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震山的第二个动手目标,是给那老头传递接收情报信号的医师助理,同样一通电话,借口某处营地一名军官不小心受了点外伤,让医院这边送点止血疮伤的药,顺便让人过去包扎一下。
受伤的只是个普通连级军官,医院自然没人想要上赶着去救治恭维,那不就轮到平常跑腿送药的目标去了。
营地离着司令部并没有多远,算是城防下辖的一个军营,目前只有一个连的兵力驻扎的同时负责看护,张竞民等人开的卡车,将抓获的目标交接后,卡车便驶入此地开始布置。
“啊……”又是一声嘶喊,目标捂着某个地方蜷缩在地,这家伙居然避过了第一脚,不过在场之人几乎全是后备补刀的,躲过一脚,还有下一脚,下下一脚,下下…
只能说…太轻敌了…不过也出现了点小插曲,就是这里的一名排长见他们抓了这名医师助理,立马喊来了一批人围堵上来。
不得不说,此人为了在各处军事重地行事方便,靠着身份便利是收买了不少人心、人情,在下层军官和士兵构筑了一张庞大的关系网络,像这名排长就曾受对方救治,认为欠下了恩情。
若不是从目标身上搜出多柄淬毒的锋利刀片,身上藏匿的剧毒胶囊,以及药箱隔层内的一支小巧手枪,估计这次的围堵没那么容易平息了结。
询问了那名连长,排长在连内有多位知根知底的同乡,加上对方鲜少外出,与目标没有多少往来交集,张竞民才放下戒心。
他也不想事情闹大,便主动开口道:“我理解你的心情,但你也看到了,平常人是不可能携带这些东西的。
另外,我知道你可能不太愿意相信,但他可能就是在利用你们的这种心理达成某些目的,甚至可能像你一样想法的某些人,可能已经成为了他的目标和猎物被坑害。”
张竞民点到即止,倒是这名排长面色难长,看向目标的目光,有些复杂莫名,不过没在开口阻拦,捆绑严实的目标被顺利抬到车上。
照旧提醒了保密要求,张竞民把那些普通士兵给解散打发走,不过却是把那排长留了下来,连长识趣的走到卡车那给队员散烟。
“你应该知道点什么吧?”张竞民也不藏着掖着,直接挑明,看其有些迟疑不定,道:“有些东西我们早晚能查到,不管如何,你现在说了结果肯定比不说要好。”
排长听完沉默片刻,最终还是开了口,原来他在城防其他单位里还有个好兄弟,是个副连级军官,而且还属于城防主力部队的。
对方以前在外地打仗时,染上了一种怪病,身体逐渐虚弱,到后面都无法下床,也是那位医师助理帮忙,忙前忙后为其寻医问药最后才治好的。
一年前,他跟对方私下聚会,他又挑话说起助理的恩情,结果对方莫名其妙发起脾气,说到激动处还把医师助理骂了几句,这让他气不过觉得对方是白眼狼,直接断了来往。
刚才听张竞民那么一说,其立马便想到了这件事,他兄弟之前也很感激对方,前后态度的猛变,要说这中间没问题,他……
“放心,只要你那兄弟积极配合,我这边尽量帮他争取个弃暗投明,如果能提供有价值线索,说不定有机会免去罪责……”
张竞民安抚了几句,又交代保守秘密,便立马带队回去,其提供的可疑目标是未被掌握的,他得赶紧回去汇报展开调查。
汇报后张竞民继续抓人,那老头被以医院外排水沟堵了让他前去清理,在天空飘下的蒙蒙细雨中,被张竞民三下五除二放倒控制给带走。
虽然这家被一队一组这边标记的是个狡猾的老狐狸,张竞民等人行动前也被他察觉,但终归不再年轻,体力反应跟中青年完全无法比较,加上这老家伙极为谨慎小心就生怕被人发现,枪械这些根本不带在身边,就一把小刀,完全没给张竞民等人造成什么麻烦。
至于那名药剂师,被从司令部医院调出来后,也被张竞民带人给直接拿下,基本没有反抗,是想反抗来着,但没反应过来便稀里糊涂被控制。
抓捕时能感觉出,对方并没有经受过长期严苛的专业训练,应该与掌握线索一致是本人无疑,其当年当兵时所学所练估计早已被岁月磨平,有心也无力了。
负责的目标被全部成功擒下,刘震山立马前往临时安置这些人的安全屋,那里也是进行临时突审的地方,准备试试撬开一些人的嘴,掌握更多讯息线索,进而顺藤摸瓜扩大战果。
……
林默与曾文冲这边,曾文冲带人进行了一番仔细搜查,情况与猜测的大体一致,但也有所出入。
经电讯室技术人员检查,对方并未如所猜想的私接利用天线,而是直接利用了办事处的电台设备。
对方通过私自对电台内部进行轻微的改造调整,私接加装了一些其他器件,使这部民用电台能发送接收对方所使用的频段信号。
因为加装的器件很容易就能拆卸拿走,加上改装手法极为高明,拆卸后检查几乎难以发现问题,再者平常报务室基本都被他们自己人霸占着,就更难以被发现了。
曾文冲盘问过办事处其他的人员,知悉对方曾更换了报务室的电话机,经检查这玩意也是特制的。
一部电话机上,接了两条电话线,内部集成了两套通话器件,电话机外壳精美的图案、镶嵌中,隐藏着一个很隐蔽的开关控制着听筒用来选择具体接听某一条线电话。
震铃器也有两套,不管哪条线拔入的电话,都会正常响铃,当然两者应该有细微差别,但外人估计是辨别不出的,就算有外人在场,其都能悄悄调节开关,当着别人的面正常接听电话,较之另准备一部电话机还要考虑隐藏等问题,不知隐秘了多少倍。
