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影示意道:“既愿意,还请先立下魂誓,如若应而不履,必遭天谴,死无全尸。”
陆风哑然,无语道:“前辈还未言明所请之事,就要我等立下誓言,是不是太过分了一些?”
唐元附和:“如若前辈所请之事难如登天,我等应下岂不自掘坟墓?”
虚影不屑的扫了众人一眼,“放心,老朽不过是想叫你们去寻一个人,传达几句话语罢了。”
陆风微一皱眉,心中生疑。
偌大的机缘,和简单至极的事情,明显不平衡的差异之下,很难让人心中不设防。
唐元同样有所戒备,“那人可还活着?具体……”
虚影打断唐元的话语,“放心,那人就在南沽镇外的部落,是老朽的徒弟,不难找寻。”
陆风听言,心中戒备少了几分,暗想老者许是有什么遗言要交代,人之将死,机缘与否确实是不大重要了。
唐元不放心下问了一句:“前辈口中的机缘,可是位于险地?”
虚影点了点头。
当下,陆风和唐元均是彻底安下了心,明白虚影此举,许是不愿让自己的徒弟涉险,才愿拱手以作交换。
这点于他们而言却不算什么,反正都已经身处世间最险之地,自不会再顾及什么。
当下随着江若云和祝一重一起,均是立下了虚影所交代的魂誓。
虚影见状,脸上的冷意明显少了几分,缓缓交代道:“老夫要尔等找寻之人名为‘酉兮钴玛’,是个十五岁的少年,左边脸上有着一道疤痕,常年绑着一头麻花小辫,极好辨认。”
陆风仔细端详着虚影交代时的神态,明显捕捉到了一丝祥和与慈态,料想这名为‘酉兮钴玛’的少年,与之感情定然匪浅。
“然后呢?”唐元有些好奇:“要我们交代什么事情?告诉他你不幸陨落了?还是要他为你复仇?”
“都不是,”虚影摇了摇头,年迈的脸上浮现一抹遗憾,“害老夫之人想来也绝难有活着离开的机会,可惜了……”
虚影轻叹了一声,继而低下头扫了眼底下的石雕,“老夫所要交代的话语皆在手上的纳戒之中,还请诸位履约,将之完好无损的交付给吾徒。”
末了,又带着几分威胁,补充了一句:“纳戒之中有着老朽的一道魂识,如若禁制被破,老朽要交代的话,也会随之消散。”
唐元一怔,随即上前一掌震碎了石雕的手臂,将纳戒取了出来;
果不其然,有着禁制存在。
陆风见此情景,也是明白过来何以老者要拐弯抹角的要他们立下魂誓,敢情是打着交付纳戒的主意。
有着魂誓在先,他们势必不好强行破开纳戒上的封禁,觊觎其中所纳资源。
唐元有些不满老者的算计,板着脸道:“纳戒我们拿了,可以说那份机缘了吧?丑话我可说前头了,我们所立的魂誓皆是以那份机缘切实能救若水妹子为前提的。”
“放心!”老者摆了摆手,带着几分傲气直言:“瓷灵鬼蔓之毒本就源于老夫先祖,世人难解其毒,但于老夫手中,却是可轻易化解。”
陆风一惊,听得老者准确提及‘瓷灵鬼蔓’剧毒一词,当下于老者的话信任无疑,也明白后者确实有着极高深的药道造诣在身,才可一眼辨别出若水状态。
“还请前辈之言,如何解毒?”
陆风话语明显多出了几分尊重。
虚影直言道:“要解瓷灵鬼蔓之毒,需寻得三味药材:‘紫荆睡莲的莲子’、‘千年以上的燚晶水参’以及足量的‘六翼沙蝉’,经由‘辟元鼎’熬炼成丹,可轻易化解。”
陆风听得‘辟元鼎’一词,眼中不禁闪过一抹精光,于老者的身份已是猜到十之八九,脸上透出的敬意也悄然化作了警惕。
“前辈所言的机缘,可是指辟元鼎?”
见虚影点头,陆风基本已是确定下来老者身份,恐怕就是萧庶身边的那位沙医——苦尘沙!
想到就是此人追杀逼迫得叶梵闯入这等险地,生死未知,陆风心中不禁生出一分寒意。
虚影并未察觉陆风神色变化,此刻周身弥漫出一股玄奥之力,隐隐竟还透着一缕缕药材的芳香。
“辟元鼎本在老夫之手,奈何前阵子遭了窃贼,如今被带进了这片区域;”
“老夫与那小贼厮斗,不幸遭其算计,着了他的道,陨落于此;”
“不过那小贼也好不到哪去,他中了老夫的毒掌,想来逃不了多远,尔等往前寻一寻,应能发现其尸体所在,那辟元鼎就在其手上的纳戒之中。”
虚影陈述间,周身散发药材香味的那股玄奥之力愈发浓厚,待得最后一句吐露完毕的那刹,周身猛然一怔,继而如烟雾般以极快的速度凝缩,竟于须臾之间凝成了一颗指甲盖大小的‘丹药’。
陆风惊愕的看着这一幕,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待得察觉,那悬于半空的‘丹药’竟又化作一缕飘烟窜进了唐元手中的纳戒之中。
这一幕,同样让得唐元惊得瞪大了双眼。
“他这是……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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