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伊斯坎达尔实现愿望获得肉体留下来,充其量也只能成为某个小国的领导人,亦或是干脆沦为雇佣兵、军阀一类的角色。
“没错,都给你啦,拿去随便花,不够再跟我要。”
小安妮用满不在乎的语气做出回应。
因为与凭空造黄金和宝石需要花费类神力不同,像这种成本几乎为零的纸币,她毫不费力就能创造出足以摧毁整个国家金融系统的庞大数量。
至于这么多的纸币会对市场造成怎样的冲击,以及大量连号纸币拿来消费是不是会被警察或金融监管机构盯上,那就不是她这个小脑瓜能想到的问题了。
“哈哈哈哈!亲爱的Master,我爱死你了。”
伊斯坎达尔直接蹲下来抱起小安妮在女孩的脸蛋上狠狠亲了一下,从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弄了个袋子往里装了上百捆钞票,随后便扛起来径直朝外面走去。
要知道在之前逛街的时候他就已经盯上了许多东西,现在有了钱自然要把这些东西统统都买回来。
阿纳斯塔西娅看到这一幕,嘴角不受控制的轻微抽搐了一下,低声询问道:“Master,您给Rider那么多连号的现金真的不要紧吗?我怎么觉得他肯定会惹出大麻烦来。”
“嘻嘻,那不是更好吗?
正好可以试探一下教会的反应。
我可不会忘记之前Assassin的袭击,以及那位神父对自己儿子言峰绮礼的偏袒。
作为圣杯战争的裁判,利用手中的权力给某个御主提供便利,这可是不折不扣的违规。
既然被我们抓住把柄,那就不要想着能够平安无事了。”
在说这番话的时候,小安妮的眼睛里闪过一抹不易被察觉到的恼怒。
很显然,言峰璃正已经上了她的黑名单。
“那您的意思是……”
阿纳斯塔西娅用不是很确定的语气试探道。
“闹出点事端,然后把那个糟老头子引出来干掉。既然裁判已经无法保持公正,那他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杀掉他之后记得把尸体送还给言峰绮礼。”
小安妮非常干脆的做出了指示。
“如您所愿,我的小Master。”
阿纳斯塔西娅优雅的鞠了一躬,同时抿起嘴角露出残忍的笑容。
……
与此同时,远在教堂内,言峰璃正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生命已经进入之后倒计时,依然在对儿子感叹道:“本次圣杯战争还真实意外状况频发,就连远坂时臣那样的男人现在都开始变得手忙脚乱。真不知道他最后是否能够如愿以偿的夺取圣杯。”
“请不必担心,我相信老师一定会做好万全准备的。”
言峰绮礼面无表情的安慰着自己的父亲。
当然,也仅仅只是安慰而已。
由于亲眼目睹了百貌哈桑是如何被轻而易举的干掉,所以他很清楚远坂时臣眼下所面临的两个强敌究竟有多么厉害。
尽管英雄王吉尔伽美什也是非常强力的从者,但黑化后的阿尔托莉雅和被误认为是众神之王宙斯的小安妮同样也不弱。
除非进行正面对抗,否则根本没人知道谁能成为最后的胜利者。
“希望如此吧。要知道这可是远坂家距离圣杯最近的一次机会了。”
说罢,言峰璃正抬起头注视着教堂上方五颜六色的玻璃穹顶,还有那个被摆放在教堂正中央的十字架。
要知道这个世界的圣堂教会可不是什么腐朽堕落、为敛财玩出各种花样的宗教机构,而是一个以“狩猎异端”为己任的大型武装机构。
不管是吸血鬼还是魔术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是其发誓要消灭的对象。
在长达数千年的历史中,双方可以说是你来我往不断的彼此杀戮,直至到了近代才慢慢与魔术协会达成和解,只追杀那些丧心病狂滥杀无辜的魔术师。
所以作为教会的骨干力量,言峰璃正与言峰绮礼这对父子都接受过专门针对魔术师猎杀的训练。
尤其是作为代行者的言峰绮礼,完全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冷酷杀手,总能以极高的效率完成上级交付的危险任务。
就在两人站在教堂中沐浴着早上的晨光时,一个鸟形状的使魔突然从天而降,贴在言峰璃正的耳边小声低估了两句,紧跟着他的脸上便浮现出了震惊中带着一丝错愕的表情。
“父亲,发生什么事情了?”
言峰绮礼用不是很确定的语气问了一句。
言峰璃正嘴角抽搐着回答道:“是Rider。他带着一捆钞票冲进驻日美军基地想要购买对方的导弹和飞机。”
“什么?!”
