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反问:“想去?”
“想跟你一起。”
言外之意,校庆不是重点,重点是想跟她一起。
林轻言心里一暖:“你想去就去咯。”
话落,以防他明日会跟她算账,又让她累死累活的,她提前说道:“先说好,你不准秋后算账。”
“算什么账?”
几乎是立刻,顾瑾珩就恍然明白过来,唇角微勾:“所以这就是你迟迟不肯邀请我参加的原因?”
林轻言:“???”
难道他已经知道是什么原因了?
顾瑾珩的嗓音里带着一丝酸意:“呵,你觉得我会跟在监狱里踩缝纫机踩到冒烟的玩意儿斤斤计较?”
“会。”
他的那声“呵”,已经很说明问题了。
顾瑾珩竟无法反驳。
他抓着她的手,慢慢往下:“满足我,我便不计较。”
“我就知道会是这样!”
她已经深刻了解到自己跟他的差距,想要满足他,还不如直接死了算了。
她试图抽回手,没能如愿,她又羞又恼:“我都说了,明日我不想连校庆都参加不了。”
“那么,换个条件。”顾瑾珩凑到她耳边,沙哑的声音里带着引诱:“满足你,我便不跟你计较。你喊停时,我便停下。”
“我不信。”
在这方面,他实在没什么可信度。
“言言,二选一,你自己选。”顾瑾珩更加与她贴近,两人已经几乎零距离:“你觉得你还有其他选择吗?”
林轻言恼怒极了。
不仅是恼怒于他的胁迫,更加恼怒于她竟然也有一丝丝想念。
黑暗中,林轻言泄恨般咬上他的喉结,听到他发出一声低哑的嘶吼。
“珩哥哥,你要是敢再骗我,以后都别想再上我的床了!”
顾瑾珩低哑轻笑:“言言舍得?”
林轻言恼羞成怒,堵上了他的唇。
情当正浓时,一道不合时宜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顾瑾珩本不欲理会,林轻言却已经恢复理智,推了推他的胸膛:“你的手机响了,快接。”
暗夜里,顾瑾珩眸底猩红,隐含着无尽的煞气。
怪他没有关机!
他早已告知所有人,无论天大的事,天亮之前都不必找他!
结果,竟还有人如此不知死活!
他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深夜给他打电话!
顾瑾珩按了接听键,语气中尽是暴戾:“你最好有重要的事找我,否则,你自己想好该怎么死!”
林轻言抚着他又柔又顺的头发,像是在顺毛。
也不知道是谁这么惨,估计吓都吓死了。
怀着好奇心,林轻言把耳朵凑过去,想要听听对面的人是谁。
顾瑾珩似乎明白了她的意图,把免提给打开。
电话里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中年男人的声音。
声音颤颤巍巍的,带着敬畏与害怕,断断续续的说:“顾……顾总,我……我也不想这么晚……打扰您,但……但是……我真有重要的事……要说。”
顾瑾珩听着对方结巴的声音便更加心烦气躁:“有话直说!”
对面立刻回道:“梅梅跳楼了。”
梅梅?
林轻言愣了几秒钟,才骤然想起,梅梅就是林宛然曾经在孤儿院里最好的朋友。
当时她去探望梅梅后,梅梅精神异常,顾瑾珩便找了精神方面的医疗团队去孤儿院给梅梅治病。
谁知,现在再得知她的消息,竟是跳楼。
顾不得什么,林轻言连忙问:“梅梅她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
死。
最后那个字,林轻言没敢说出口。
听到林轻言的声音,对方的语气才勉强恢复正常,“梅梅她是从阁楼的窗户往下跳的,还好楼层不高,楼下又有草坪,才没有身死。但她还是受了重伤,已经被送往医院抢救了。”
对方毕竟只是精神方面的医生,出了这么大的事,肯定要送往医院救治。
“送到了哪里?”
对方说出具体医院。
待挂了电话之后,林轻言就推了推顾瑾珩:“珩哥哥,我想……”
她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意思很明显。
顾瑾珩扶额。
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就算跳楼,也没有他与她亲热重要!
但念及她的心境,他还是叹了口气,坐起身来:“穿衣服吧。”
“嗯嗯。”
待两人赶到医院时,梅梅刚好被从手术室里被推了出来,送进了重症监护室。
林轻言问向医生:“医生,她怎么样了?”
医生语气平静:“她全身骨折,问题不大,只需要休养一段时间就好,她唯一的问题在于,她这次脑部受到了创伤。我虽然已经为她紧急做了手术,但是我听说她幼时脑部也曾受过创伤,这二次创伤下来,能不能醒过来,就要看她的造化了。”
“好,谢谢医生。”
林轻言也不知道是该开心还是该难过。
至少,梅梅没死,便好。
林轻言站在重症监护室外,隔着窗户看向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的女孩。
此时,顾瑾珩从外面刚打完电话过来,把她揽在怀中:“别难过。”
林轻言摇了摇脑袋:“其实不全是难过,我跟梅梅算是陌生人,她跳楼也不是我造成的,我就是一时百感交集罢了,明天就好。”
顾瑾珩低低应了一声,话里满是歉意:“关于梅梅的事,我得跟你道歉。”
“啊?”林轻言仰头看他:“跟我道歉做什么?”
“刚刚我觉得奇怪,就让云城挨个询问了一直给梅梅进行治疗的精神医生团队。据说,梅梅一开始的病情确实已经有所好转,只是突然某一天之后,病情又开始恶化。”
林轻言问道:“为什么突然恶化?”
“有人换了梅梅的药。”
“谁?”
“不知。”顾瑾珩道:“梅梅病情开始恶化的一星期后,他们才发现梅梅的药被置换成了让她精神病加重的药。当时他们本可以告诉我,却怕犯了这么严重的失误,我会怪罪。于是选择隐瞒不报,心存侥幸想着梅梅的病情能再次好转,才导致梅梅今天会跳楼。怪我,若不是他们怕我,也不会故意隐瞒。”
林轻言竟在心里痛苦之时,因为他的话而感觉到一丝想笑。
她望着他棱角分明的俊脸,“你才知道你自己有多恐怖啊?上辈子就是这副冷脸把我给吓得够呛,以为你有多讨厌我。”
顾瑾珩认真而专注地望着她:“我没有冷脸。”
他那时仅仅只是情难自禁,忍不住看她一眼罢了。
谁知会被她误解这么深。
林轻言点了点头:“确实,你现在和蔼可亲多了。”
顾瑾珩又道:“对了,虽不知是谁换的药,他们却说了梅梅精神病是什么时候开始恶化的。”
记住暖酒小说地址:nnn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