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九玦嗯的一声:“我知道,所以我直接过来陪你了。”
两人十指相扣,正好碰到迎面走来的叙白和重赤。
叙白双手环胸,重赤嘴里叼着根草。
两人走路的姿势神态极为相似,说实话,有点像地痞流氓。
在看到叙白的瞬间,云遮莫名有种谈恋爱被家长抓的错觉。
她想松开两人十指相扣的手,可伏九玦牵的紧,云遮一下子没有甩开。
+-叙白溜达到两人面前,询问伏九玦:“秦君泽他们还好吗?”
伏九玦有些不解他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可云遮却是知道的。
他的言外之意是:他们应该没有被你片成片吧。
虽然伏九玦觉得叙白有些莫名其妙,但看在他和云遮一样来自赤炼谷,又陪着她来到这么危险的地方的份上,他还是回答:“他们挺好的。”
这家伙…不是外界传闻他脾气不怎么好吗?听说一不开心就要把人掀上天,怎么现在还能这么心平气和的回答自己的问题?
虽然讶异,但他也没再多问些什么而是换了个话题:“你过来青峰城,应该对这里的情况有所耳闻吧?”
伏九玦颔首,表情略有些严肃:“不止青峰城,这瘟疫在很多城池中都开始蔓延了,我前段时间就是去处理这件事。”
说完,他看了下云遮,嘴唇微动,像是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没有说出口,伏九玦转移话题:“这场瘟疫来自上古的混沌之气,不管是上界还是下界,它一直是无解的存在,我最多也只弄来了一张缓解症状的药方。”
“想要根治…几乎没有可能。”
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如同给青峰城敲下了死亡的丧钟。
云遮也没指望伏九玦一出现就能解决这场瘟疫,能暂时有缓解症状的药方就不错了。
在云遮的人生信条里,没有什么是无解的,可能它现在还没出现,但云遮总会揪出它的马脚,再解决掉这场瘟疫。
叙白身旁的重赤一直打量着伏九玦。
“你是…伏羲血脉?”
伏九玦也将视线投向重赤:“好久不见,代我向你的长辈问好。”
重赤不羁的神情微微收敛,嘴里嘟囔:“奇了怪了,怎么都跑下界来了…跟搬家一样。”
女娲血脉…伏羲血脉…境灵还有八穗。
从上界跑到下界来的家伙自己两只手都数不完,更别说这段时间里频繁降生到下界的神兽了。
怪哉…
云遮从伏九玦手中要来那份药方,细细扫视了一下这份药方。
幸好,都是下界有的药材。
她叫来袁成山将药方交到他的手中。
当他看到伏九玦的时候,神色是又怕又敬。
怕的是他在外界杀神的名号但同时敬的也是他这个杀神。
对袁成山来说和伏九玦共处一室压力是非常大的,依稀记得是两年前吧,他和伏九玦曾经并肩作战过。
那次妖族攻边规模非常大,他和其他两位将军均听命于伏九玦。
其中一个在执行他所布置的任务时,出了纰漏,导致千名将士枉死。
时隔两年,他还记得那人被绑在柱子上,身躯被妖族啃食时的惨叫声和直往人鼻腔里钻的血腥味以及面对这一幕无动于衷的伏九玦。
他逼着自己和另外一人直视自己同族被妖族啃食的一幕,还有他那冰冷无情的话语:“看清楚了吗?因为他一人的纰漏死了将近千人,你们最好记住今天这一幕,保不齐哪一天这就是你们的下场。”
从此之后,只要是他交代的事情自己和另外一人都严格执行。
那次结束后,杀伐果断的伏九玦在袁成山的心中刻下了深刻的阴影,没想到两年后和他再见竟然是这种情况。
说实话,袁成山还挺害怕的,生怕他怪罪自己没有管好青峰城,导致瘟疫蔓延,他怪罪下来直接把自己千刀万剐。
不过好在,伏九玦似乎并没有这种打算,甚至他过去找云遮拿药方的时候,他连看都没有看自己一眼。
一直在盯着旁边的云遮。
袁成山离开后,云遮打趣开口:“袁城主好像很怕你啊?看到你的时候腿都在打颤。”
在伏九玦的印象中似并没有这号人的存在,也不知道他看到自己为什么这么害怕,不过既然遮遮这么说,那就是有道理的。
他拉过云遮:“遮遮,青峰城的事情我来处理吧,你回临城去。”
说这话的时候,他并不是命令的语气,而是用商量的语气和云遮说着。
云遮摇头:“不,既然你说这瘟疫已经在很多城池中蔓延了,要是一日不解决,早晚也会蔓延到临城来。”
伏九玦叹气,似是对她的话语早有所料,他抬起手帮她理了理微乱的发丝。
“遮遮,青峰城太危险了,于私心来说我并不愿意你涉险,不过我也没有权利干涉你的决定,我们各退一步,在青峰城里你答应我不要乱跑,要去哪里一定要提前告诉我。”
说完后,他拿出一条手链,亲手帮云遮戴上。
“这条不要摘下来。”
云遮心中微暖,她需要的正是他这样的伴侣。
给你足够的空间,也不过多的干涉你的决定,她点头答应了伏九玦。
“我答应你,所以我现在要去城里逛逛,你要陪我去吗?”
伏九玦嘴角微扬,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但还是点头:“走吧,我陪遮遮去。”
言罢,云遮主动牵起他的手往城中走去。
她带着伏九玦来到了昨天的那棵柳树面前,再次连起自己与柳树的精神链接。
云遮的神识与它连接上的瞬间,柳树激动且聒噪的嗓音在云遮的脑海中响起。
“你怎么又来了!你哥哥怎么样了?”
“我想了一晚,要不然这样你陪着你哥哥,等你哥哥嘎了你就赶紧跑!”
“对了小妞,你带来的这个人是谁啊?不是你哥哥吧?一点都不像生病的样子。”
虽然并不太确定这柳树能不能完全的看到自己的模样,但云遮还是蹙着眉,眉间的一抹愁绪久久不散。
语气也一样带着散不开的哀愁:“这个是我的伴侣,不过谢谢你的建议,要是我哥哥死了我应该会和他一起去的。”
听这话,柳树一下就急了:“别啊,你不是说还有伴侣吗?你没了你伴侣怎么办?你不能让他孤独终老吧。”
“没了我,他会找到更好的伴侣的,于他来说我并不是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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