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门口,乱军攻破东安门之后,五城兵马司的人便赶到驰援了。
虽然太子知道城里的人一定会来驰援,但他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当太子站在东安门墙上,看到人群后方杨和谦的身影时,才恍然明白了一切。
杨和谦这个老贼!
想到自己因为被杨和谦牵连,才无奈走到这一步,结果最后杨和谦还背叛了他,太子恨的差点将牙咬碎。
可到了这一步,太子已然没有退路。
他咬紧牙关,吩咐:“挡住他们!前面的人也别停!宫门就在眼前,只要能破东华门,杀进宫中,大家都是从龙之臣!”
“是!”
杨和谦在后方有条不紊的掌控着大局,见太子还无放手之意,摇了摇头:“困兽之斗,何苦呢……”
宫门这里的战斗持续了很久,双方来来回回,东华门几度差点被攻破,岌岌可危。
不过当秦渊的人马杀穿朝阳门,打散了梁左的人之后,局势显然被扭转了,叛军瞬间落入了下风。
而这对太子而言,无疑又是一记重击。
鲜血染红了东安门前的地砖,又被秋雨冲刷而去。
雨依旧下个不停,望着下面厮杀的人群,太子的心如同此时的秋雨一样悲凉。
父皇忌他,兄弟叛他。
为什么……为什么都这样对他?
就因为是太子,所以他们都恨不得将自己拉下来,踩着自己上位,是吗?
就因为是太子,所以父不像父,弟不似弟,是吗?
既然如此,为什么要让他当这个太子呢?
三十三年的太子位,他到底得到了什么呢?
是所谓离皇位更近一步的黄粱一梦吗?
一旁的亲卫护着他:“殿下,咱们快走吧!现在还有机会逃!我们可以从侧门杀出去!”
“逃,逃去哪里呢?我在这座城里活了三十三年,还能去哪里呢?”
“殿下……”
太子走到城墙边上。
东安门已破,秦渊的人马纷纷涌入。
上楼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太子闭上了眼睛:“父皇!逼死我的人从始至终……都是你!”
*****
秦渊带人进京勤王,且已经收回东安门的消息,很快由宫里的太监传到了景历帝那里。
他悬着的心稍稍落地,不由问:“太子呢?捉住太子没有?”
冯安低着头,没敢答。
“怎么不说话?”
“回主子爷,太子见大势已去,从东安门上跳了下去,发现他的时候,已经没有了气息……”
景历帝微怔,跌坐在椅子上,“死了?”
“是……”
景历帝沉默了起来,冯安死死低着头,不敢看他的表情。
半晌后,景历帝才说话:“死了好!此等无君无父,意图篡位之人本就该死……该死……该死……”
三句该死,却一句比一句轻。
冯安不敢接话。
景历帝又问:“死之前,他没说什么吗?”
冯安欲言又止。
“说!”
“奴婢不说,是怕主子爷知道,气坏了身子。”
“朕让你答话!”
冯安无可奈何:“下面的人说,太子跳下去之前,曾高喊着逼死他的人,至始至终是皇上……”
“胡言乱语!”景历帝将桌上的东西统统扫落在地。
冯安连忙磕下头去:“皇上息怒,为这么个篡位之人气坏了身子万不值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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