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让他同时惊喜的是,就在这片岩浆湖泊之上,居然有一具棺椁存在。
<div class="contentadv"> 且那棺椁的样式,并非是异域风格,而是山海仙道的风格,其通体似由紫铜打造而成,表面篆刻着虫纹鸟篆,古朴神秘。
这一具棺椁,长九丈、宽三丈,厚三丈,正被一根根粗壮的锁链牵动着,托举在岩浆湖泊的上方。
余列数了数,共有九九八十一根锁链,根根色泽赤金,材质不俗。
除此之外,那熊熊的猩红色火焰也在棺椁之下汹涌,且远比其他地界更加旺盛,都汇聚成了山峦形,好似在祭炼着那具棺椁一样。
余列惊喜中,回头看向身旁的桑玉棠,以目示意。
他是在询问对方,说好的这里死的是一尊乌真世界的强悍生灵,为何一下到了这墓地的深处,瞧见的反倒是一尊仙道棺椁了。
桑玉棠望着那棺椁,小脸上也是懵懂,同样的不明情况。
不过桑玉棠微闭眼睛,她思量间,向着四下看了一番后,忽然目中一亮,朝着某一个方向指过去,道:
“余兄,你看这片岩浆湖泊的整体模样!”
余列顺着对方所指的方向看过去,目中的惊奇之色更甚。
这一片岩浆湖泊的边界清晰,凹凸有序,且它整体的形状,十分像是一头乌真凶兽趴在地上时所显露的轮廓。
余列这几日打杀过许多乌真凶兽,一眼就将其认出来了。
除去岩浆湖泊的形状类似之外,这片湖泊中还有四根柱子竖立着,原本余列还不太在意这几根石柱。但是现在一看,他发现石柱上面遍布着鳞甲,极度疑似一尊庞大凶兽的四肢。
两人收回目光,再度望向那座巨大的紫铜棺椁,双双发现其所在的位置,恰好也是乌真凶兽的心窍位置所在。
余列思索起来,桑玉棠则是口中念念有词,一副神神叨叨的模样,她的手指也不断的掐动,周身的符牌更是不断的盘旋转动,气机嗡嗡不停,但是都靠在身子四周,并未胡乱的蔓延出去。
只听她口中念到:
“赤焰之地,有湖而无水,深埋数里,绝地隔天……这是、好一方惊人的大穴!”
桑玉棠目中发亮,冲余列传音道:“余兄,我知道此地为何灵气如此之稀薄,且但凡有道人来此,都走不出去的缘故了。”
她一指那棺椁,道:
“此地乃是一百零八式天地葬穴中的一种,名为‘火海金锁穴’,凡是葬身于此种大穴者,尸体焦灼,本应变成灰烬,但是如果埋葬者的筋骨格外之坚固,又经过炮制处理,一旦熬过了火海的烹煮,就有可能诈尸!”
“诈尸?”
余列听见这个词,眼皮挑了挑,他沉吟后道:“按你的说法,如此葬穴大有来头,此地埋葬的人多半也非同小可,相比其所诈的僵尸种类,也不寻常吧……”
桑玉棠点头道:“然也,‘火海金锁穴’不诈尸则已,一诈尸,便是传闻的旱魃之属!”
旱魃者,尸中之皇也,一旦出世,所过之处,赤地千里,有如日坠。
此等气象,和道人结丹时的丹成异象极为相似。
而旱魃一物,它确确实实早就超脱于僵尸位格,并非六品及以下的死物,而是货真价实的五品生灵,且绝非五品中的假丹存在,而是一定是堪比真丹道师的强大之物。
因为此物还有着再进一步,蜕变为犼,可比拟仙人的机会在。
余列回忆着书上所写的内容,他望着那被赤金锁链捆绑,吊在岩浆湖泊上空的棺椁,心间一时思潮涌动。
结合桑玉棠所说的,眼前的这一片岩浆湖泊,大概率就是那棺椁中人特意布置的,为得就是能制造出“火海金锁穴”,好让棺中的躯体尸变,晋升为“旱魃”,就此复苏或是借此踏入五品的丹成境界。
余列不由的出声轻叹道:
“此人之手笔,死里求活,所谋甚大也。”
桑玉棠也是点头。
话说这还是她第一次亲眼的瞧见了,书上所写的一百零八种葬穴之一,且“火海金锁穴”,在书上还是中上层次的一方葬穴。
今日之景,实在是让她大开眼界了。
若是有可能,她非常想将这一方葬穴的每一寸,都给度量一下。
即便花费上二三十年,对她而言也是值得的,将会对她的阵法和卜算两大技艺,起到绝佳的提点作用!
只是兴奋过后,桑玉棠再次深深的呼出一口气,她可没有被眼前的奇景给彻底冲昏了头脑。
“余兄,此地不宜久留!”
此女快速的传音道:
“瞧见了这方葬穴,我已明白乌真岛为何每过十年,就会地动一次,喷发出乌真玛瑙。此举便是这方葬穴在作祟,每十年,以乌真玛瑙为诱饵,刺激岛上的凶兽们厮杀,导致尸横遍野、血腥遍地。
而其中绝大部分的凶兽血液,最终都会被吞入葬穴中,化作为滋养那馆中之人的养料。
你我必须趁着这葬穴现在还未吸取精血,抓紧时间,迅速找个偏僻之地,布置阵法,隔绝此地的影响!”
桑玉棠的面上满是凝重,她定睛和余列对视,并且更加细致的传音,列举了几方可以克制“火海金锁穴”的阵法,好让余列相信她,她确实已经想出了或可躲灾偷生的法子。
只是余列听完她所有的介绍,依旧是眺望着那岩浆湖泊上的棺椁,目中越发的感兴趣。
只听他口中感慨似的低声道:
“馆中之物,可成旱魃是么……但是它既然已经死了,那便该彻底死去,不害世人,怎能再来人世中作乱呢!”
啪的!
余列一甩袖兜,其衣袍扯动,悍然就踏出一步,径直往那旱魃所在的棺椁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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