擎天沉声述说道:“留存现世的古籍之中,有关靖兽的描述很少,比之乘黄还要来得惜墨,仅仅只记载了两点。”
“哪两点?”南幽菱眨着好奇的眼睛。
擎天道:“古籍所载,那时出现的靖兽,所化形而成的人,有着一双极其特殊的眼眸,双瞳似装载着满天星辰,美得让人心醉,与之对视,恍惚间意识都会被牵引至浩瀚星空之中一般,迷失自我。”
“只是眼睛?没有尾巴?”南幽菱追问,目光无意间掠过陆风身上,“他方才兽化好像并没有彰显出奇异的眼瞳。”
擎天摇头,“古籍之中并未提及任何尾巴的字眼。”
南幽菱轻叹了一声:“还以为他可能就是你说的那什么厉害靖兽呢。”
擎天意味深长的看了陆风一眼,缓缓说道:“古籍未曾提及尾巴,许是因为那个时代出现的靖兽,已幻化作人形,适才不会有尾巴的展现;”
“至于眼睛……他方才的兽化,兽瞳并没有显现出特殊异彩,许是于兽而言,他不过幼生期,尚未发育完全也有可能,目前还不能笃定的下定论。”
南幽菱喃喃‘奥’了一声,继续问道:“那另外一点记载的是什么?”
擎天停顿了一下,反问道:“此前同你说过的有关‘啮兽’的故事,可还记得?”
南幽菱点头:“记得啊,你说这种恶心的兽类曾经给咱们龙族带来过大麻烦,险些让得那个时代咱们龙族从
霸主地位上给跌落下来。”
唐元一惊:“这啮兽又是何存在?竟能威胁得了真龙?”
南幽菱道:“白哥哥说这是一种壮如牛的巨型鼠类妖兽,身形有些类似袋鼠,皮糙肉厚不说,还长着尖锐的獠牙,咬合力惊人,异常凶猛,数量极其庞大,这类妖兽虽然不会腾飞,但汇聚全身之力的跳跃下,能一跃腾云,将遨游云霄的真龙给拖扯坠空;”
“因为这个原因,那个时代我们龙族的先祖,一度都不敢于低空层面肆无忌惮的遨游,就算高空,也都尽可能避开底下可能会被当做跳板的山峰群。”
“不过这倒不是说它单个就能威胁得了真龙,而是被它拖坠后,底下往往都有着一群饥渴多时的啮兽群会一窝蜂围攻,就算是真龙也都可能会陷入绝境,被撕咬啃食殆尽;”
“就算没有陷入绝境,破围逃出,若是不幸被啮兽咬伤的话,也会有一种奇异的剧毒没入血液之中,让得真龙很长一段时间内灵气不继,实力难以发挥。”
“啮妖这种恶心的生物,虽说并不至于成为我们真龙的天敌,但也多少给那时的我们先祖带来了极大的麻烦,甚至称是小劫难也不为过。”
说到这里,南幽菱愣了愣,狐疑的看向擎天,“白哥哥,你说的另一点,该不会是想说那个时代帮着解决啮妖的,就是那靖兽吧?”
擎天点了点头,“古籍所载的另一点,便是这‘靖
啮之灾’。书中云:‘靖自天降,如猫噬鼠,一日清剿,啮群倾覆。’说是仅仅一只靖兽,花了短短一日功夫,便覆灭了整个啮兽族群。”
南幽菱倒吸了口凉气,“那啮兽族群如此凶残狠戾,靖兽是怎么短短一日就将它们给覆灭的?还仅仅只是一只靖兽?岂非说靖兽本身有着以一敌万甚至更多的能耐?若是如此,那咱们龙族先祖们于靖兽面前,岂非弱小如蝼蚁?”
