的书吏,政务员,锦衣卫公职人员来办理。
最狠的时候,张好古一口气杀了八百三十六人。
来到了这个世界,张好古整个人也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可以慈悲也可以残忍。
慈悲是对着天下黎民的,残忍是对着这群食肉阶层的。
外面枪声不断,张好古却还是可以端坐在营帐内,安稳如山的喝茶。
“恩师!”
黄宗羲走了进来,也是忍不住暗暗咋舌,这个时候,张好古居然还能做的住,居然还能一边喝茶,一边写字?
恩师真乃天神也!
心中赞叹了一句,黄宗羲拿来了资料:“这是我写好的文章,还请恩师过目!”
张好古接过了黄宗羲的文章。
仔细的看了下去,忍不住点点头:“好文章!”
黄宗羲写文章已经是越来越少了那种妙笔生花,花团锦簇的味道,范倒数越来越返璞归真,越来越朝着大白话来发展了。
这是黄宗羲引经据典,书写的六十四代家奴,二十四朝贰臣,这要是换到了几百年后,就是七十二代家奴,二十五朝贰臣了。
基本上,就是给孔家定性了。
吕布当中的吕布,汉奸当中的汉奸。
张好古扫了几眼,而后微微的点点头:“很不错,资料还是要整理一下,回头,弄一份资料,交给礼部,让礼部编写几部小说出来!”
“可是戏文?”黄宗羲顿时来了兴趣。
到了聚贤馆之后,黄宗羲除了看看张好古写的文章之外,自己也是深入基层,也是看过这些大戏,甚至还是亲自编写过。
这对于他来说,也是一种极为难得的成长经历。
张好古点点头:“不错,就是戏文,要有传播力度,要让百姓都爱看,就说这是孔家,要把孔家干出来的每一件龌龊事儿,都要暴露在阳光下面,这是还原历史的本来面目!”
黄宗羲点点头:“学生明白!”
而后,黄宗羲又忍不住道:“师傅,刚才可是在写东西?”
张好古点点头:“的确是在写一些东西!”
“学生能看一下么?”黄宗羲忍不住询问道。
张好古微微的点点头,随手把自己写好的东西递给了黄宗羲,而后,黄宗羲脸上的表情开始变的古怪起来了。
“有教无类”——“我教你做人的时候不管你是谁”
“已所不欲勿施于人”——“我不想打的谁都别想动”
“既来之,则安之”——“既然来了,就安葬在这里吧”
“君子不器”——“真正的战士是不屑于用武器杀死对方的”
“吾未见刚者”——“我还从没有见到过身体刚强到我打不坏的”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有朋友上门来陪练,岂能不开心”
“朝闻道,夕可死矣”——“早上打听到了去你家的路,晚上你就得死”
“见贤思齐焉”——“见到自己的72贤人,想起以前暴打齐国国君的往事!”
他是真的没想到,这种东西居然是张好古写出来的,放下了文章,他看着张好古道:“恩师,这……”
张好古只是笑了笑:“如何?”
“若是孔夫子见了,只怕是真的要来殴打师傅了!”黄宗羲开了一个玩笑。
“这便是破心中之贼的手段之一!”
张好古微笑道:“当一些严肃的东西开始被娱乐化的结构的时候,这些严肃的东西也就不是那么严肃了,我要破心中之贼,首先,就不能让他们把《论语》当成天条!”
一边说着,张好古缓缓的开口道:“这孔孟之道,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的,譬如说,这三人行必有我师。在比如说,博学之,审问之,慎思之,明辨之,笃行之。”这说的是为学的几个层次,几个递进的阶段。你能说,他没有任何道理吗?”
黄宗羲微微一愣,琢磨了一下,张好古说的也对,孔孟之道,不能说完全是错的。
说到这里,张好古缓缓的开口道:“我不是要真正的消灭孔孟学说,我是要让孔孟学说为我所用,要在我们唯物论的基础上,这孔孟学说是来佐证唯物论,唯物论是根须,是主干,孔孟学说,心学,理学,有用的东西就要拿来用,这是枝叶。”
换句话说,孔孟之道的最终解释权,归我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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