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价暴跌啊!
几百年难遇这么好的一次机会,若不能趁机把握住,那真的就是天理不容了。但是,章锦瑞是万万没想到,朱由检竟然打算把王府卖了!
这可是信王府,是位于京师顺天府内城,就在皇宫边上的信王府!这王府是能说卖就卖得?
武英殿里坐着的那位同意了没?
章锦瑞打算劝一劝朱由检,省的惹出什么麻烦来,最后别朱由检啥事没有,自己给搭进去了。
「殿下啊,这王府毕竟是天家产业,这说卖...」章锦瑞话没说完,就被朱由检给打断了。
朱由检很是自信的说道:「章先生的担忧,小王清楚。但这处王府已经被皇兄赠予小王了,这是小王的私产,小王自然有权处置。」
「更何况只是暂时卖给银行而已,等我们把期货一卖,囤积的银子足够买下几十上百处王府了,到时候再收回来也不迟。」
听到朱由检这么说,章锦瑞还真不好说什么了,值得任由朱由检去自行发挥,他则是带着其他信王期货的人去收集银子,眼下银子便宜啊,一两银子四百宝钞就能买下来了,如今可不止他一家在抢银子,好多炒家都在抢银子呢。
百姓们现在是有银子就往外卖,能卖多少卖多少,这些银子对信王府来说还真不算多,信王府现有的资金足够吃下来了,但要是想吃下更多,还真需要朱由检出力。
而朱由检也是到了大明银行里,他要办理新的业务,把王府给卖掉!
大明银行的经理人知道信王殿下要卖王府时,整个人都是懵的,信王殿下怎么想的,他要卖王府?
陛下知道吗?
一面请朱由检到贵宾室休息,奉上茶水点心瓜果让其暂且稍后,一面连忙派人去通知户部和内阁,信王要卖王府,也得看大明银行敢不敢收啊。
得知这个消息的卢象升赶到内阁时,就看到张好古正悠哉悠哉的品茶。
「元辅啊,信王要卖王府这事,你可知道?」卢象升问道。张好古点点头:「嗯,银行那边派人来说了。」
知道了还这么悠闲?
卢象升很是不解:「那元辅,此事如何处置?」
张好古笑道:「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照常例即可。总不能因为他是信王,就不收人家的房子,也不能因为他是信王,就白白给他拨款吧?」
「陛下那边不用担心,信王的事,让其自行发展即可,陛下也是想看看信王到底能做到哪一步。」
卢象升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皇帝陛下和张好古端坐云台看着朱由检施为,怎么感觉像是俩看戏的呢?
不管了,皇帝都不急,自己急什么。
得到了户部的许可后,大明银行很快给朱由检办理了手续,信王府被大明银行接收了,信王殿下拿了款子,就赶紧搬出去吧。
对此朱由检并不在意,开玩笑,他可是未来的亿万富翁,他会在乎这小小的一时不快?
拿着款子回到信王府后,他立刻带着章锦瑞和信王期货的人在外城落户,他信王可不仅仅只有信王府一处房产,在外城还有一处别院呢。
信王府的银子和东西都转移到了外城的别院,也算是就近处理收购银子的事宜,毕竟外城的人可比内城多多了。
与此同时,在大明各地,都有炒家在大肆收购银两,如今银价已经跌倒了三四百宝钞一两,这些炒家就以比市价略微高一点的价格收购银子,好在短时间内完成积累,反正现在收购总是赚的,等银子都揽到手里后,那银子到底价值多少,还不是他们说了算?
各地有炒家收购银子一事自然引起了各地府衙和锦衣卫的注意,各种消息汇总到
京师后,都送到了朱由校和张好古的手中。
乾清宫,皇后张嫣的居所。
朱由校,张好古等人都在这里。
在乾清宫的院内,炭火烧的暗红,上面架着一张烤网,一只剥好皮处理干净的羊羔正架在网上烤着。
朱慈燃正带着张承泽在一旁玩耍着,几个小太监那在护着;张嫣和朱七七则守在一旁,顺便聊这些闺中密话。
而朱由校,张好古,魏忠贤和王体乾则凑在烤架前自己烤着羊羔。
张好古慢条斯理的拿着刀子在羊羔上切割着,顺便从魏公公端着的料碗里捏些香辛料撒上,暗红的炭火灼烧着,让羊肉微微发焦,香味开始四散。
朱由校亲自拿着扇子控制火势,闻了闻那香味,笑容有些不屑:「最近这民间收银的声势,闹得不小啊。」
张好古说道:「是啊,不仅仅是一些炒家在动手,还有不少人只是放在台前的木偶。」「一群鬣狗,也敢觊觎朕的钱,真是不知所谓。」朱由校虽然是笑着,但话语中却没多少温度。
如今这些炒家想干什么已经很明确了,他们无非是打算用自己的家财把大明的银子吃下大部分乃至全部吃下,到时候就可以操控银价乃至是操控大明的经济市场,既时别说工商业,朝廷都要受制于人。
这种事情,朱由校能给他们好脸才是怪事。
张好古笑道:「陛下何至于动怒?他们以为大明流动的银钱和实际上大明流动的银钱,相差起码在三四倍以上。」
「朝廷手里握着六亿,各地藩库里有差不多两亿,还有民间那些大商人手里也有差不多两亿,这些加起来就是十亿两,这些如今都没有动,市面上依旧有约么三亿两银子。」
「这些银子,恐怕不只是民间的,还有外面涌进来的,想占据朝廷的市场。」
「可惜,朝廷手里握着的,足够砸死他们,且让他们去收,看他们能收多少。」
朱由校看着张好古,此时张好古正在全心全意的料理着烤羊,那烤的微微发焦发黄的羊肉已经开始滋滋冒油,油水滴落到木炭上溅起一阵雾气,雾气缭绕间香味浓郁,但张好古仿佛看不到这些,依旧淡定的撒着香料,给烤羊做着切割。
「说的也是,朕没必要为这些自寻死路的家伙动怒。」朱由校也是笑了,张好古这番淡然,让他也是心中安定下来。
倒不是说因为这点事就发怒,朱由校也是御极天下十几年的帝王了,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最艰难的时候差点自己一家老小都要死在韩爌那些女干臣和努尔哈赤那个老奴手里,但不都过来了么。
十几年御极天下执掌大权,朱由校的养气功夫非常足,他对那些炒家与其说是发怒,倒不是说是发笑,对一群手里握着点钱财就想着干涉朝廷的家伙那种不自量力的妄想感觉可笑。
大明如今有多少能量,能发挥出怎样的力量来,他朱由校都不敢去想,一群光有点钱的炒家,还想着动摇朝廷?
「说起来,这些炒家既然如此有钱,朝廷手里的银子是不是也散出去一些,顺道赚些钱?「朱由校提出了一个新的想法。
都是赚钱,既然这些炒家有钱,干嘛不赚呢?
大明朝廷如今手里可握着八亿两白银呢,他朱由校手里也有不少银子啊,早早卖出去换成宝钞不好吗?
张好古看了眼朱由校:「陛下舍得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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