擎天神色黯然,轻叹了一声,“确实弱如蚁,书中云,若是靖兽有意,当可也一并将咱们龙族给覆灭。古籍之中虽然没有记载靖兽杀敌的详细,但可以想象,绝对是大范围的恐怖杀招,翻手覆灭一方天地的存在。”
南幽菱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的畏惧。
陆风在意问道:“既然是相助化劫之恩,何以古籍所载要以‘靖灾’为名?”
擎天脸色沉了沉,进一步说道:“啮妖灾害过后,那时的龙族内部因为伤亡各系开始分化,形成了好些个阵营小族群,其中一个族群寻上了靖兽的相助,争权厮杀的那个阶段,靖兽虽然仅仅出过几次手,但杀死的真龙,却比之死在啮兽口腹的犹有过之。”
南幽菱悻悻问道:“那这靖兽杀死真龙后,会吞噬龙蕴吗?”
擎天摇头,“古籍之中并未过多描述,像是忌讳着什么一般,自那一役过后,也鲜少再有典籍提及靖兽之名,同样的,也没有任
何典籍再有提及过乘黄一词。”
说着目光朝陆风看去。
“虽不能定性你那兽身具体为何,但就乘黄对你的忠诚,和你兽身下对龙蕴的那份克制吞噬能力来看,很大可能,你体内的兽之血脉,便是那靖兽遗传。”
陆风眼中若有所思,并没有予以辩驳,潜意识中认可了此般猜疑。
但心中却更希望不是此般罕见甚至是听都不曾听闻过的兽脉。
若是常见兽脉,龙可练爪、蟒可练绞、蝎可练毒,至少他都可对症下药,寻得更契合的修炼之道,一路走至巅峰;
而今整一出莫名其妙的什么‘靖兽’出来,他压根不知道如何选择。
以他如今的修行之道发展下去,若是有朝一日发现这什么靖兽,乃是蛮横如牛一类的存在,擅横练之道,那于他的修行俨然是不契和不利于的。
严重者,甚至都可能要自毁根基,重新修炼才能走得长远。
唐元长叹了一声,宽慰的拍了拍陆风的肩膀,“别想那么多了,咱们还是顾好眼下吧。既然壁刻提及真正的空间在这石壁里头,寻无可寻下,不妨一起合力轰破试试?”
南幽菱立马应道:“我觉得可行,保不准开启的门道法子,就是轰击那壁刻也不一定。”
擎天皱眉,拦阻道:“方才那些龙蕴可都是自那壁刻上的各个文字中浮现,贸然轰击,保不准反会引火烧身。”
南幽菱迟疑了一瞬,决然道:“那也要试试呀,
不然还能有别的法子吗?就算不幸真的再度引出那些龙蕴,咱们借助着那只小乘黄,合力之下应当也该有几分保命机会吧。”
擎天凝重的脸上透出几分抗拒,俨然觉得此举还是多少过于冒失了一些。
南幽菱见状无奈叹了口气,退让道:“白哥哥要是觉得不妥,那咱要么先回进来时的那片区域,看看从石碑禁制入手,会不会有新的发现?信中既然称禁制有异,我们有心提防下,许能窥清具体有异之处。”
擎天下意识点头,刚要应下,脸色却是倏得一下阴沉了下来。
“怎么了白哥?”南幽菱感受着擎天突然散发出的一股杀意,心头不由一紧。
“上头有几股浑厚气息碰撞,营地出事了!”
擎天神色冰冷的开口。
唐元愕然失声:“遥隔那么远,你都能感应得到上头的动静啊?”
就他自身而言,可是连此处的禁制都穿透不了,更别说跨越层层黑水,感应上黑渊岸边的动静。
陆风同样惊奇的望向擎天,心中暗暗明白,自己对于擎天的真正实力,怕依旧低估了。
“合力一试吧!”擎天一改此前态度,感应到的那抹动静,让他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明白眼下情景,当不可在闲庭信步的慢慢探查感应下去,需得速战速决,赶回上头才行。
众人合意之下。
齐齐来到壁刻之下,汇聚掌势猛地朝壁刻灌了过去。
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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