饶是言峰绮礼见过不少大场面,内心之中早已变得麻木且波澜不惊,也依旧被这个爆炸性的消息雷得不轻。
要知道驻日美那可是不折不扣的太上皇,真正意义上的占领军。
更何况购买军火这种事情从来都跟政治是强相关。
他简直无法想象这位从者的脑回路究竟奇葩到什么程度,才会跑去驻日美军基地去采购军火。
而且采购军火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这玩意由于没有神秘的加持,在圣杯战争中根本无法对从者造成哪怕一丝一毫的伤害。
因为只要简单的灵体化之后,哪怕是引爆核弹也基本不可能影响到英灵。
“我得立刻去处理一下,你在这里好好休息吧。”
言峰璃正二话不说直接推开门从教堂里走了出去。
不过就在他两只脚全部跨过门槛的刹那,一条狗突然从旁边的阴影中钻了出来,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直接将这位教会的神父扑倒,紧跟着张开满是尖牙的嘴巴一口咬在喉咙上,随后疯狂摆头进行撕扯,短短不到两秒钟的功夫气管、大动脉、食道就全部撕裂。
暗红色的鲜血就像喷泉一样从伤口处不断喷涌而出。
“喝喝喝——”
由于气管被咬断,大量鲜血涌入其中造成了窒息,言峰璃正根本无法发出任何声音,只能用尽自己最后的力气给了这条疯狗一拳。
但疯狗却根本不为所动,继续不断扩大伤口让血流的越来越多。
直至言峰绮礼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一个健步冲上去,疯狗这才松开嘴撒丫子朝远处狂奔。
他此刻根本没有心思去追,而是弯下腰把奄奄一息的言峰璃正搀扶起来,想要把不断流血的伤口止住,同时清理出气管使其可以继续呼吸。
但遗憾的是这两样尝试全部都失败了。
“该死!怎么会这样!父亲,请振作一点。”
越来越模糊的意识跟视线让言峰璃正明白自己的生命已经走到尽头,抬起被鲜血染红的手想要去触摸儿子的脸庞。
但刚刚伸出去一半就突然落下去,两只眼睛的瞳孔迅速扩散,显然是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看着从活人变成尸体的父亲,言峰绮礼缓缓抬起头注视着站在不远处的那条狗,以及狗旁边一双笔直修长包裹着黑色裤袜的大腿。
顺着这条大腿继续往上,他看到了一名留着银色长发的美丽少女。
“是你?!”
“呵呵,这种时候除了我还能有谁呢?
千万别告诉我你对自己父亲的所作所为一无所知。
他之所以今天会死完全是咎由自取。
破坏和践踏规则的人必将被规则所反噬。”
阿纳斯塔西娅脸上挂着戏谑的表情嘲讽道。
不用问也知道,刚才那条突然暴起行凶的狗不是别人,正是变态杀人狂——雨生龙之介。
也只有他才会对人体结构如此了解,能够做到避开其他部位直奔最致命的咽喉。
要知道无论是犬科动物还是猫科动物,想要猎杀人这样的大型哺乳动物最快、最好的方式就是锁喉。
不然咬到胳膊或是腿都很难做到真正的一击毙命。
还有可能因为人在剧烈疼痛下激发肾上腺素进而完成反杀。
所以大多数狗在面对成年人的时候基本上最多能做到的就是咬伤,很少有咬死的案例。
雨生龙之介显然很清楚咬手臂和咬腿都不可能完成主人下达的命令。
他从一开始就瞄准了喉咙,并且提前在教堂外面的视觉盲区潜伏起来,只为完成这次猎杀。
而且在咬死言峰璃正后,那种鲜血和杀戮的滋味瞬间唤醒了他作为变态杀人狂的一面,从头到脚每一根细胞都在欢呼雀跃,原本就十分丑陋的狗脸变得更加狰狞,咧开嘴露出一口沾满献血和碎肉的尖牙。
突然之间,雨生龙之介觉得当狗好像也没有自己想象中那样糟糕。
尤其是发达的嗅觉,让他更能够体会到鲜血和死亡的气息。
“所以你是发现了父亲的违规行为特地来杀他的?”
亲眼目睹了父亲死亡的言峰绮礼非但没有变得激动、愤怒,反而比刚才更加冷静,眼神也冷漠的令人毛骨悚然。
毫无疑问,他并没有任何情绪起伏,就好像死掉了一个不相干的人而非自己的亲生父亲。
“你好像并不难过?”
阿纳斯塔西娅显然也察觉到了不对劲。
言峰绮礼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是的,我并不难过。因为从父亲决定帮助老师夺取圣杯的时候,我就已经预料到了他会有今天。因为他的所作所为得罪了所有参加圣杯战争的御主,你杀他不过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那你不打算给自己的父亲报仇吗?”
阿纳斯塔西娅眯起眼睛继续试探道。
“当然不。因为我见识过你的魔眼和强大的冰冻魔术,并不觉得自己会是你的对手。除非你打算连我也一起杀掉,否则我是不会主动挑衅的。”
说罢,言峰绮礼抱起尸体转身返回教堂,整个过程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更看不出有仇恨或是不甘。
一直到教堂大门砰的一声关闭,阿纳斯塔西娅这才露出严肃凝重的表情喃喃自语到:“该死!这家伙的精神状态绝对不正常。”
“汪汪汪汪——”
已经品尝到鲜血滋味的雨生龙之介立马发出一阵犬吠,似乎在表达自己的建议。
“闭嘴,白痴。Master可没有让我们顺手杀掉言峰绮礼。”
阿纳斯塔西娅没好气的踹了对方一脚,随后化作灵体消失在原地。
雨生龙之介显然有点不甘心就这样放弃,盯着教堂望了好一阵子才满怀遗憾的转身朝树林跑去。
一直到从者和狗全部消失,回到教堂内的言峰绮礼才嘴角微微上扬浮现出恐怖的笑容。
是的!
