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莲望着狼藉的家,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很想念刘决。
她如果回来,可能又要收拾很久吧?
说了有一会儿,田笙闭上眼睛停住了自己有些疯癫的话,她平息了片刻,没有睁眼,“你和楚天海没有联系吧?”
楚莲手上一紧,却面不改色:“没有。”
田笙肯定是看到热搜之后,注意到集体道歉的壮观现象,猜想是楚天海出手了。
毕竟她的身边,也就楚天海有这么大的能量了。
“他不是好人,”田笙说,“你要是不想死,就不要和楚家有任何联系。”
楚莲没有接这句话,碰到楚天海的事,她们通常不会深入谈,“你说完了吗?再不走姐姐就要回来了。”
“什么?”田笙惊诧地瞪眼,“你叫她什么?”
“你叫她姐姐?”
“你有病?”
田笙如同连珠一样的话语毫无间隙地重叠在一起,分外得迫人:“她让你叫的??”
“不是,”听到田笙有想要怪罪刘决的苗头,楚莲否认,“我随便叫的。”
“给我改了!”田笙的眉毛拧成一个麻花,“她不过是个佣人,你叫那么亲近做什么。”
那种恶心的感觉再一次浮现,楚莲忍着自己的性子说:“虽然她在照顾我,但是她的确是我的表姐。”
“你和田家没有一分一毫的关系!”田笙不知道为什么,再一次言语激烈,“那些人不是你的亲戚!”
楚莲感到无比的荒谬,她不禁讥讽道:“我和田家没关系,和楚家也没关系,那我算什么?”
“我是什么流浪狗吗?永远无家可归是吗?”
“当狗也比接触他们强!”田笙并没有理会楚莲语气里的嘲讽,“我就不应该心软可怜她!真是得寸进尺!”
楚莲暗道不好,她只能假装厌烦地说:“不让就不让,我不过是看在你面子上叫的。”
“这样更好,也省得我别扭。”楚莲刻薄地说,“你让亲戚低三下四地当佣人也算心软?你也太污蔑这个词了。”
“只不过是干活干得不错,我随口叫的,你真会找茬啊。”
田笙深呼吸了几下,看着楚莲的表情似乎不是作假,脸色才稍稍缓和了一些。
“报酬我没有少了她的,能给你当保姆,她已经可以烧高香了。”
田笙无情地说:“要是再让我听到一次你说这种话,让她立马打包滚蛋!”
楚莲咬了咬牙,但是却不敢反驳什么。
她没有想到田笙会对刘决这么排斥。
本来叫姐姐,除了有她们关系和缓了的因素,还是觉得直呼刘决的名字确实有点不合适。
没想到弄巧成拙,差点害刘决被赶走。
田笙的手机从刚才开始就在不停的震动,这把她又摁断了,但是也没有和楚莲继续说下去。
她拿着放在茶几上的包,一句话都没有留,利落地转身就离开了。
出了门,她才接起了手机:“别挂了,我在往回走的路上了。”
“老板,你这一整个下午的行程都推了,实在是太突然了。”
“有几个客户特别不满意,尤其是姜家,听那个意思是有点不想继续跟进了。”
田笙的手紧了紧,但是口气听不出什么:“没关系,等我回去解决。”
挂了电话之后,她翻了翻通话记录,确认刚才除了秘书之外,没有错过什么重要消息。
手往上滑着,一眼就看到了中午和曹素的通话记录。
她摁灭了屏幕,低头看着黑屏中的自己。
面上的粉底有些斑驳了。
不太合群吗?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好像楚莲初中那会儿也是这样的。
田笙脑海中闪过自己上学时零碎的片段,没几秒就止住了。
可是她已经给楚莲很多钱了。多到没人敢瞧不起她。
她已经什么都有了,为什么还会重蹈覆辙?
她怎么就一点都不像她的爸爸?
她怎么能把人生,过得和她一样?
明明,明明已经给她很多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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