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又以为在这种境况下,楚莲和何雯一定会彻底决裂,楚莲竟然找到何雯低头和解导致她计划败露。
当她以为自己是看错眼,其实楚莲是一个心狠手辣且多谋善断的人,已经认命自己会被狠狠报复。
楚莲却什么也没有再做了。
楚莲拒绝了衡光,拒绝了郝夏,回归正轨,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一如既往地学习、画画。
进入了华夏杯,原谅了许梦菲,甚至——甚至原谅了她。
她不明白为什么。
她明明在这期间,一直在静静等待楚莲对她动手。
她在等待楚莲的仇恨。
可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只有何雯对黄今义的打击,楚莲却什么都没有做。
为什么楚莲不反击?为什么楚莲没有再针对她?为什么不还手?
楚莲拥有了衡光和郝夏的爱,拥有了大家的拥戴,甚至拥有了金丹雅的侧目,她什么都有了,为什么不动手?
她怎么可以不恨她?
胡原原感觉到自己握着杯子的手都压出了痕迹,嗓子却如同失声一样发紧。
“别捏了,”楚莲出声道,“杯子都要瘪了。”
胡原原回过神,她松了手劲,尴尬地笑:“我跑神了,不好意思。”
“你连我喜欢吃什么都背得这么清楚。”楚莲望着面包上咬过的痕迹问,“你想要我做什么呢?”
楚莲转头看向胡原原。
今天胡原原编了两条松松的欧式麻花辫,不像是往日在学校里精致的小公主的形象,反而画风一转,变成了田园风的邻家女孩。
甚至还化了可爱的雀斑,戴了一个木纹的镜框。
配着贴在额角的纱布和她卷翘的睫毛,透露出一股天真茫然的味道。
给人一种即使她犯了错,也都是小孩子顽劣的错觉。
楚莲把她从上打量到下,最后目光落在了那双踩在棕色的玛丽鞋里的卡其色小腿袜。
这样的装扮,让她似乎梦回小时候每年在姥姥家时,送她糖纸的伙伴们。
胡原原的穿戴搭配自然要精致很多,和乡村不搭边,但是氛围已经拿捏得很到位。
胡原原究竟是从哪里揣测出她偏好的?
楚莲又咬了一口面包。
她唯一能猜到的可能性,是胡原原关注到了寥寥去过学校几次的刘决。
胡原原因为楚莲肆无忌惮的扫视而显得有几分僵硬,她知道自己谄媚的心思一览无余,便也没有遮掩:“想要你不讨厌我。”
楚莲用咖啡送下最后一口面包,才彻底转过身面对胡原原。
“你额头怎么了?”
胡原原愣了一下,她实在没想到自己竟然三番五次猜错对话的方向。
但这无疑是一个卖惨的好机会,她立马下意识就红了眼眶,摸着纱布说:“是……对你的赎罪。”
“我家人很生气,所以……”她低头,欲语还休道,“都是我的报应。”
楚莲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子,想的却是另外的事。
怎么感觉最近她身边的人都在对她哭?大家都这么脆弱的吗?
但是她知道胡原原多半又是在演戏,也没有过于在意,“哦,那确实。”
胡原原动作一顿,还是敬业地保持住了表情没有崩,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
“你是想讨好我,然后可以继续从郝夏那里套胡家的消息吧?”
楚莲双手交叠在一起,泰然自若地坐在那里,不出所料看到胡原原的大惊失色。
“你不该这么惊讶的,”楚莲勾了勾嘴角,“万一我是诈你呢?”
“万一我嘴里的胡家,不是你想象中的胡家呢?”
胡原原的脸色刷地一下变得很白,完全没有了刚才伪装的无害,她直勾勾地盯着楚莲,仿佛她说了什么大不敬的话。
楚莲这话里的信息量实在是太大,骇得连胡原原都无法维持情绪平和。
楚莲,应该是最不可能知道这些的人。
胡原原的脑海在这短短的几秒中,至少滑过了数十种可能性,却都一一划掉了。
她最先排除的,就是楚莲通过郝夏得知这一切。
郝夏是什么样的人,她是最最清楚,他不可能会破了规矩,把消息无条件透露给外人。
他和衡光不同,郝夏是绝对不可能感情用事的。
就像之前他就算对楚莲有好感,也没有拆穿她的阴谋,甚至也没有提示过何雯。
他压根是一个没有心的人,她不相信郝夏会为了楚莲说出这些。
那么,楚莲是怎么知道的?她又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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