曾文冲让人顺着明显有新接痕迹那条线锊过去,发现线最终接向林默那边,安排人向林默进行了通报。
“再仔细搜一遍,边边角角一点也别放过,尤其桌椅板凳柜子这些,这里算不上对方私人地盘,应该不会有密室暗阁,不要把重点放在墙地板这些上。”
沙戾海带人对现场进行了一番搜查,结果除了两支手枪和少量子弹,居然没有其它发现,提醒了一下手下,又给大家调换地方重搜一遍。
没多大一会儿,便有了发现,一侧墙上摆了一排柜子书架,在窗边最底一层的顶部先发现了暗格,经检查是后期加装上去的,而且是每个底层柜子都弄了,不过只有这一处有一个活动板可打开,也难怪第一遍搜时没发现。
从中搜出三套与电台加装类似的改装器件,经电讯室技术人员的检查,有两套是与电台内那套调节频谱不同的改装器件,有一套与电台内的一致,估计这个频谱就是对方最常用的,这一套是备用件。
另外还从中搜出了一本书和三本密码本,那本书无法肯定是一套密电码对照本还是放在此处打掩护的,不过这些需要电讯室去烦恼,找出这东西他们已经准备把这里的书纸全部搬回去。
三本密码本,经检查,有一本应该是已经被废弃的旧密码本,不知道为何没被销毁,有一本可能是对方新启用的那套密码。
还有一本只能确认是密码本无疑,但摸不准什么情况,看书页边角的痕迹,应该有几个年头,按理应该是废本,但里面的编码方式明显不同于目前日本常使用的手段,而且感觉更加复杂,电讯室的人搞不清楚是老式的还是其他情况。
“搜得差不多了吧?老杜那边来消息了,已经弄得差不多,那边地方大,我们得过去一趟帮忙收下尾。”经过几天的合作共事,曾文冲也适应了行动二组这边的称呼方式,一切以实用隐密为要,虚头巴脑的全抛一边。
杜明胜行动时负责林默那里的外围布控,行动结束后,便与王守飞的小队,对办事处几名目标的住所侵入搜查,及对围绕目标调查时还有未查实疑点的人员进行控制。
调查的时间、人手较为有限,无法排除目标住所内是否潜藏其他人员,围绕对方的外围调查,也无法排查核实所有疑点,为防其他涉案人员潜逃,只能先行将疑点人员控制。
……
林默这里等曾文冲派来的队员通报情况后,详细询问了搜查中的细节,顿时想到什么,直接拉着公寓管理往卧房走去。
之前他带人把这屋子里里外外给翻了一遍,结果却始终末找到设想中其联系办事处的通讯工具,林默都一度怀疑猜测是否有误。
“你仔细看看,这东西可以肯定是你们安装的吗?有没有改动过的痕迹?”
林默说的,是床头边墙上一个比巴掌大点的正方形的木盒,上面有按钮与小孔洞,之前其回话是连接佣人房的传呼器,其实就是个有线电子传话器,按下按钮打开电源开关后,呼叫后佣人房中的扬声器能传出呼叫,方便住户。
当时林默检查发现,其嵌入在墙体之中,并无更换痕迹便未多在意,但听了曾文冲那边的发现,他又能确认这边的电话上没有猫腻,那就只剩此物最为可疑。
“应该没差吧?我记得每间公寓都是安装在这个位置…就是…就是这个看着好像有点太突出了?”
他有点摸不太准,他主要是负责租房、收取租金这类工作,电路电器、桌椅板凳等公寓提供的器物设施,是由其他专业的人进行检修维护。
他平常就是在给顾客介绍房屋情况的时候,指着这玩意介绍吹嘘一番,也没仔细看过,但眼前这个他看着确实不太对劲,具体哪不对他又说不上,但大小应该没差,材料也没问题,就看着有点凸。
林默打量了一番,把方盒四角的胶盖取下,露出里面的螺钉,直接掏出小刀将其拧下,卸下传呼器外壳,露出了里面拥挤却又透着几分规整的电子器件。
安排队员去办事处叫了位通讯室的技术人员过来,因为线索是对方提供的,电讯室一直安排着人员跟进协助,虽然没有林默认识的,不过因他跟电讯室有一些关联,可能来前被叮嘱过,对方并没有干涉前期的调查、布控等工作。
车子快去快回,经对方的检查后,基本可以肯定经过改装,因为里面除了送话器还有受话器,按公寓管理的表述,里面应该只有送话器才对。
送话器就是话筒麦克风部分,收集声音转化为电信号传输出去。受话器则是听筒扬声器部分,把电信号转化为声音,这个传呼器功能是单向传话,那这里面就不应该有受话器部分。
不过这传呼器线路是埋在墙内的,并没有新接线路,不过那个按压开关却改装的极为巧妙,有两个档位,轻按下去后只启动送话器部分,重按到底则只启动受话器,可在通话时两者不互相干扰。
林默懂了技术人员的意思,向公寓管理询问,道:“这线是全埋进墙内的吗?线路具体是如何布没的?”
对方闻言,解释道:“室内是全埋在墙内的,从门口上方出去,跟其他房间的线汇集在捅穿的竹竿之内,在走廊顶部内侧边角,从内到外分别有三根竹竿,里面分别是传呼器、电话及输电的线,外面再用木板封住,刮上灰浆不让它影响美观。
然后线是顺着楼梯顶部边角往楼顶布的,也是跟走廊一样处理,传呼器的线在阁楼楼梯口处有个接线器,在那里转接进不同的佣人房中。”
“行,带路出去看看……”既然没有把新的线路扯到这接上,那问题就只能出在中间甚至终点,自然要过一遍查清问题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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