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雪心里一动,竖起耳朵细听,他知道了什么?
杜绍辉重重一击掌,“这就对了,想昧下这笔庞大的嫁妆呗,啧啧啧,听说当年莫夫人嫁进简家,十里红妆极为壮观,而简家当时一贫如洗,家中只有十亩中田,三间破房子……”
众人都变了脸色,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不会吧,简家当年这么凄惨?
简修德的脸色忽青忽白,难看到了极点。
简晴云气的面红耳赤,无法忍受这样的侮辱,“胡说八道,我们简家祖上三代都是做官的,家资巨富……”
什么全靠前夫人的嫁妆?笑话,简家最不缺的就是钱。她从小锦衣玉食,养尊处优,想要什么就有什么,花钱如流水,这些钱是简家的,跟简晴雪的娘亲一点关系都没有。
杜绍辉冷冷一笑,薄唇轻掀,吐出比冰雪还冷的字眼,“简大人的父亲当年得罪权贵,下狱关了几个月,简家散尽家财才将人捞出来,但在狱中受了酷刑,缠绵在病榻,将最后一点钱财都耗尽才双腿一伸去见阎王了,留下孤儿寡母凄惨度日,若不是江南第一富商莫正南倾囊嫁女,简家早就一败涂地了,简大人,我说的可对?”
“你……你怎么会……”简修德如被雷电击中,面色惨白如纸,声音抖个不停。
为什么他们都会知道这段陈年旧事?还查的这么清楚?
他们到底意欲何为?
他的反应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晴雪心神大震,脑袋像被重锥敲打了无数下,嗡嗡作响,眼前发黑,这才是真相?
贫困式微时迎娶富家小姐为妻,宁可委屈心爱的女人做小。靠着妻子的嫁资飞黄腾达后觉得受了莫大的羞辱,于是视发妻为眼中钉,纵容小妾杀了发妻,百般打压嫡女……
她这个女儿是他窝囊没用的证据,只要见到她,就会心中难受,就会想起那段屈辱的日子。
怪不得他不喜欢她,怪不得叶氏恨她入骨,怪不得老夫人不待见她。
好,很好,全是一群过河拆桥的混蛋。
杜绍辉见她面色苍白身体摇摇欲坠,难得一见的脆弱,不禁大为心疼,面上却一点都不露,“我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简大人,你正是凭着莫夫人的嫁妆才有路资上京赶考,才有资金交际应酬,才有资本走到今日,你不但不念旧恩,反而将莫夫人唯一的女儿也想杀了……”
晴雪一咬牙,眼中闪过浓浓的恨意,“也?这是何意?我娘亲是被人害死的?是谁害的?”
杜绍辉惊见她眼中那抹疯狂的恨意,怔了怔,“当然是……”
他不是这个意思,只是顺口一说,她这是怎么了?难道其中另有隐情?
他绝对没想到无意戳中了事情的真相。
“住口,一派胡言。”简修德额头上全是冷汗,惶恐不安的急叫,“雪儿你不要相信别人的挑拨之言。你娘亲是病死的,家中许多人都能作证。”
以前他是不怕的,量她翻不起什么浪,但现在她变的精明厉害,手段狠辣,而这几人似有似无的帮着她撑腰。
这才是最可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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