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童初颜又不忍,总说仓冬儿不过是为情所困。
仓冬儿又成了太子妃,自己再想动手,便也晚了……
如今,若非皇帝在此,他一定下杀手!
“太医进去!”皇帝立马道:“都进去!按照景王妃吩咐,止血,缝合!治景王妃的伤!”
他在原地走了两步,实在气不愤:“把太子妃拉下去,只要她不死,严刑拷打!朕倒要看看,她究竟是哪里来的胆量?”
周遭的人大气也不敢喘,只闷头办事。
营帐里头,已经有人立了屏风,连景濯守着童初颜,亲自为她拔箭。
“缝合要一层接一层,皮肉里……用洗净的头发丝……”童初颜声音低微,自己连出气的力都快没了,还惦记着太子的手术。
她担心这些太医,都是没做过缝合术的。
“我在书中……详细写过,手稳,心慢,只要刺得不深,缝合脂肪与……与肌肉层,莫……莫触及血管,不会,不会有大碍……”
连景濯听得恼火:“太医不是研读过了么?脑子便是被狗吃了也该记着!”
太医们齐齐身颤,越发小心谨慎地为太子缝合。
童初颜抬手想劝连景濯,却抬不起力气,无奈道:“你……你不懂,那里有大……动脉,必得……当心!”
“景王妃!”太医院院首都听不下去了,大着胆子说道:“景王妃自己重伤在身,就不必言说了,再说,恐怕要流血不止啊!”
童初颜惨笑:“那不是正好?你们……连连止血针……灸术!”
“初颜!”连景濯察觉她身子发颤,又气又无奈。
都这样了,还笑什么?
伤成这副模样,是好笑的吗?
“愣着做什么?拔箭!”他气得冲两个宫女怒吼。
宫女们也是不会,再加上童初颜一直在说话,实在不敢。
因为伤及后肩,挨着后背,太医不方便医治。
于问凝匆匆擦干净手,不顾皇帝在,找了一根银针进来,道:“让我来吧,初颜曾教我施针止血!”
童初颜笑笑,想鼓励于问凝,却实在说不出话。
连景濯点头:“有劳你了。”
有劳?
于问凝不去多想,上前按住童初颜洁白如玉的背心,手指稳稳抓着短箭的尾端……
距离太近,而袖弩的箭矢又短,几乎没入童初颜的皮肉里一大半!
她看着都不忍。
“我有把握,你注意她的舌头!”于问凝冲着连景濯道。
童初颜暗暗蓄力,死死咬牙,不让自己咬舌。
她还想多活几年呢……
可嘴巴却被用力掰开,也不知塞进来什么夹在齿间,还有浓重的臭汗味……
呲!
身上猛地巨疼,童初颜浑身紧缩,牙齿用力咬下——
“嗯!”
身侧,像是有声闷哼。
再接下来,便是眼前一黑,再无知觉……
于问凝仔细回忆着童初颜当初教她的,找到穴位,刺入银针。
再看去,才发现童初颜已经被疼晕。
而连景濯阴沉着脸,小心翼翼捧着童初颜的头,把手拿了出来。
手掌外侧,是已经见血了的牙齿印。
随后,他抓起纱布按在童初颜伤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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