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陈拙脑子有些宕机,没太听明白,问道,“你们想干嘛?”
“不干嘛呀,不过是盛情难却罢了。”淮之眯着眼,嘴角勾起一抹邪笑,说道,“还有送上门的御寒冬衣,和一口热乎的酒肉,去哪找这种好事呀!”
说着,淮之还揉了揉自己冻得发紫的手背,眸中尽是贪婪渴望,当真是困了,就有人送枕头。
“说不定,还能发一笔小财。”叶时安耸耸肩,盘算道,“他们在这占山为王,劫道抢客,时日应该不短了吧。”
搓了搓手,继续说道,“积蓄的财富,应该是很可观的,到时候我们四个平分。”
“阿弥陀佛,大善之言,小僧就喜欢与叶兄弟打交道,敞亮。”无天双手合十,呼了声佛号,说道,“关键时候,佛祖还是眷顾我们的,他们哪是什么山匪呀,是天赐的善人。”
“你们...我看你们三个,才更像是山匪强盗。”陈拙扯了扯嘴角,吐槽道。
到了此时,他哪还没明白这三个人的意图,将计就计,顺水推舟,这些山匪也是倒霉,抢谁不好,非得挑这三活阎王,偶像你自己选的嘛。
陈拙心中瞬间有底,咧嘴笑道,“不过,我喜欢,得了银子可记得分我一份,这我日后逛青楼的经费,就有着落了。”
“那是自然。”
刀疤脸见这四人仍在嘀嘀咕咕,不搭理自己,问道,“四位,你们是主动跟我走呢?还是爷爷拿刀,请你们走呢?”
“诶诶诶,切莫动手,大爷您说得哪里话。”叶时安摆摆手,谄媚道,“我们配合配合,您前面带路,我们老老实实跟着走。”
“可以啊,还挺上道的,懂事啊。”刀疤脸对叶时安的态度,极为满意,收起大刀,夸赞道,“不错,倒是个聪明人,少了一顿皮肉之苦。”
“这不大爷您,教导的好嘛。”叶时安奉承道。
刀疤脸对左右,说道,“把网给他们撤了。”又吩咐道,“你们俩看紧他们,别让他们耍什么幺蛾子。”
刀疤脸信了叶时安,但没有完全信,防人之心不可无,尤其是叶时安四人这种,挣扎都不挣扎一下的,更该防一手。
不过他确实想多了,叶时安四人不仅不会玩心眼逃跑,反而还会跟紧刀疤脸,唯恐万一与他们走丢,那就亏大了。
“老大放心。”
“走吧,四位!”在大网撤去之后,刀疤脸对四人说道。
~~
山匪寨子。
与其说这是一个山匪的据点,倒不如说是军事堡垒,更为贴切一些。
完整的防御布置,十步一哨,有瞭望塔,有烽火台,关键位置上皆有人轮岗值守。
这股山匪给叶时安的感觉,远比县兵乡勇更加训练有素。
“这规模,还真不小呢。”叶时安感叹一句,又对陈拙问道,“这伙山匪盘踞在这儿,年头应该不短了吧?
叶时安这个问题倒是有依据的,训练可以速成,但这些建筑不行,需要不断地修葺,维护,扩建,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还有时间。
“说来也巧,就在峨眉山化道为佛后不久,约莫半年左右吧。”陈拙点点头,想了想后说道,“他们就冒出来了,极其凶悍狡诈,官府对其无计可施,只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那些上山礼佛的香客,就没意见嘛?”无天不解地问道。
“有实力有背景的香客,自雇有高手护持,他当然硬碰硬地为难。”陈拙冷笑道,“那些无权无势的信徒,就不好说了...”
“狮驼岭就在灵山脚下,有意思。”叶时安心中暗道。
刀疤脸见叶时安等人又在窃窃私语,说道,“你们三嘀嘀咕咕什么呢。”指了指头上的牌匾,又道,“我劝你们一句,收起歪心思,这儿一片,都是咱家升龙寨的地盘,你们是插翅难逃的。”
“放心,放心。”叶时安出言安抚道,“我们不逃,大爷您宽心。”
叶时安四人,在刀疤脸等人的押送下,走进了升龙寨之中,这里边倒是别有洞天。
升龙寨的大当家,虽无帝王之命,但有帝王之心,这些楼阁修得富丽堂皇,让人为之一振。
“到了,四位,咱这升龙寨如何?壮观否?”刀疤脸冲着叶时安四人,自豪地炫耀道。
就好似小孩,将自己家的珍宝拿出来摆弄一般。
“甚好,不错不错。”叶时安随口夸赞道,两眼放光,眸中的贪婪,可不亚于之前的淮之。
淮之扫视一圈后,指着寨子远处的一角落,说道,“这猪牛羊,还有鸡鸭鹅,饲养了不少呀。”
“那是,毕竟要养活这么多弟兄。”刀疤脸昂首说道,正准备给淮之高谈阔论一番,却看见一群人朝他走来,赶忙迎了上去,行礼道,“大当家的!”
“老刀回来了。”大当家握住刀疤脸的手,笑道,“看来今日收获颇丰呀。”
刀疤脸故作羞愧,谦逊道,“惭愧呀,蹲守了一日,就抓了这四个毛都没长齐的娃娃。”
“无妨无妨,积少成多嘛。”大当家摆摆手,打量一番叶时安四人后,说道,“这年轻的身板,看着倒是不错的,明日就让他们干活去。”
“来人!把老刀抓回来的四人,带下去关着。”大当家对左右吩咐一声,拉起刀疤脸,就往里走,“走,老刀,咱们吃肉喝酒去。”
“多谢大当家的。”
~~
升龙寨,湿冷地牢内。
叶时安三人一进来,就闭目养神,沉默不语。
沉寂半个时辰后,陈拙终于忍不了了,开口打破了宁静,“嘶,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动手?这里真的太冷了。”
“不急。”叶时安仍闭着眼,回道。
又是一炷香后。
“还要等到啥时候呀?”陈拙冻得瑟瑟发抖,颤抖地问道,“这地牢太过于湿冷了,待太久,我怕得风湿,落下病根子。”
“现在!”
骤然,叶时安睁开双眸,站起身,正色道。
“什么?!这么突然?”陈拙被叶时安吓了一跳,不解地问道。
“听!”叶时安指了指地牢通风窗的方向,那边传来似有似无的声音,“外面已经开始歌舞升平,饮酒作乐了。”
“那又如何?”陈拙疑惑道。
淮之站起身,活得了下筋骨,开口解答道,“人在最放松的时候,戒备之心最为松弛。”
“淮之,无天。”
叶时安望着二人,嘴角勾起一丝弧度,问道,“要比比谁杀得更多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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