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晏辞听到下属的汇报,还真是不怎么意外。
这么多天没有动静,让他的人放松警惕,然后一出手,直接取胜。
靳晏辞想到那日凤云双晕倒,最后得了郡主封号,她亲手打晕了凤云双,这件事情定然是她在操控。
用凤云双的伤和文帝对庄王的看重在中间操作,自始至终不提惩罚凤云悦,却从中把能捞的好处捞到了极致。
郡主和世子的封号,以及那么多的赏赐。
知道齐亲王府不好惹,直接避开,给自己找最有利的出路,这等聪慧,让人心惊。
靳晏辞仿佛能听到血液翻涌的声音,那是棋逢对手的快意。
若是敌人,那定然是杀意,但凤执至今为止似乎都没有与他为敌的打算,两人也没有明确的敌对关系,却又一直针锋相对、暗中较量。
加上那日靳晏辞去了公主府,听到了封驸马和李戍的对话,他心里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之前知道凤执是奸细的时候他做了很多猜测,暗王臣属、杜御史、太尉府等朝中某家的暗探,或者是来自西弦的奸细,独独没想过,也许她是长公主埋下的暗棋。
庄王远在平吉那么偏僻的地方,谁也想不到庄王会成为长公主的选择,而庄王三女生病的时候恰好就是文帝提及庄王想要把他传召回来的时间。
也许就是在那时,安插了凤执成为庄王的三女。
尤其是凤执身上那股子让人觉得违和的从容和尊贵气韵,现在想来,隐隐有长公主的影子,若她曾经是长公主身边的人,那就不奇怪。
长公主身边四个心腹侍女,除了那个叫如锦的留在了封驸马身边,其余三个不知所踪,她是不是就是其中一个?
靳晏辞想了半天,看似猜到了一切,却又恰好与真相擦肩。
而这中间唯一让所有人都想不到的就是凤执的重生,包括她自己也想不到,有了这最大的变数,才有了此刻的迷局。
靳晏辞看似快要猜到凤执的身份了,可偏偏就是这么一步之遥,也许他永远都猜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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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
太尉府书房,梁衡疑惑的看向自己父亲:“您怎么突然想起那位来了?”
梁太尉目光犀利深沉:“与长公主共事多年,她把控朝政,睿智冷静、手段果决,可她的死,是不是太安静了?”
梁衡正色:“此话何意?”
梁太尉:“这大半年,陛下清除了不少长公主的党羽,包括前不久的户部尚书李戍,可真正被斩首的并不多,而那些长公主最亲近的,几乎没有折损,便是李戍都死里逃生活下来,你不觉得有些奇怪?”
梁太尉眸中沉敛:“公主突然暴毙,这其中必定有内情,为父查到的消息,公主似乎中了剧毒,最后是毒发身亡,而长公主知道自己中毒,又怎么不回提前做好准备?”
梁衡迷惑:“儿臣不懂父亲的意思。”
梁太尉闭眼:“长公主善棋,天下江山都是她的棋,当初她掌控朝堂,朝中几派争斗,却没人不敢尊长公主令,可她一死,所有党派如无笼的猛兽。”
“二人下的叫棋局,可下棋的人太多了,这局就乱了。”
梁衡更是不懂:“父亲的意思是现在这些事情都是长公主安排好的?”
梁太尉颔首,随即长叹:“当年前太子谋反逼宫,最后身死,元帝被气得重病倒下,处理朝政的正是年幼的长公主,当时李戍都还只是个掌事,怎么会知道这些秘密?而且这么多年,从未传出前太子有什么宝藏的存在,这突然冒出来,实在是不合常理。”
梁衡:“所以父亲觉得长公主死前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所以故意给李戍留了保命的筹码?”
梁太尉:“知道这庞大的宝藏,能算准陛下的想法,还能救李戍的,除了她,这普天之下没有第二人了,恐怕李戍自己都不知道长公主还留了这么一手保他的命。”
梁太尉又是长长一叹:“凤云枢其人,活着的时候可怕,死了也让人敬畏。”
自从长公主死后,文帝掌权,朝中党派分立,想方设法瓜分长公主留下来的势力,可梁太尉总觉得太过容易了些,直到李戍这事儿才让梁太尉想清楚了关键所在。
那人虽然已经不在了,但眼下这些局面,说不定早就在她的掌控之中,细思极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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