他在笑!
看着自己父亲血肉模糊的尸体在笑!
突然!
一个金色的身影出现在旁边,倚着墙用略带玩味的语气问:“如何,你现在感受到愉悦了吗?”
“啊!我感受到了!只可惜,我没能亲手杀死自己的父亲,而是让他被一条丑陋的狗咬死了。不然的话这份愉悦会变得更加强烈、炙热,就如同这滚烫的鲜血一样令人着迷。”
言峰绮礼不加思索的给出了肯定答复。
不用问也知道,会在这种时候出现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英雄王吉尔伽美什。
很显然,对于人格有缺陷的言峰绮礼来说,父亲代表的并不是亲情,而是代表着压抑和最后的理性。
当言峰璃正还活着的时候,他会拼命压抑自己的天性,不让自己朝着那种黑暗堕落的方向滑落。
可一旦言峰璃正死了,所有那些被压抑的东西会如同火山喷发般一下子全部涌现出来冲垮名为理智的堤坝。
吉尔伽美什显然非常喜欢言峰绮礼这一刻所展现出来的黑暗欲望,立马发出一阵肆无忌惮的大笑:“哈哈哈哈!很好!看来你已经学会了享受愉悦。不过没有必要为了没能亲手弑父而感到遗憾。因为你还有一个老师不是吗?”
“呵呵,是啊,我还有远坂时臣这个老师。真不知道当我将利刃刺进他胸口的那一刻,老师会露出怎样的表情。”
言峰绮礼下意识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内心之中的黑暗面彻底被释放出来。
此时此刻的他已经与之前那个恪守戒律的自己完全是两个人了。
“我也非常期待时臣的反应,相信这个无聊男人一定会用他的死给我们带来最极致的愉悦。”
说罢,吉尔伽美什将早已准备好的酒杯递了过去,同时举起自己手中的酒杯。
叮!
伴随着玻璃酒杯碰撞发出的响声,愉悦二人组终于正式成立。
尤其是言峰绮礼,完全不在意自己手上的血迹,就这样混合着父亲的血浆把杯子里暗红色的液体一饮而尽。
毫无疑问,对于冬木市的魔术圈而言,本次圣杯战争无疑是一场浩劫。
先是数百年的名门间桐家彻底毁于一旦,紧跟着又是主持了教会数十年的神父言峰璃正被狗咬死。
这直接导致了原本微妙的平衡被打破。
而且言峰璃正得死导致没有人再来给圣杯战争处理各种善后。
当远坂时臣得知消息,第一反应就是自己之前所有的计划可能都暴露了。
更要命的是在参加神父葬礼的时候,他还得到了另外一个坏消息,妻子葵和女儿凛在今天黎明前的两个小时突然失踪了。
她们没有携带任何财物,甚至就连衣服都没有更换,穿着睡衣直接从被窝里离奇消失。
“对不起,绮礼,你父亲的死应该是被我牵连了。”
远坂时臣疲惫的脸上充满了歉意。
“您不必道歉,因为这是父亲自己的选择。我认为他从帮忙的那一刻就预料到了今天。”言峰绮礼故意装出一副悲伤过度的样子回应道。
远坂时臣不置可否的叹了口气:“唉——也许吧。你觉得葵和凛的失踪跟Caster和她的御主有关系吗?她们会不会在杀死了璃正之后又绑架了我的妻子和女儿作为报复?”
“的确有这样的可能性。
但如果真是她们干的,那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
要挟?
谈判?
还是单纯的杀人泄愤?
如果是最后一个,她们根本没必要把人带走,完全可以直接杀掉将尸体留在原地。”
言峰绮礼眉头紧皱给出了自己的分析。
“所以你认为我的妻子和女儿还活着?”
远坂时臣猛地抬起头,眼神中透露出希望的光芒。
毕竟人只要还没死就有无限的可能。
“是的,我认为她们还活着。而且我有一个办法能够让她们脱离险境。”
言峰绮礼缓缓向前走了两步,将距离拉近到只有不足半米。
“是什么?”
远坂时臣还没有意识到危险的到来,迫切想要找到并救出自己的妻子和女儿。
但下一秒,他就感觉到胸口突然传来一阵剧痛。
低下头一看,原来有一把匕首直接刺穿心脏从后心露出锋利的尖刃。
“我的方法就是杀掉您。这样一来,师母和凛就失去了价值,自然也就能安然无恙了。别担心,我会照顾好她们的……”
言峰绮礼咧开嘴露出了让远坂时臣感到陌生、甚至是恐惧的笑容。
而这是他咽气之前所看到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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