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不少之情者,更是露出了不忍与感激。
其中,一名长相粗犷,袒露着膀子的中年男子豪迈笑道:“三杯哪够,我宗今日之喜,全因小友相助宰了霍老贼,回头可要好好喝个痛快,不尽兴就是不给咱们兄弟们面子,大伙觉得我说得对不对!”
“没错,可要好好喝个痛快,”一名手中架着巨大羊腿正啃得兴起的男子,停了停嘴,插话道:“待老哥吃得三分饱,定也要来同小友你对上几盅,以表感激。”
其余一众也都纷纷举起了酒杯,遥看着陆风,先行饮下了杯中酒酿。
陆风看着众人态势,嘴角不由一抽,心中不住暗骂起吴影。
此般情景,他哪能猜不出,定是吴影夸大其词将霍元秋的死归结到了他头上,以至于瓶灵宗这么多受过霍元秋欺凌的弟子,才会展露此般激昂与感激的架势。
想到底下还有着戎文轩这号‘饮酒大魔头’在,陆风心中不禁萌生一股不安预感,今日这场子,怕是很难清醒着离开了。
高台区域,在陆风被抬至时,已新设了一席,就靠在戎文轩身边。
看着两张席位四周摆放的密密麻麻酒坛,陆风心中最后一丝侥幸也破灭。
坐下后,陆风目光自然而然便对上了侧前方的司空彤,待要开口叙旧上两
句,另一侧的中年妇女突然先一步开了口。
“阁下的腿,是因灭杀霍元秋所伤的?”
陆风回应的目光看向妇人,也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妇人好似是有意打断的他同司空彤叙旧。
冲着其能与戎文轩并排坐在司空彤前这点来看,其于宗内的地位应当不会太低。
这样的人,何以会针对自己?
陆风细感下确信,这当不是错觉,他自这妇人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无端的不善与嫌隙,像是很不喜欢他一般。
再看妇人脸上,和手臂展露在外的部分,分明存着淤伤未退,俨然同戎文轩一样,也都受过霍元秋的欺压,按说不该对自己有这份敌意才对。
“蓉姨!”司空彤清冷的声音响起,朝着葛蓉摇了摇头,示意后者莫要这般无礼。
葛蓉不再开口,但看向陆风的目光却依旧存着几分冷漠不喜,紧绷的脸色像是陆风欠她很多钱不还似得。
陆风对这没来由的不善感到莫名异常,若非此般不善之中并未察觉半丝杀意,他都要以为葛蓉同他有什么仇怨了。
叮叮叮~
这时,场上不少弟子捧着特制的广口瓶子来到了中央,伴随着两侧的鼓声响起,这些弟子纷纷开始敲击起手中的瓶子,发出道道清脆的音鸣,无数音鸣交织在一起,不仅没有半丝吵杂,反而十分的有序。
瓶灵宗以瓶为名,没想到这奏乐之器,竟也制作成了瓶子状,着实带着几分稀奇。
先前引
路的那名女弟子,在这曼妙的音律声中来到中央,开始随着节奏感强烈的音律翩翩起舞起来,随着优美的舞姿,一曲沁人心脾的动听山歌也自她口中缓缓而起。
听得女子的歌声,台上葛蓉紧绷着的脸色这才缓和几分,眼中也多出不少柔情。
戎文轩举着桌边酒坛,给陆风满上了一大碗,迎着歌声开口:“以音入酒,妙哉妙哉,来,陆小友,这一杯谢过你为我宗出的这份力。”
陆风感受着戎文轩的热情,都快身子朝他压来的架势,连忙端起杯子回应而去:“前辈无需多礼,我……”
陆风话还没说完,便见戎文轩已经一饮而尽,完全没给他多说下去的机会。
陆风无奈下也只好一股脑的将碗中酒水饮了下去。
嘶……
酒水入腹,一股热辣瞬时上涌,充满整个鼻腔。
“好烈!”
陆风惊叹间长呼了口气,没想到这酒水看似清澈,里头劲力竟这般的足,比之红灼宵之流的灵酒都要来得淳厚得多。
关键里头并不掺杂多少灵气,完全无需担心过量下会难以消化的问题。
戎文轩见陆风出丑之态,放声笑道:“小友如何?这可是我们自己酿的山涧果酒,世间少有。”
说着,又是新的一碗,给陆风满了上去,先前的打断,竟只是想着提快喝酒速度。
陆风摆手想要婉拒:“够了……”
但再次被戎文轩打断了下来:“喝酒哪有够与不够,既然来了此,
且不论恩与情,咱们先痛饮个三百回合,让胖子见识见识你从未醉过的海量!”
“恩?”陆风一怔,他啥时候海量了?
“发什么愣!”戎文轩已然举杯,咕噜噜饮下的同时,朝陆风咕噜着说道:“陆小友莫要再自谦,吴影那小崽子可同胖子我提过,称你酒量过天,此生未遇敌手,胖子可早就盼着能有机会同你饮个痛快了。”
陆风嘴角再次一抽。
得,又被吴影摆了一道!
看着戎文轩这般期待架势,这份似要冒出火的热情,陆风一时真还不知如何拒绝。
看着桌前那泛着夜色的盈盈酒水,想着其中的那份辛辣……
求助的目光不由朝司空彤看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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